IH 决赛序曲

“相叶君，青峰君。”星野川朝他们两个所在的教室后排走过来，让正在看英文课文的青峰眉头紧皱，“一会儿下课别忘记了，我们还是去上次的地方补习。”

“知道了。”相叶从数学习题册里抬起头回复。

片刻之后，相叶的这道题做完了，他才偏过头问青峰：“你补得怎么样？”

“还行吧。”青峰回答，“今天上杉老师说我成绩提高了。”

“该提高了，”相叶把他在看的课本拿到自己面前，“这些实在太简单了。”

“你…”青峰一时语塞。

“阿阳，晚上想吃什么？”玉木从相叶那一侧的走道走过来，靠在后墙上和相叶纪夜讲话。

调换座位之后，相叶靠着的过道在教室正中央，前面的出口被讲台挡住了，所以他出入还是要从青峰那里走，但是玉木温子就坐在隔着走道的左边，所以玉木来找他更方便了。

“哎。”青峰接话，“刚好一起走啊。”

相叶正不知道青峰在搞什么名堂，手机传来了震动。他掏出自己的手机，看到了一串号码，微微皱起眉头。

“还有人能打通你的电话？”青峰凑过去看。

“我去接一下。”相叶拍了拍青峰的后背，让青峰给让位置。

“我就不让。”青峰把后背紧贴着后墙，耍赖。

相叶抿了抿嘴，二话不说的抬腿从青峰的大腿上迈过。

“哎哎哎你别摔了啊。”青峰一边喊着一边抓住了相叶还没跨出去的那条腿，本意是想扶着他。但是被青峰力气大，这样一抓，相叶彻底动不了这条腿了。相叶从上而下盯了青峰一小会儿，干脆面对着青峰大辉，抱着臂一屁股坐在青峰大腿上。

“松不松手。”相叶抱着臂看青峰。

“你俩别闹了，危险。”玉木温子在旁边拍了拍青峰的胳膊，示意他放手。

“我靠你这么瘦，我居然能握住你大腿。”青峰一边说一边偏头看自己的手，用力捏了捏相叶的大腿。

“嘶——屁话，你又没完全握住。”相叶被捏的一痛，又听他质疑自己的肌肉，相当生气，一把拉起了校服裤腿，“这都是我的肌肉好吧。”

玉木温子在一旁默默地拉了拉自己的裤腿，卡在了大腿中央拉不上去了。虽然相叶纪夜看不见，但并不妨碍她白了他一眼。

“行行行，肌肉肌肉。”青峰把目光从左下方移上来，“还不瘦，坐在我身上跟没重量…”

他没说完，因为他时看见相叶纪夜向下斜睨的凤眼，不知道为什么，呼吸停顿了一瞬，手也松开了。

相叶纪夜对他的停顿稍显疑惑，但还是抬腿从他面前跨过。

教室外的阳光刺得相叶有些晕眩。虽然他从来不给手机号码备注，但是他允许拨通他电话号码的人不多，这串号码是属于赤司的。

他出门的时候电话已经响完了，他拨了回去。赤司算准了桐皇的课间打电话给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但不会是IH的决赛，因为相叶清楚的知道，桐皇是不可能赢的，赤司也不会在乎他到底会不会上场。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接通了，赤司的声音显得十分平静：“明天晚上有空吗？”

相叶纪夜的心一紧。虽然赤司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但他在一瞬间就理解了，赤司是因为那件事所以找他的。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所有的声音卡在他的喉咙里，让他在窒息的同时一阵阵反胃。赤司陪着他一同沉默。

“相叶君？”五月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把初秋的蝉鸣一起重新带回了相叶纪夜的世界。

“是五月？”赤司也听见了那个声音。赤司没有理会他的犹豫，快速开了口，“明天晚上八点，东上野的咖啡店，我会等你到十点。”

耳边传来嘟嘟的忙音，赤司已经挂掉了电话。相叶纪夜茫然地把电话垂下，五月抱着书站在教室门口。或许因为他的到来，原本应该坐在座位上的青峰大辉此时也站在门边。

“对不起，是我打扰到你们了吗？我是来提醒你们...”五月盯着相叶的脸，眼神失去了平时的狡黠和愉悦。而青峰眼中的疑惑和担忧更为强烈。

相叶纪夜摇了摇头。他看了看青峰和五月，男孩和女孩在阳光下，穿着整洁的校服，朝气又快乐，就像每一个高中的学生那夜。他说不出什么话，只能在青峰朝他走来的那一刻后退转身。

他飘到厕所，不理会自己身后勾肩搭背的男孩儿们。他低下头去，捧起一抔水，泼在脸上。水顺着领口打湿了他的上半身，冰凉的触觉终于让他有了一点活过来的感觉。

离开之前，他看了一眼镜子，那张脸显得十分陌生。

他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或者，他早就不认识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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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和...？”五月盯着相叶离开走廊转角，抱着手臂问青峰。

青峰一直望着那个方向，死死皱着眉。他并不知道相叶在和谁通话，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青峰大辉对这种事情毫无兴趣，原本的话。他一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独来独往。这十几年他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他觉得自由，快乐，没什么不妥。他想起小时候住的地方，他每天都会在公园里和不同的小朋友一起玩游戏，分享玩具，直到他一次次的拒绝和其他人一起远足，拒绝去其他人的家里一起玩游戏机，他才慢慢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公园里的小朋友换了一波又一波的人，他独自过了一年又一年，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唯一曾让他试图靠近的，只有黑子，阿哲。青峰看见了黑子的天赋，而他们的配合是独一无二的，是最好的，他曾经因为和黑子的默契而享受过如呼吸般自然而不间断的快乐，也曾因为黑子被质疑而无以复加的愤怒，更会黑子对篮球的一瞬间的迟疑感到被背叛的心痛，黑子曾经是牵动他情绪的唯一一个人。

五月看着自己竹马专注凝望着走廊尽头的眼神，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她原本是来给IH决赛下最后通牒的，但是现在看来，一切还是只能走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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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最后卡着铃声回到了座位上，状似专心致志的凝视着黑板。

香取老师的声音似乎是用女性特有的温柔包裹住了铿锵的内核，再枯燥的国文也能被她念得十分动听。

刚换了座位，青峰才把所有东西扔了。现在，他想找一张合适的纸都找不到。他弯下腰，在抽屉里翻来覆去地翻腾，引得前排地女生频频回头。但他用余光看着相叶，相叶纪夜就好像入定一样，除了右手无意识地转笔，没有其他任何动作。

青峰短暂地吐了一口气，干脆直起身子。他坐直了伸出胳膊，手臂轻而易举地跨越了一个座位，拿到了前排女生桌子上的笔记本。女孩儿抿着嘴，半低着头侧脸瞟他。青峰却根本没注意女孩儿羞怯的神情，随意地从本子上扯下一页纸，龙飞凤舞地画上“你怎么了”。写完后他顿了顿，又把这几个字划掉，全部涂黑到什么也看不见，重新画上“谁给你打电话”。这次，他几乎没想，又把字划掉了。

他的动静大到没人能够忽视，连香取老师都会偶尔看着他冒傻气的动作微微摇头微笑一下，可就是没能引起他同桌男孩儿的一点注意。

青峰最后一次划掉了自己写的“你到底怎么了”，长出了一口气。他看了看相叶的侧脸，他知道，自己今天不会再有勇气做任何关于相叶的事情了。

鹊谣对于一个青峰这样的男生，忽然去关心其他人的内心世界对他来说真的是难以迈出的一步。他做的一切东西动静都很大，因为他其实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他在试图引起相叶的注意。写的时候觉得还蛮好玩的。和上次一样，评论点赞花花收藏什么不要吝啬，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