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 罗显威终于忍不住提高嗓音叫道,还没有人敢如此忽视他的存在。除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
‘对了,忘了你了,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特殊礼物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稀罕,如果因为我的梦想而那么多人失去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那我情愿放弃我情人去玩音乐,因为我没有你那么自私,那么铁石心肠。’ 罗面歇斯底里的吼完,拉着白君君就头也不回的上了楼,也许被罗灭的坏脾气吓到了,也许是有点担心罗显威,善良的白君君不时地回头看这个不太老的老头,似乎一下子就苍老了很多,命令强拆时的霸气已荡然无存,此刻,他只是个管不了自己小孩的普通父亲,独占为在原地怔了几秒,终于还是无力的转身离去。他真的搞不懂和宝贝儿子的沟通,怎么就比管理一家资产数亿的跨国企业还难!深深的挫败感袭上了他疲惫的身躯,周遭的一切似乎也都已随之变得黯淡无光。
‘回家吧,老谢。’ 他无精打采的上了车,叹了口气。
‘是,罗董。’ 老谢发动车之后不时从后视镜里瞄董事长的脸,他从未见过如此气馁过,即使是当年夫人离开,生意受挫的时候,他都没有。
‘少爷他还小,不懂事,你别在意’ 老谢是个老实人,心里怎么想的也就这么说出来了。
‘是呀,谢谢你,老谢,我累了,到了叫我。’ 是啊!一句还小就可以将所有的任性妄为全部盖过,闭上眼睛罗显威苦涩的想着,年轻原来真好,可是无论如何他已回不去年轻的岁月,否则他绝不会——
这次叹气的是老谢,看着疲惫的董事长,他欲言又止,给董事长开车20多年了,怎么会不知道?那固执的倔强脾气其实是和董事长年轻时如出一辙吗?可这对父子竟然浑然不觉,还而且还乐此不疲的互相伤害着,真不知道何时才能终结。
房子,同样华丽宽敞,可又何尝不是寂静无声呢?可他没有办法,因为罗灭坚持不和他住,这一夜又是靠酒精的作用罗显威才能入睡,‘夏蓬,你不要走,啊——,小蓬。’ 可是任她梦中千转百回,万般呼唤都没有人回应,只有躺在地上空空的芝华士酒瓶,见证了这位商业巨子无人知晓的落寞和无助。到了清晨,他依然会是那个衣着讲究叱咤风云的罗董事长,没有人会知道他背后的辛酸和无奈,他也不允许别人知道这些。
‘我刚刚听到那个老头叫你灭,可他姓罗,那你应该就是叫罗灭了,我叫白君君。’ 那么顺理成章地推敲,把自己的干净毛巾递给罗灭,白君君就忙着躁舌的自我介绍,还有她那永远都问不完的10万个为什么,‘你怎么那样对你老吧?当你说要去玩音乐的时候,她为什么那么伤心?音乐不是很好吗?还有,就这样放弃实现电子科技基地的梦想,你不会后悔吗?’
‘大哥哥好帅,姐姐又有男朋友了耶!’ 天!房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五颗小脑袋,从高到矮,一起望着罗灭鬼精灵的笑着。
‘去,去,去,去做功课,否则姐姐要打屁屁的’ 五个小鬼头一下子被白君君的凶神恶煞的样子哄散了。
‘叫小孩子别没事做梦,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又一任男朋友,你们家还真是增产报国,也难怪你那么爱钱啊!’ 罗灭边说边走向窗边,他只是说了自己的第一观感,六个孩子加上爸爸妈妈才住两居室,进门狭长的走廊算是客厅了,他们家实在够小的房间里只能摆下两张单人床,每床却都是特别的三层铺真不知道所有人都回来时,这个家会乱成什么样子,他长腿两步就跨到了窗前。
‘臭鱼脸,你真是死性不改,好好的,没有回答人家的问题也就算了,干嘛还讽刺我们家孩子多,还有我要郑重的告诉你,请你记住了我白君君并不像你说的那样爱钱,我的钱都是用劳动换来的,如果下次再乱说,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白君君鼓着小腮帮像喝饱了的海参似的向罗灭发出通牒。
‘呵!是谁为了一只不起眼的高跟鞋宁死不屈的,坚决直奔狼窝的。’ 罗灭一脸不屑的挖苦白君君昨天勇敢的壮举,然后把毛巾丢到床上,就直奔大门,亚热带10月末天气虽然不凉,但是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毕竟也不好受,况且她看见楼下早已没了罗显威的身影,所以在这里跟白君君这个麻烦的女人好下去,显然已经毫无意义。
‘等等。昨天的事谢谢你,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白君君不舍的追问。
‘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罗灭说完关上了白家的房门,真拿她的锲而不舍没办法。
‘搞什么!脾气那么坏,刚刚还好好的,变脸真是比翻书来得还要快,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好心让那个阴晴不定的家伙上来了。’ 白君君捧着罗灭刚用过的毛巾坐在床上,郁闷的嘀咕着,失落难掩,他哪里知道罗灭会上来,其实只是为了跟罗显威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