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大厅,人来人往的,高高大大的白人居多,有的说英文但还是说阿拉伯语的人居多,北非里欧周虽然仅隔一条直布罗陀海峡比较开放,但他们这里每周只有两班飞机直飞亚洲,所以如果错过了,就得在这里多逗留三天,三天!白君君的荷包已经空空的了,所以他已经打听就不停地念着:‘上帝保佑,观世音菩萨现灵,关二哥保佑,让我能买到今晚的机票。’ 风风火火地冲向服务台。总之他能得到神的保佑,不论国籍,他都念了一遍。
‘飞亚洲,一位,谢谢’ 天呀,好熟悉的声音,虽然同样讲的是英文。
‘野蛮人。’
‘臭鱼脸。’
两人目瞪口呆,都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用手指指着对方:‘天,这世界还真小。’ 异口同声两人同时抱怨冤家路窄。
‘对不起,先生、小姐,今晚飞亚洲的航班只有一个空位了,是经济舱,请问——’ 服务小姐犹豫着问。
‘给我!’ 他们还真是同步,搞的服务小姐不知所措地望着两个漂亮的动画娃娃来回看。
‘臭鱼脸,你不是很有钱吗?那这张经济舱你就让给我好了,像你那么有钱的人坐经济舱多有失身份呀,再说了,你又不会在乎,多耗几天,可是我就不行了,再等下去我就要露宿街头了,我已经没有钱了。’ 白君君有点窘迫地夹着双肩坦率的哀求罗灭。
哼,他也有低眉顺眼的时候,罗灭一边不以为然地盯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一边掏钱递给服务小姐,服务小姐当然是认钱的,谁先付款票就归谁。
‘天,你怎么能这么——’ 白君君目瞪口呆地盯着小姐将唯一的一张机票递给罗灭。
‘这么卑鄙!是吗?’ 罗灭狂妄地将他的话补充完整。
‘就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白君君皱着脸喃喃附和道,声音却很低,因为他心底还抱着一丝希望。
‘同情心?’ 罗灭见每一条不疾不徐地反问:‘你露宿街头那可是你家的事呀,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这——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可是——’ 白君君水亮的眼睛飞快的转着,企图想出一个可以说服臭鲢鱼的理由,这可是他唯一的机会。‘可是同样身为中国人的你,你应该也不想你的同胞在异国他乡流离失所,孤苦伶仃,形单影只,沿街乞讨,饥寒交迫,颠沛流离,背井离乡,,,’ 他急得紧紧闭双眼,绞尽脑汁把他所能想到的有关流落街头可怜的成语一口气说了出来,可是他实在就会这么多,早知道多学点了。
‘小姐!’带着阿拉伯语印度口音的英语打断了白君君的思路,他睁开眼睛,白皙的脸颊因着急此刻都已变红了,哎——臭鱼脸怎么不见了,糟糕。
‘刚刚那个人呢?’ 白君君从来没有像这个时候这样见到那张臭脸过,他向天发誓。
‘他刚走了……’ 什么?白君君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彻底垮掉了,性格跳脱的她立即转身跑去找他。
‘等等。小姐,这是他留给你的,让你去找这个人帮忙。’ 北非人说话都这么有节奏吗?简直是大喘气折磨白君君大好的心脏功能。
罗灭此刻若在,一定会真正的认识到什么叫好心没好报。‘白牙?一看这名字就知道和臭鱼脸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 白君君自言自语地念着服务小姐递过来的名片,以他的英文水平,其实也就看到了名字和电话号码,一会他将来几天的短期饭票白牙的同时,却仍不忘捎上我咩。
也许是运气不好,也许是天空不作美,尽管得到了白牙的帮助,可是白君君还是在一周后才回到了家。要处理的事情尽管有一箩筐,可是回来后他最先做的事情还是上班,毕竟没有什么是比民生更重要的问题。母亲体弱多病,继父又好赌成性,所以三个弟弟两个妹妹的学费书费还有一家人的花费几乎都要靠他的双手才行,可他赚的其实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