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衣未免会感到奇怪,只见她一脸疑惑地看着手中的红衣道:“小姐不是不爱红衣么?今次拿去洗了也好早早收起来。”
“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把红衣放下,你可以离开了。”鲤儿道。
“是……”任衣无奈转身。
未料,话本就此从红衣里落下来瘫在地上。
鲤儿不去看,也能猜出任衣脸上的神色,她故作淡定:“一个话本便把你惊到,可见日后心理素质还有待加强,出去罢,红衣也拿了去。”她似若无其事,屋外有人比她先开了门。
看清来人,鲤儿情急之下把话本塞进里衣并故作轻松道:“爹爹?鲤儿还未更衣,您怎么就进来了。”
于尚书的脸庞不同往日喜气洋洋,只瞥一眼她,冷冷开口:“暂时将紫衣放在一边,换上红衣,来正堂。”
“可是,爹爹……”
“不必再说!”说罢,于尚书便离开鲤儿的房间。
可是,就快到了宴会的时间啊。为何不允她穿紫衣?鲤儿眼底闪过一丝忧郁。
任衣也和主子一样愣住,却比她先行反应过来:“小姐,快更衣吧!老爷的脸色不大好,想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再拖沓几分,怕是要怪罪到小姐头上了。”
鲤儿心中原本就有疑虑,听了她的一番话,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鲤儿快速整理好着装,匆匆赶到正堂。
——
“旭歌,你是姝毓的表哥,就接下这个忙吧!”
被请求者,神色不改,眼盯着照凡镜一动不动地看,语气疏远说:“前几日我才驳回她母亲的哀求,怎么,她母亲去求你了?亦或者,是她本人说了些好听的话讨你欢心了。”
那人皱住眉:“旭歌!你怎可这样与本宫说话!”
“天后既然受不住,那便回吧。”旭歌语气虽淡,但在照凡镜中瞧见了慌乱的她,眼底含笑。
他倒要看看这丫头,能否熬过这一关。
旭歌背对着天后,天后自是瞧不见他的神色,依然苦口婆心:“歌儿……”
本含笑的眼神,霎时寒凉几分:“天后竟会为一个乳臭未干的公主这样称呼我,看来表妹给你下了不少迷魂汤。”
“旭歌!哪有人这样与母亲说话的!连表妹的忙都不愿,这些年越发铁石心肠了!”天后一急,早已把当年的誓言抛向九霄云外。
“天后自重!旭歌自幼没有母亲,莫要与我认亲。至于铁石心肠,我本就是一块玉石,石头哪来恻隐之心?更何况对方还是你!天后请回吧!旭歌不送!”旭歌收回照凡镜,冷淡道。
他向吉晔甩了一个眼色,吉晔立刻会意,弯腰上前,毕恭毕敬:“天后,请。”
天后没想到旭歌如此不领情,气急败坏:“旭歌,我看你才是被迷魂汤灌了!”她方才就瞥见旭歌用照凡镜照一个凡人,而且还看了许久!呵,分明就是故意对姝毓冷若冰霜!姝毓秀美,比那凡间女子美上十倍!
她作为母亲却不能主持儿女的婚姻,她苦口婆心撮合这对,却是热脸贴冷屁股,真真让人看了笑话!不过幸好,无人知晓这块铁石心肠的玉石是她所生!
她错了,无人知晓?真是错的离谱。
她以为,天帝不知?
旭歌的眼神又暗了几分。
“方才你千里传音告诉我,锦七白在凡间将要遭罪?可是我们的事暴露了?”天后一走,启言后脚便赶到。
方才他还未动怒时,确实给启言千里传音了。但此刻,他丝毫没有兴趣。旭歌摇摇手中的茶杯,静静观察杯中水的变化。
未听他开口,启言急了:“到底何事?还有,我看见天后从偏殿走出……”
“话多。”
启言见他不对劲,联想到刚才看到的天后,脑海里瞬间有了答案,他不再多言。
“谁说神仙一定是好人?”他忽然想起旭歌对凡间历劫的锦七白说过的话。
是啊,谁说都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