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度过了一个颓废的五一假期，虽然我仍旧懒得收拾颓废的外在，但颓废的心情在领到工资的时候一哄而散。

　　余额的数字让我心情很愉悦。

　　走近我心仪了很久的房子，这扇门就我眼前，我总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仿佛开了门，迎接我的就是光明灿烂的未来。

　　连带我过来看房子的小王脸上没刮干净的胡茬都看上去喜庆了很多，小王推开门比划着说：“姐，咱这儿的房子地段好，相关配套都齐全，户型也敞亮，看这宽阔度，这采光，面积大却又不会看起来空旷，舒适还又精巧，最适合你了。”

　　窗明几净，舒适宜人，这里离学校也近，十分钟左右，上班可以不用那么赶了。

　　我发自肺腑赞叹道：“我挺满意的。”

　　小王憨厚一笑：“那，姐，咱这次就能签合同了。”

　　“签。”我心情大好，手一挥，小王脸上笑容越发灿烂。

　　实在也是难为小王，面对我一遍又一遍的来看房，一直没法签合同，还能语气态度良好，每次介绍房子的词都不重复。

　　我给我妈发了条微信，告诉她我签合同了，这次回家我把丑橘留给了她，这段时间要着手装修的事情，可能照顾不到丑橘，留在我妈那儿好吃好喝的，比养我都上心。

　　晚上回去，我推开门看到一个人影在沙发上，窗帘随着风吹微微摆动，室内一片昏暗，但我仍能确定，是她。

　　听到声音，她也看见了我，“小婉。”

　　我下意识避开了她的眼神，站立片刻，反手关上门，缓步向她走过去，犹豫了好久才对她开口，尽量让语调听起来没什么温度：“怎么过来了？”

　　叶总站起身，见我心有戚戚，想要伸手抱我，却还是收回了手，面上带着星星点点的苦笑：“我想我要是再不出现，你可能就再也回不到我身边了。”

　　她的语气听起来和从前没有丝毫不同，恍惚间让我以为我们还是好好的，不知怎么我又有了哭腔：“你来晚了，就算你出现，也回不去了。”

　　说完我真想抽我自己，人都来了，我为什么要说这种决绝的话推开她，我明明是那么那么地想见到她啊。

　　“暂时回不去也不要紧。”叶总冲我一笑：“我只是想跟你坦白，我和段芮嘉真的没可能了，也许有过一点恍惚，但我冷静过后，好像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里就只是你，放不下别人，对不起，我让你难过了。”

　　听完这些话我竟下意识松了口气，抓起茶几上的矿泉水拧开了瓶盖，仰起头就大大喝了一口，水流经过我的嗓子，压下了我想说的一大段话。

　　而是道：“没关系，也没有很难过。”

　　“至于一直没有回复你，我只是，想假装没看到，那样我们就没有分开，我走了。”

　　关门声似乎仍在耳边，就像是那天她着急离开的时候，我脑子里面有个声音在对我说，不要让她再次就这么离开了。

　　我打开门追了出去，叶总正在按电梯，楼层数一层层往上，我喊了一声：“可以别走吗？”

　　叶总转身看我的一瞬间，电梯也在这时上来了，我上前一步，再次出声：“我不想你走。”

　　电梯门已然关上，她微敛眼帘，片刻后唇角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你愿意让我留下来？”

　　我感觉到眼睛有些酸涩，为了不让她看到我又想掉眼泪了，伸手抱住了她，把下巴搁在了她的肩上，“是，留下来，别走。”

　　……

　　我正靠在床背上，刚要伸个懒腰，一旁的手机屏幕上提示不断闪烁，点开看是高秘书发了消息给我，他的声音很急：“小婉，叶总有跟你说她离开公司的事吗？”

　　离开公司？

　　“什么时候？”我猛地直起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今天，接替她的人是叶彩渲。”

　　这个名字，我仿佛好久没有听过了，看着叶总从洗漱间出来，我踟蹰了几秒，举起手机给她看，问道：“怎么回事啊？”

　　叶总随意地看了眼，表现得气定神闲，只是悠然地说：“姐姐会让茶色发展得更好。”

　　“可从前你不是这么说的。”我的声音有点急躁，我不太明白，甚至疑心自己是不是幻听。

　　当初说着“姐姐明里暗里的压制我，可我还不是照样把茶色开到现在”的叶总，会愿意就这么乖乖的把茶色拱手相让。

　　顿了顿，叶总淡淡地说着：“我拒绝了爸爸的安排，代价是茶色，我可以不要茶色，但我不能和不爱的人凑合一生，要凑合，也是和你一起凑合。”

　　“所以，可以让我养你了？”

　　“倒是不用，我手里还有很多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