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正式开始。
熟悉的鞭子,带着一抹弑杀,又重新出现在了盛予歌的手中。
时念与你比试,点到为止。
嗓音清冷,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清楚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中。
边伯贤此时也停下了练习,眼神专注地观察着这场比试。
不是害怕被输掉…
而是更加担心姐姐的安危。
虽然她很强大,他相信她,但是刀剑无眼,他同样担心她在比试中受伤。
那样狰狞的伤口,他不想在她的身上看到第二次。
只是,现在的他还太弱小了。
纵使进步神速,但基础总归是一日一日积累起来的。
他要更努力才行。
这样才能保护好姐姐。
边伯贤在心里思忖。
……
凌厉的风声刮过,带着肃杀,直直向时念劈来。
她却不慌不忙,抬起那根古老的法杖,镇定有序地在空中轻点了几下。
几秒后,少女的面前仿佛出现了一面结界,将她与周围彻底隔绝开来。
果不其然,狠狠挥下来的那道鞭子在打到她面前时被狠狠弹开。
盛予歌的虎口被巨大的力道震了震,不禁有些发麻。
这法术也太逆天了。
她在心里暗暗地评价道。
盛予歌霜雪王朝的国师,果然不负盛名。
面上毫不吝啬地夸奖道,眸底盈起几抹赞赏。
时念仍旧面无表情,好似被夸奖的人不是她一般,轻轻点头应道:
时念客气。
接下来又是新一轮出手。
或许是被盛予歌坚持不懈的挥鞭打动了,时念手一挥,撤掉了结界。
时念输赢无法凭空论断,所以我就只让你失去攻击能力。
清冷的声音,淡淡地叙说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又是一阵无声的吟诵。
盛予歌突然觉得全身酸软无力,使不上半点力气。
提不起鞭子的手垂落在身侧。
时念垂眸,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半晌,盛予歌出声——
盛予歌我认输。
不甘中带着释然。
她佩服白安,从心底。
本是相差无几的年纪,对方的能力却如此强大。
可想而知背后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与此同时,时念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使用咒术时法力的消耗不容小觑,加上这具身体的底子原本就虚。
况且救下边伯贤不久后,又施用了那样逆天的法术。
她的面色已经有些发白,只不过因为表情太过于镇定,所以盛予歌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少女收起鞭子,而后如约将宝剑送上。
看着那把精美绝伦的名剑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手上,时念突然觉得有点愧疚。
好像有点不太公平。
时念这是传音密令和留声石,留声石可以记录下你想说的话,然后在某一时段重新播放,至于这传音密令,可以随时随地联系到我,若你需要帮助,可以找我,力所能及之处必当尽力而为。
这是她对盛予歌的承诺,也是那把剑的谢礼。
转身欲走的少女顿住脚步,回头朝时念灿烂地笑了笑。
盛予歌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
接过她手中的两样东西后,盛予歌开口问道。
时念当然。
时念颔首。
盛予歌那我以后会多来找你玩的!
自觉无视旁边站着的脸色黑沉的某人,盛予歌自然地说道。
她盛予歌向来骄傲,敢爱敢恨,若接受了某个人,便是真正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人。
时念,很明显被划入了这个范畴之中。
也许会交到个好朋友也不一定。
……
盛予歌走后。
时念拿起剑,走到边伯贤面前。
刚经历完一场费力的比试,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凑近了看还能瞧见她额头上凝结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边伯贤姐姐?
边伯贤抬眼看着她,有些奇怪她想要做些什么。
时念这把剑送给你,就当做我的见面礼了。
时念淡淡开口,虽然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眼里显然透着一抹放松和对他的关心。
边伯贤原来姐姐比试是为了这把剑吗?
心脏好似被人重重地锤了一拳,边伯贤心里升腾起不知所措的感觉。
时念不然我是为了谁?
时念没好气地说道,心里却在想:他这也太迟钝了吧。
边伯贤闻言,嘴角先是忍不住翘了翘,然后控制不住地咧了开来。
边伯贤谢谢姐姐!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别人的礼物,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它的。
时念想应和着他笑,听到这话却又有些心酸。
饱读诗书的她不由得想到那一篇经典的文言文: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
两年多后。
边伯贤长到了十四岁,挺拔的身姿愈来愈显示出今后的风采卓绝。
这两年多来,他一直刻苦练习,钻研各种各样晦涩难懂的咒语。
除了睡觉用餐,基本就是泡在训练中。
自然,他的实力也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增长着。
平日里他的活动范围就只在摘星阁,一方面是因为他勤于练习,并不喜欢浪费时间在多余的事上,另一方面是因为稚初也同样待在霜雪王朝里,时念害怕他们会相遇相知相爱,而后重蹈上辈子的悲剧,所以平日里需要出门的事务都是时念在办。
边伯贤想不起来先前的事情也没关系,她可以陪着他慢慢长大。
至于以后,怎么才能让他幸福,看他的抉择吧。
是选择留下来,还是回去。
她可以为他物色一个各方面都十分优秀出色的血族女孩子,然后与他在漫漫余生中携手并进,带给他足够的关心和温暖。
时念计划的很美好。
可世事大概正是因为让人所料不及,所以才叫变换无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