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时已经是亥时了,房间里一只蜡烛静静的摇曳着,发着微弱的光将影子拉得长长的。走到圆桌旁倒了一杯水,又将房间里点满蜡烛,我不喜欢房间里暗暗的,那样显得我很孤独。然后我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来不是有人天生就是冷漠的性子,当他恣意快活事事顺心,身边充满爱时自然也是开朗明媚,而若命运多舛,心中思绪万千又如何放肆大笑呢?现在的我就连笑也变得冷漠。我摇了摇头拿起梳子慢慢理顺我的头发,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悠悠的琴声,将理顺的头发用根玄色的发带松松的绑上想出门去看看。打开门沿着小道走几步声音更清晰了,琴声舒缓的时候就像流泉,急越时如瀑布,清脆时又像珠落玉盘。不知道弹琴者是弹了几十年才能练就这样的功力。我转念一想能在这墨尘殿弹琴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月光静静地散落在花园里,相比于白天花的争奇斗艳,月色下的花花草草又增添了许多神秘感,微风轻轻拂来,带来百花的香气和一种春天特有的气味。是啊~这墨尘殿里永远都是春天,可是,属于我的春天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呢?我沿着羊肠小道慢慢向着琴声走去。远远的我看到白允墨坐在亭子里轻轻扶着琴,风带起亭子上轻薄的纱帐飘扬,他的发丝和几片落花一起浮尘,仿佛就像是春的化身,怪不得他要住在墨尘殿呢。“站那么远干什么?”白允墨停下抚琴的手微笑地注视着我说。我提起裙摆走进亭子里,给白允墨倒了杯水递给他:“不过是怕扫了白伯人的雅兴。”白允墨接过茶杯,笑着说:“许多事情强求不得,有些东西碎了就碎了,以卵击石是蠢人的行为,国运不可改,命运啊也不可逆。”听到他说这些话我便知晓他知道我的身世,不过像他这样的神仙知道我从哪来也并没有什么稀奇的。我笑了笑回答说:“我偏不信命,我就是要强~求!我这短短的一生没有什么值得念念不忘的,唯有太子哥哥对我的宠爱和那夕阳下的㓓国曾经温暖了我,而那些都已经不在了,这都是因为魔兵,因为魔,不然,就凭北玥怎么可能打的过我强大的㓓国!所以我要杀掉这世间一切妖魔还我太子哥哥和㓓国一个交代。”白允墨无奈皱眉看着我说:“可是就凭你,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