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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再遇司马钰(二)

九九八拾忆

我知道终有一天我还会遇见司马钰,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我呆呆的站在大殿一旁望着迎新礼,想起第一次见司马钰的情景,那时我刚刚做帝女,既开心又彷徨,身边的人都认识永安疼爱永安,却没有人了解九兮,直到有一天去太子哥哥的寝宫玩,看到了在为太子哥哥出谋划策的司马钰,一身青衣,彬彬有礼,不卑不亢,并非因为太子哥哥是太子我是帝女而阿谀奉承,那时他刚刚十七岁显得害羞而青涩,那时我才十二岁大大咧咧,只想找个属于自己的朋友和玩伴。那时司马负炎虽是三朝元老也才只是个大将军,他只是大将军之子且刚刚从老家返回㓓城,参加宫宴时常常被其他贵族子弟们欺负,宴席中许多年纪相仿的官家子弟围着我和太子哥哥推杯换盏,只有他一个人默默坐在那儿,那时我便觉得这个少年和其他人不同,我凭着帝女的身份悄悄帮他出头不让那些人欺负他,没想到第二天聪明的他也悄悄来登门道谢,至今我都记得他说的那句话:“司马钰不才,年方十七却仍两袖清风,家虽住司马将军府却全凭借着家父,并无司马钰半分,如今只能将这用草编成的蚱蜢送给公主聊表谢意!”当时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仅忍俊不禁。想邀他进殿喝茶,他却死活不肯,说什么男女有别,被有心人看到对公主不好,留下蚱蜢就跑走了。后来我就常常跟着太子哥哥去找司马钰玩,次年,因司马负炎屡立战功且为三朝元老便被父皇提拔为大司马大将军,也是在这一年我对司马钰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那是一年冬猎,人人都气势高涨,少年人里不仅有太子哥哥,我,司马钰和郡主雅,还有许多贵族之子,我们在扫的干净跑道里策马奔腾,身边都是厚厚的积雪却感不到任何寒冷,处处都是欢声笑语。其余人都忙着打梅花鹿或者什么其他的珍禽来讨父皇欢心,太子哥哥要彰显太子的气势也顾不得我,司马钰和郡主雅不善骑射,而我只是觉得趁此机会看看这白雪皑皑的山川河流比射杀小动物要轻松有趣,只剩我们三人并排走,忽然我看到旁边的丛林里有一只雪狐,很想捉来自己养,但少时的我怕他们跟我抢便悄悄牵着马独自去旁边的丛林里逮狐狸了,突然我听到郡主雅大叫一声好像遇到了什么危险便赶忙去找她们,等我走近些才看到或许是由于积雪太厚盖住了悬崖前地小土坡和悬崖的标志,郡主雅应该没看见滑了下去,还好司马钰拽住了她,我正跑过去帮司马钰,结果在距离他们不过三十米的地方司马钰脚下一滑也摔了下去,心里顿时慌了神,顿了一下一边大喊救命一边向他们跑去,只有不到三十米我觉得自己跑的很漫长,好像脚底踩了棉花。我跪在悬崖边闭上眼睛祈祷后往下看,幸好,幸好司马钰抱着郡主雅抓住了山上的藤条,努力使自己不再慌乱,现在大喊是没有用的太子哥哥和父皇不一定能听到就算能听到司马钰和郡主雅也支撑不到他们赶来,我赶紧顺着悬崖边一边找结实的藤条一边安慰他们说:“没事,我在上面呢。”可是由于是冬季藤条都是干枯而易断的根本撑不住人,司马钰和郡主雅拉着那根是主枝干,也发出了咔咔要断裂的声响,听到郡主雅费力地对我说:“永安,你找到了没我感觉这根藤条要断了!”郡主雅虽然和九兮没有什么交情却是从小陪永安长大的姐妹,“雅儿,你坚持住我这就下去救你!一会儿我把你用仙法推上来,然后你再慢慢把司马钰拉上来!”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随手撤了根藤条使仙法下去落到郡主雅肩处用尽所有的力气借助仙法往上一推公主雅就上去了。拉的这根藤条根本撑不住我的重量,我便掉了下去。悬崖边伸出的树枝狠狠的撞击我的背部,背部立刻火辣辣,然后气流使我翻过身来又开始撞击胸前,我尽力用胳膊挡住脸,还是感觉脸颊火辣辣的。当时只是后悔为什么学仙法的时间这么短,如果再长点我就不会掉下来了,郡主雅走路为什么不看好脚下?又被剧烈的冲击了好久,好像被什么东西挂住了,我以为自己得救了结果来没反应过来就又往下一坠失去了直觉……

听说当时父皇倾尽全力在那片山谷里找了七天七夜,所有的人都说永安公主掉下悬崖摔死了。经过众大臣的劝说,父皇不得不停止寻找,只有司马钰一个人带着自己的亲兵,不分昼夜的继续寻我。而此时的我只是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漆黑冰冷的地方,伴随着我的是禁锢,疼痛,饥饿,和绝望,要么就是沉沉睡去毫无知觉,刚开始还会在自己偶尔醒来时会张嘴吃口已经感觉不到冰冷的雪,好像我被深深地埋在了雪下,因为我听到有人在叫永安,我想回答却动不了也张不开嘴,只能绝望的听着脚步离我越来越远。后来一股强光射向我的眼,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一个青色的熟悉身影,好像是在剧烈的摇晃我,将我放在他的背上我便知道自己得救了。等我再次醒来时就在自己的寝宫里了,还是浑身都动不了,听随身照料我的丫鬟说我的胳膊腿都断了,感到自己的脸上也缠着绷带我便知道自己兴许也毁容了吧,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很可怜。便闭上眼睛,一连好几日都未再说过话,期间有许多人看过我都以为还未恢复不能讲话,只有我自己知道是为什么。后来皮外伤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便可以带着面纱坐在轮椅上去庭院里赏花了,大夫都以为我的声带坏了日日配药。直到有一日司马钰过来看我:“听说公主殿下失了声,本想尽早来探望的,但是由于被家父禁足到今日所以才……”“罢了罢了”我打断他的话。只见司马钰惊喜的看着我:“公主公主,你能说话了!”“如果我不是公主,不叫永安你还会不眠不休的找我吗?”我定定的看着司马钰,面纱下的脸毫无表情。“我找你,救你并非是想获得什么赏赐,因为你就是你,那个肯为被欺负的司马钰出头,那个无论学什么都很认真,那个表面大大咧咧却心思细腻的女子,那个肯为了朋友豁出性命的女子……”看着司马钰激动的样子,我忽然就笑了起来,此刻阳光下的他是那么耀眼。随即打趣他说:“停,最后一个免了,因为我后悔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也跟着笑了起来,我接着打趣道:“救命之恩小女子只能以身相许,不如等我及笄后,你娶我呀?”司马钰突然正经起来皱眉说:“微臣不敢,㓓国仅你一位公主将来定是要去北玥母仪天下的,而我仅仅只是…”听到司马钰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便打断他接着说:“我看未必哦,你是觉得本公主毁容了,还是个残废,所以根本不想娶,故意说这些来搪塞我!”司马钰赶紧解释说:“并非如此,夫子医术高超一定会治好公主的,更何况我见过公主的美丽即便以后公主恢复不了司马钰也不会忘记,再说娶妻娶贤,呃!”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司马钰仓惶退了出去。看着他狼狈的背影,我忽然觉得生活很美好……

看着似乎和从前并无变化的司马钰和郡主雅我默默走出大殿来到离灵缘殿最近的碧池,走在浮桥上突然停下看着水里倒映出的影子,一身玄衣,眉眼清晰,眼神里好像比三年前多了好多东西,是呀,从前的帝女可从不穿玄衣。“九兮!”这个声音是,司~马~钰。我慢慢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九兮,真的是你,哈~我终于找到你了!”司马钰说着就向哟快步走来,伸出双手,我赶紧后退一步,看着他攥紧伸在半空的手,我还是忍不住心疼。但是没有办法,毕竟覆水难收,破镜也无法重圆。我率先开口说:“后来我特地调查过,㓓国城破前一日你被你父亲骗到了北疆,对于你父亲的预谋也许你真的毫不知情,所谓不知者无罪,我不怪你。”司马钰放下皱着的眉头笑着说:“真的吗?太好啦,九兮我以为你还在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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