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希望

迷迷糊糊中我只听到夫子不停的叹气声，好像自己伤的很重，朦胧中我看到一个青衣男子缓缓走来，又慢慢离去。之后我感到很累很困，听夫子说我睡了七天七夜才醒来。醒来后我看到四周好像都被红色的纱帐罩着一样，我好像看不清楚物体本来的颜色了，我看到的所有的颜色都泛红。夫子说是因为我在㓓国覆灭时看到了太多的血，眼睛短暂间受到了刺激，用药调养一段时间就会好。夫子说调养眼睛的这段时间里我不能流泪，也不能有情绪波动，我很听夫子的话，因为我清楚有一双能辩清万物的眼睛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也清楚夫子为我做这一切也并不是应该的，夫子一路教导我成长，更在㓓国覆灭时对我不离不弃。所以自从夫子为我敷上药后，我就开始麻痹自己，我就当自己在无尽的黑暗中做了一个梦，等梦醒了，㓓国还在，曾经的一切都还在......

当我的眼睛陷入黑暗时我感到时间都慢了下来，我听到了未曾听过花朵绽放的声音“啪”的一声，似乎凝聚了花朵毕生的力量，清晨里我可以闻到露水的味道，草木的味道也比曾经更浓烈，我可以闻到晨光的味道，是一种清冽冷淡的味道，短暂却最令人流连。就这样我过了三天，心也慢慢静了下来，我开始慢慢回忆㓓国覆灭的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我自己安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我开始思考如果当初我没有和永安交换人生，那么现在我在做什么？可惜没有如果，人永远无法知道如果之后发生的事。又过了三天，我终于又重见了光明，我慢慢让眼睛睁开一条缝，一道强烈的黄刺痛了我的双眼一直照到我的心里。我看到镜子里白发的夫子热泪盈眶地握住我的肩膀，因为隐忍自己而不停地颤抖。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好像变了，依旧穿着那套被夫子洗干净的荷袖白裙，荷袖白裙是太子哥哥当初用西域的冰蚕丝纺织而成，上面的血迹很轻易就可以洗掉，可是我心里的血却怎么也洗不掉了。也许是因为心上手上都沾了血，所以我觉得自己和从前不一样了吧。我轻轻握住夫子枯槁坚硬的手微笑着说:“谢谢你，夫子，你放心以后都有九兮在呢。”夫子反握着我的手说:“好！好！九兮长大了！”

我与夫子在庭前的小木屋前，品茶，下棋，看云起月落，花开花谢。夫子时而也会教我一些以前没有来得及学完的秘术，教我纵横，陪我解读书中更深的奥义，当这一切都快学完时，已经是三年后了。一天，我问夫子:“我要怎么做才能将北玥的魔军全部消灭，若是我真的做不到，那么天下到底谁能做到呢？”夫子摸了把胡子:“九兮，魔是永远都不会被全部消灭的，有人的地方就有魔，有仙的地方就有妖，但是有一把剑可以斩尽天下妖魔，这把剑叫轩天剑。”“那我要怎么拿到这把剑呢？轩天剑既可斩尽天下妖魔，那一定很难得吧？”我皱眉问道。“更难的是呀，这把剑如今还尚未铸成，所以根本谈不上能不能拿到。”夫子看着远处的落花慢慢说道。我一定不能放弃这唯一的机会:“要怎样才能铸成轩天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