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枫,别离开我,好吗,没有你,我该怎么活啊!”李承鄞从身后紧紧抱着李初见,明明是一国闻风丧胆的王,在面对自己心爱之人时,卑微的语气让人不可置信。李承鄞的话中带有轻微的颤抖,尽是一览无余的紧张,他这一生,从未如此紧张过,就算二哥血淋淋的死,他的眼中也是波澜不惊,可是,她,除外,只有她,能够让自己手足无措如同剜心一般。他把头埋在李初见的颈窝,祈求一丝安稳。李初见明显能够感觉到他的颤抖,她的眼中闪过心疼,说出的话却令人心碎,李初见闭了闭眼,“放手吧,李承鄞,如今的你高高在上,坐拥澧朝江山,而我也不再是西洲九公主曲小枫,你当明白曲小枫已经死了,而我是李初见,一个全新的人!”李初见用力扒下李承鄞的手,转过身来看着他,“侍女是替国主探望陛下的,既然陛下无碍,侍女告退!”李初见微微准备离开,李承鄞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强势地抱着她,而是轻轻拉住了她的手,“可不可以,不要走,我只想多看看你,哪怕一会也好!”李初见想要出口拒绝,李承鄞却突然捂住脑袋,很是痛苦的样子,李初见见李承鄞这个样子,立马变扶住了李承鄞,脸上是满满的担忧,“李承鄞,你怎么了,没事吧!走,我扶你坐下!”李承鄞点了点头,慢慢坐在榻上,此时,两人的双手紧握,没有一丝空隙,李承鄞看着李初见,眼中是满满的深情,李初见却僵住了,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如果时间在这一刻停止该多好,岁月缱绻,白日静好。李初见猛地将手缩回,准备离去,李承鄞却开了口,“朕头痛欲裂,不知初见姑娘可否扶朕躺下,伺候朕用药!”对于李承鄞话语的突然变调,李初见闪过异样,无论李承鄞想干什么,现下的她无法拒绝,毕竟现在她的身份是西洲国主的侍女,她坐在一侧,拿起桌上的药,那药还泛着热气,李初见拿起吹了吹,喂向李承鄞,李承鄞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不由得想起,在东宫的那次,她也是如此细心地照顾自己的。见李承鄞没有喝药,李初见抬起眼看着她,脸上眼中没有一丝丝的情意,“陛下,还不喝药吗?,”李承鄞见此,连忙喝了下去,那要很苦,不过,在李承鄞这里却是那么的甜,如蜜一般。很快一碗药便喝完了,过程中两人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只不过李初见静静地看着药,而李承鄞静静地看着她。李初见将碗放下,扶着李承鄞躺下,李承鄞自然也乖乖躺了下来,不知为何李承鄞却闭上了眼睛,李初见虽不明此意,却也没有开口,只见李初见要走之时,李承鄞却再次叫住了她,“初见姑娘,朕头还是疼的厉害,不如你替朕揉揉吧!”李初见强忍着心中的不满,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替李承鄞揉了起来,李承鄞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只是闭着眼享受着。此时,德明殿外,西洲坐在桌旁喝了一盏又一盏的清茶,却还是没有看到李初见出来的身影,包括裴照在内,两人心照不宣看了看殿门。随即,西洲国主站起身,准备进入德明殿,裴照却一脸难为情的样子,“国主,还是不要打扰陛下和初见姑娘吧!”西洲国主听完裴照的话,不免勾了勾嘴角,看着裴照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裴照,你这将军做得倒是不错,于风月之事,你却是个外行!”裴照对西洲国主的话显然是懵了,西洲国主对他的表情好像是很满意的样子,径直走了进去,裴照虽不明白西洲国主口中之意,却还是连忙跟了进去。殿内李初见正细细地为李承鄞揉着太阳穴,看起来很是暧昧,正巧被走进来的裴照和西洲国主看到了,西洲国主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裴照却有些懵了,而李承鄞和李初见可以说是同时看向了两人,李承鄞的眼中没有太大的变化,而李初见却被搞得手足无措,仿佛二人是来捉奸一般。李初见连忙起身,却不知要说些什么,西洲国主看了看两人,一本正经的说道,“初见,本国主你甚是会照料陛下啊,为表我西洲心意,陛下风寒期间便由你随身在侧吧!”李初见听了西洲国主的话,才知自己好像落入了自家哥哥的圈套,有些断断续续的说出,“不,我……”西洲国主勾起嘴角,“好了,初见,你便不要推辞了,你代表可是西洲,可是我!”李承鄞朝裴照使了个脸色,裴照接到自家主子的眼神,立马恍然大悟,拱手恭敬地向李初见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姑娘了!”裴照此时才明白了西洲国主的用意,李初见见此,有些气急败坏,“哥,你怎么能这样!”随口的一句话却所有人都静了下来,李初见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喊出哥哥二字,气氛变得有些不寻常,西洲国主笑了一声,缓解气氛,“初见,好好照顾陛下啊!”西洲国主说完便走了出去,留下一脸无可奈何的李初见。李承鄞的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真好,这样我就可以多看看你了!”当然这只是李承鄞心中所想,并没有说出来。李承鄞淡淡说了一句,“刚服了药,有些饿了,朕想尝尝西洲的点心,不知你可会,不需多,一两样即可。”此时的李初见恨不得砍死李承鄞,却只得答应,李承鄞将李初见的表情收入眼中,看着她出去的背影,不由轻笑了一番,心中却不由得坚定了信念,“小枫,既然现在的你是李初见,我便唤你初见,我一定会重新走进你的心中,就算弃了这江山也甘愿!”如果李初见能够听到李承鄞的这番话,不知心中的坚石会不会有一丝丝的破裂,不过,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