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生辰
郑旦在生辰后的每一天都在练习那一套剑法,她总喜欢在范离屋子前的那一片木棉树下练习,一天又一天,她瞧见了火红的花刹那绽放在枝头的明艳,瞧见过风和着木棉舞蹈,就好像一团火红的云朵,风停了,就忽的炸开,可是她从那天以后,日日清晨,没有再看见过那个如同水月观音一样的男子,站在木棉树下,朝她笑,教她练剑,因为那个长的分外好看的男子,日日和应姝在一块。
郑旦“切,日日和姝儿在一块,弄得我也没人陪我。”
郑旦颇有怨念地自言自语。
郑旦“成天就下棋作画,连浣纱都没了时间,还求着我帮她先洗了。”
此时,应姝屋内。
吴琨“应姝姐姐!
”吴琨一蹦一跳地来到那个面目温婉的女子面前:
范离“姐姐,范先生叫我告诉你,午时三分在火棉树下见。”
他挤眉弄眼地说:
吴琨“我可记得今儿个是姐姐的生辰,范先生说不准就是为了姐姐的生辰来的。我可瞧着范先生可真真对着姐姐不一样呢。”
应姝“休的胡言乱语!你……你再这么说我可就要恼了!”
应姝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分明是小女儿的羞态,眼中的光怎么也挡不住。
范离“姐姐还不承认,我瞧着这范先生可是个翩翩君子呢!”
吴琨调皮地笑了起来,一只眼睛还瞅着应姝。
应姝的脸红的更厉害了,眼神迷迷蒙蒙的,像是想到了什么,半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应姝“好啊吴琨,还不把姐姐的话当回事情了,就知道欺负我了,改日便让旦儿好好教训你!”
应姝装作怒了的样子。
吴琨“别啊别啊!”
吴琨一下子跳了起来,忙道:
吴琨“别呀,你又不是不晓得郑旦姐姐的性子,我可怕极了她拿木剑抽我呢!”
说着说着他的脸也红了起来,也不好意思再谈这件事了,末了,硬生生逼出一句:
吴琨“午时三分呢姐姐,可别忘了,不然范先生又要罚我背书了。”
不等应姝反应,吴琨便一如他来时一样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应姝下意识往一坛清水中望去:她出落的越发清丽了,眉间的微皱更显得惹人心疼,盈盈一握的腰身让人觉得下一秒就要倚靠在人的身上一般。
午时三分。
应姝看了看屋内睡的正香的母亲,悄悄出了门。身上的粗布麻衣并没有掩盖住她娇弱的身姿,手腕处灰暗的粗布下,细白的手腕不经意的露出一截,又收了回去,扰的人心中痒痒的,叫人想不出这样的粗布麻衣下的身姿会是何等动人。
应姝手中握着竹篮,和往日一样地走向范先生的住处。
“叩叩。”斑驳的木门被敲起。
范离“姝儿,你来了。”
门被男子推开,露出里屋简素的装饰。男子似乎才小憩过,黑色柔顺的发丝如瀑布一样垂下,只是用墨色的发带略微绑了一下。
范离“原先我们早便说好,若是你愿意,在你及笄之时,我便可以带你去王宫,如今你想好了吗?”范离浅笑着问道。
应姝轻轻地点了下头。
范离“今日是你的二八生辰,按我们先前的约定,大概就是这个时间,我们也便要上路了。”
男子薄薄的嘴唇轻轻勾起,眼中尽是温柔色彩。他伸手抚摸夷光随手挽起的长发,那无一物装饰的柔顺带着丝丝冰凉的触感。“
范离我会按照先前的计划,向你的母亲提亲,告诉她我本是个商人,有着万贯家产,如今求了你去做妇。放心,按照先前的约定,我会为你的母亲提供住处和金银,并且会派人保证她的安全,这样你便可以安心随我去做那一件事情了。因为这件事越少人知道对我们也越好,所以……不能告诉任何人。”
男子轻轻笑开,嘴角又挂着几分狡黠,像是要做成一件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似的。
应姝“先生。”
应姝看向他的眼睛带着眷恋:
应姝“自此一去,是姝儿孤身一人完成此大业吗?姝儿如何联系到先生?”
范离“我会安排银落作你的贴身丫鬟,她是我的死士,武功甚是不错,有她在,便可以传递消息,至于我们……还是尽量少见面,毕竟我的身份特殊,素日也不能在宫中自由行走。”范先生笑道。
应姝“范先生,我想知道,我的夫君,究竟是谁。”
应姝的一双杏花眼看着面前那个爱着的男子,带着丝丝坚定的问。
范离“姝儿,你在说什么呢,你的夫君,是月历王朝的王,夜煊呀。”
男子轻轻笑着
范离“还有,别让他见着你倔强的样子了,他从来便不爱不识趣儿的女子,要柔弱的惹他怜爱,让他为了你,不惜一切。”
应姝的眼睛刹那间暗了下去,柔柔弱弱地弯下腰,行了一礼:
应姝“范先生,姝儿明白了。”
范离“莫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尤其……”
他顿了顿:
范离“是郑旦。她的性子太烈,不懂得变通,去了也只是白白耗费我们的布置,容易打草惊蛇。至于你,一个月后,我便会接你到管谦的地界,他是我们的人,会安排你进宫。”
应姝 “是。”
范离“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待大业成,我便会接你到凉落园,那时,我也会陪在你身边了,你要等,助我完成大业。”
范离轻轻揽住应姝,在她耳边轻柔地说。
……
应姝眼神幽暗:
应姝“我一点也不在乎。我只想去奔跑,去爱你,去拥抱你。其他,我会等的。”
听着怀中女子顶定的话语,范离笑了起来,望着小小的窗户,慢慢想着:
范离“夜煊,这可是一份好礼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