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最后艾尔斯还是跟他哥走了。

我瘫在沙发上哼哼，不会是我魅力不够吧？

或者……他其实还是喜欢女人?

我头一次开始痛恨为什么自己不会变形术。

这个法术是存在的，但是当时我嫌麻烦就没学……

现在临时抱佛脚可以吗？

我起身打算去外面转转，刚出了门，就看见特洛思向我走来。

我不知为何，很想抱抱她，我也确实这么做了。

她僵了一下，也回抱了我，我听见她银铃般的笑声。

“迪德黎先生，你终于愿意抱抱我了。”

明明才刚破晓，她怎么就来了?

她似乎看出来了我的疑惑，低下头说道:“迪德黎先生，对不起。我要走了，可能会走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为什么？”

她扯了扯嘴角:“有点事要办。”

我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你不要走?太矫情了。

而且，我凭什么留下她呢？

我不能给她希望，这太残忍了，我不爱她。

“是吗。”我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你愿意陪我逛逛吗？就我们两个。”她挽着我的手臂，我没有拒绝。

我们走过了很多地方，她说，她想记住它们。

“迪德黎先生。”走到喷泉旁，特洛思突然停了下来，喊住我。

我看向她，她依然是笑着的。

“迪德黎先生，我爱你。”我听见她说。

还没等我回答，她捂住我的嘴，说:“我只是想把我的心意传达给你，你不必感到困扰。比起这句话，还有一句话更重要。”

我看着她的眼睛，海蓝色的眼眸闪着光，好像要把我卷进眼底。

“我希望你能幸福，即使这个幸福与我无关。”

她依然在笑，脸却好像已经麻木了。

好像除了笑，就已经不会露出其他的表情了。

她特洛思牵着我的手，往前走。

明明她离我这么近……我却感觉她越走越远，远到已经抓不住她了。

“特洛思。”我忍不住开口。

她回过头莞尔一笑。

我看向她的眼睛:“你也要幸福，即使你的幸福里没有我。”

而后，她停住了。

“好。”她笑着回答，眼泪却往下掉。

“……对不起。”我说道。

她拥住了我，哽咽着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对不起，我可能回不来了。”

她拥住我，却又很快分开，跟在我身后。

为什么……?

我回过头，画面却被鲜血浸染。

少女被一箭穿心，好像失去了支柱的洋娃娃，落在地上，流出的鲜血像玫瑰花瓣一般美艳。

直到被告知已经无力回天的时候，我才明白，我真的……已经永远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