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亦苒丞相。
回过头看见碧玺,女孩儿有点无措地站了起来。
安澜身为祭司,你不会不知道,所有进入女儿国的男人,都要审问然后用木舟放逐到海上。
她看也不看那个此时躺在床上不敢动的男人,只盯着面前女孩儿。
碧玺的身后,两队孔武有力的士兵手持长矛走了进来,她们从床上抓起文宣,羁押在了地上。文宣一声不吭,只用他多情的双眸看着那个爱着他的少女。
情势紧急,玲珑反而冷静了下来,她昂首站在碧玺的面前,不去看身后可怜的爱人。
简亦苒放过他吧,祭司!
一振衣袖,碧玺气势全开,她逼视着玲珑,一挥手,让士兵们带着文宣退了出去。
安澜你动了世俗之心也就罢了,你还破了女儿国的律条,你记不记得,女儿国要和男人在一起的子民必须被驱逐?你还记不记得你在老祭司的床前答应过你要为了树神奉上一生?你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啊?!
碧玺的语气从开始带着怒气的激昂慢慢地变成了痛心,在她的心里,一向待玲珑和沉舟一样都是自己的孩子,现在孩子做错了事,她就算再生气,也还是会心疼的。
在她的目光里,女孩儿一直保持着身为祭司的高傲,稍显稚嫩的脸上有愧疚,有难过,唯独没有后悔。
随着怒斥的余声渐渐消散,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个人的呼吸。
女孩儿缓缓地、缓缓地跪了下去,蓝色的裙摆铺到地上,白色袂角也沾染了尘埃,她的腰,还是笔直地挺着。
简亦苒我错了,可我不后悔。
她说的毅然决然,每一个字里,都有着义无反顾的执拗。
简亦苒我想和他在一起,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女孩儿双眼微阖又睁开,像是灵魂燃烧的光,从那眸中透了出来,
简亦苒都在所不惜。
每个字都很沉,每个字都很稳,每个字,都砸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上。秦淮的脉搏本是正常平均89下,在那一分钟他跳到了127下
一向智珠在握的老丞相后退了一步,脸上显露出了无力的颓唐,仿佛是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孩子走上不归路。
安澜三天后的祭祀,你带他去见女王,就说是神树上掉下来的神子,我会提前为你安排好的……
简亦苒丞相大人……
女孩儿的声音带着一点难以置信,她的神情渐渐转为欣喜又热切。碧玺转过身去,扶着她的肩膀,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好像真切地老了好几岁。
安澜我只帮你……这一次……
嘴里说着心狠的话,那双眼里依然是满满的慈爱。
女孩儿看着她,看着那些真实存在的情感,心里所有的并不是喜悦。
【你一直是这样看着我的,我也真的把你当做了自己的另一个母亲,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我预言做梦。
梦见你,把那个男人送到我的眼前,还想借我的手送给女王。
梦见你,在觊觎着神树,迫不及待让一个男人获得神子的称谓。梦见你,想要颠覆这个我们生活的国度,将过往的情意全然不顾。】
女孩儿的眼眶红了,她垂下眼睑,湿气在其中笼罩着,终于聚成了眼泪。
她不想再看见那张属于长者的脸,在不短的一段时光里,她真的曾把她当做阿娘。可是她不能不看,心再疼,再酸,这场“戏”终究要睁着眼睛演下去。
祭司玲珑把眼睛睁开,看着对着她微笑的碧玺,那滴泪缓缓的流了下来。
流到了玲珑终于“欣喜”翘起的唇角。
女人慈祥地轻抚她的脸庞,将那滴泪拭去。
安澜傻孩子。
【她不知道她擦掉的,是玲珑累积了十几年的孺慕之情。】
导演助理cut!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