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消息也传遍了。那图片,就恰巧停在妇产科门下。
郭慕和大林差些没笑岔气。
妇产科门下,九郎推着小辫儿。里三层,外三层,耳套帽子一样不少。真真是像个刚生完孩子的小媳妇儿,这门前给记者拍个正着,实实是应了景。
不知是何缘故,到了园子小辫儿四更便起。这五月在外头也不会如此,九郎独自在院里打板。自己走的时候怎么教也教不会,师父说九郎自他走了偷闲就练。
在医院就是他陪着自己,如今回了二人房间。也是他陪在自己身旁,他不能日日坐着轮椅惶惶度日,他得尽快站起来,才不能辜负了他。
出院时大夫给了一对拐杖,说用他撑着能走路。他摸摸那拐杖,不如就从今日起。
张云雷“杨九郎!”
杨九郎“哎呦,您怎么出来了?”
九郎一扭头小辫儿挂了一件薄褂子,怕是风一吹就折了。这小祖宗要是再给吹坏了,可该如何?一箭步将小辫儿好不容易挪到的门口,又推了回去。
杨九郎“您这小身板,怎的不穿些衣服!”
张云雷“我瞧这天,怕是个晴天?”
这话一出,九郎就全都明白了。这是待着闷了,变着法的想出去转转。
杨九郎“您就别想了!”
杨九郎“要是再病了,师娘怕是要吃了我!”
小辫儿嘟嘟嘴,九郎都习惯了,别想就是别想。
此法也不通,他只好指指墙角安静站着的那幅拐杖,九郎懂。他想快点站起来,他想那个地方了。那些个观众,一曲相思,有何不是他心心念念的。
杨九郎“不急,这才刚回来,过两天!”
小辫儿皱皱眉头,仿佛那是他看见了希望。一个劲瞧着那拐杖,又使劲摇头,他说他想站起来。
两人像是真的别扭了,九郎坐在床头气着。小辫儿也红着脸,呆呆瞧着。
新出来的消息,烧饼紧的叫两人看看。因为实在是好笑些,谁知刚进门两人各自一头,也都不说话。
烧饼笑笑:
烧饼“刚刚才从妇产科出来,这就拌上嘴了?”
两人瞧瞧烧饼手里的手机,张云雷随口来了一句:
张云雷“杨九郎,你可得对我负责!”
九郎摸摸后脑勺,
杨九郎“这这这……”
他也怕是自己也苦笑不得。
小辫儿可也还想要那拐杖,九郎瞧瞧他那眼神。他知道他的渴望,依他便是了!
烧饼与九郎架起小辫儿,可左脚一用力。像是无数根针扎进脚底板,咬牙呲嘴,可也不敢出声。九郎瞧着额角的汗,眼里泛着泪光也从来不流下来,一把把他按在床上。
杨九郎“今日够了,明日再练!”
小辫儿虽然有些痛,可他觉得还不够。他趔趄的想站起来,九郎是说什么都不让。若是他再如此,便叫师娘来。
小辫儿也是怕了这个姐姐,听得名字,乖乖听话。只是开口唱一句乾坤带,便再也止不住方才憋着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