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

“打烊了？”辞冉错愕道，“不应该啊，我之前经过这里好几回了，这个时间从来不歇业。”

“总不可能是我们被耍了吧。”唐晓翼看着店门，不打算走。

辞冉疑心出了问题，但一打开手机，他关注的网站就有了动静。那个情报贩子五分钟前刚发消息：今天正常营业。

那店门关了是搞什么？

两人在小院里找到两把旧摇椅，坐上去等人来。

云彩很少，稀稀拉拉地挂在天边。阳光浅浅的，带着点秋凉，零零碎碎地铺散在地上。

等有大半个小时，仍不见人影。街上空荡荡的，没有行人。

就在唐晓翼起身要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猫叫。

“喵——”一只圆滚滚的橘猫从房檐跃下，跳到唐晓翼跟前，咬住他的裤脚，似乎要拉他去什么地方。

辞冉走上前去，那橘猫忽然松口，跑进小院的墙角，在一堆杂草里翻找着什么东西。片刻后，那橘猫又跑过来，嘴里衔着一把旧钥匙。

橘猫把钥匙放在地上，自己在一旁舔舐着爪子。

唐晓翼把钥匙捡起，走近木门，轻轻地将钥匙扣进锁里。“咔哒”一声，锁开了。

踏进店门，浓郁的茶香与木香揉杂在一起的味道扑面而来，微微泛着甜熏。

橘猫爬上店里的茶几，伏身睡了起来。

它身边还摆有两杯龙井茶，冒着热气。

店里的采光不是很好，昏沉沉的，斑驳的光影映在一排排书架上，时隐时现。

辞冉打开灯，屋里顿时敞亮不少。

“那人也没说要找什么，”唐晓翼抬眼四顾，看着满当的书架，只觉得头疼，“卖个情报而已，至于么。”

洛基望见一排书架旁的楼梯口，冷不丁地补充一句：“还有二楼。”

“……”唐晓翼沉默片刻，又说，“洛基，二楼归你找。”

洛基没说话，默默踏上楼梯。

“那咱们在一楼找找看吧，”辞冉道，“主要是看看有没有通讯录和身份证之类的东西。”

唐晓翼的手早就摸上了书架：“趁早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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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时钟缓缓地走着，齿轮游动的声音消失在书页翻涌的海潮里。

辞冉在西边找，唐晓翼在东边。

找了很久也不见什么重要的东西。辞冉仰头，揉揉酸痛的颈脖，目光不自觉地往唐晓翼那边瞥。

“唐晓翼的眼睛，真的太美了。”

辞冉从见到他开始，就不止一次地感叹。

少见的琥珀瞳，和宝石一样通透明亮，熠熠生辉、不染尘埃。

唐晓翼的皮肤很白，瓷娃娃一样。渐冻症和昏迷使他的面容略带病态，却丝毫遮盖不住他那属于东方的神秘美感。

身着唐装，像一个少年侠士。

凑近了看，是一个单薄俊气的高中生模样。

辞冉打量着唐晓翼，居然觉得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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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冉，你过来看看。”唐晓翼在一本旧词典里翻到什么东西，吆喝辞冉过去。

辞冉回过神，连忙跑上前，靠在他旁边问道：“你找到什么了？”

“你看。”唐晓翼把一张纸塞给他。

这张纸皱巴巴的，边角卷起，纸页泛黄，显然是放了很久了。上面写有一段话：

“交易地点：溪云市主街楚黎旅馆；

联系方式：06359782；

提醒：到交易地点后联系，否则交易作废。”

字写得极草，但好在勉强能认。

辞冉望着上面的字句，皱眉道：“溪云市？那也太远了，光坐火车就要两天 中途又要转大巴。”

“现在火车还通吗？”唐晓翼扭头问他。

“有，但很少。基本上两三个月通一次，但坐的人也少，毕竟现在外面太不安全了。”辞冉解释道，表情有点难办，“这个月正好要通车，就是后天，今天回去还得收拾东西。”

辞冉突然想到什么，问唐晓翼：“一起吗？”

“当然去啊。”唐晓翼理所应当地说道，“我之前就是去冒险的，现在有求生机会，肯定要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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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也不早了，你叫洛基下来吧。”辞冉把纸收好，放进兜里。

唐晓翼朝楼上唤了一声，楼上一阵动静，洛基跑到唐晓翼面前，把一个本子抛给他。

唐晓翼接住本子，边打开边问：“这是什么？”

洛基只是平静地说：“有用。”

唐晓翼看了几页，发现这是个价位表。上面清楚地列好了不同情报的收费标准，但无一例外的都是万元起步。

“黑心商家。”唐晓翼合上本子，递给辞冉。

辞冉看着里面的标价，居然没多大反应，淡淡道：“有点小贵。”

“你原来是个富少吗？什么叫‘小贵’啊？”

“嗯……我父母去世后，他们公司的股份全都转到了我的账户底下。我捐出去一部分后买了几套房，不过不在长岚市，之后四处旅行花了十几万……现在差不多还剩三个亿。”

唐晓翼没说话。

其实三个亿很多了。他又想起奶奶的地下城，资产远大这些。只可惜现在时局动荡，他回不去纽克市，而且地下城估计早就停办了。

曾经他也是个大少爷。

茶几上的茶已经凉了，但清香不减。唐晓翼和辞冉渴得厉害，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洛基也渴，但奈何没有第三杯了，只能看着两人喝茶，自己忍着口干舌燥。

唐晓翼看着洛基，打趣道：“别难过啊洛基，回去给你加餐。”

辞冉也安慰它：“我昨天刚买了罐头。”

洛基笑笑，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虽然肚子已经有点鸣鼓的兆头了。

“走吧，回家。”辞冉推开门，走在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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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关上，一直睡着的橘猫慢悠悠地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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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月剧情已过四分之一，前五章就是小序言，交待下背景

陵月有手稿真的太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