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醉回到将军府,秦平便被宫人抬进了府,将军和二公子秦瑞赶紧让府里的大夫给医治。圣上下手重,却没有要秦平的命。
沈书醉特意为秦平做了补血凝气的汤药,送进他的房里。
秦平整个人苍白着脸,身上的皮肉稀烂,宫里人当真是有手段。
“娘……”秦平发出细微的声音,沈书醉急忙上前。“爹……大哥……二哥……”
他哼着,仿佛受了莫大的痛苦。
沈书醉将汤送进他嘴里,他喝不进去。荷香看着赶紧接过碗,一勺一勺轻轻喂着。
“大嫂。”秦瑞突然在门外喊着。
沈书醉急忙起身,“何事?”
“大嫂,大哥让我告诉你,这是齐家的几家大庄子,问你有没有心思除去?”秦瑞将一张纸递给沈书醉,沈书醉笑了笑说:“将军怎么会想起这事?”
秦瑞也笑了笑,说:“大嫂,如今齐妃如此陷害我们一家大小,再不反击就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沈书醉点头,转身看了看正在喂药的荷香,迈开步子走了。
秦颢坐在卧房,听见沈书醉走近急忙将她拉过来。“上次我打仗回来,看见随缘庄的外面放了两具小孩尸体。”秦颢顿了顿又说:“当时我特意下马去看了看,这庄子经常不给下人吃食,小孩也饿得瘦骨嶙峋,那两具尸体是因为食了山里有毒的果子。
当时我很奇怪,那有毒的果子人人都识,那两个孩子已经十二三岁了怎么还会中毒?后来是那俩孩子的娘告诉我,两个孩子是饿得不行了才吞食了那毒果。”
沈书醉看着秦颢的神情里含着悲伤,“那庄子是齐家的?”
“对,当时我想,若是有胆识,就用我那些将士直接将那庄子一锅端算了。”秦颢拉着沈书醉说。
“将军,我们不能强攻。”沈书醉抱着秦颢轻声说。
“什么意思?”
“将军,秦平现在正在床上不便深入那庄子,所以我打算乔装打扮混入那庄子……”沈书醉还没有说完,秦颢就打断她的话,“说什么胡话,怎么会让你去冒险?我去就是。”
“将军,让我去吧。我看着就像个难民,怕什么?”沈书醉捏着秦颢的脸接着凑近他的耳朵说了些什么。
沈书醉是在晚上,让一个身形和她相似女孩儿去了街上的茶楼,而后自己穿着下人的衣服去了城外。
秦颢倔强不过,只能听从她安排。
沈书醉乔装进了随缘庄。这一次,她必须要为将军争个好名声,并且一点一点的吞噬齐家的一切。
这随缘庄关系着齐府上下的货物流通,山上的土匪因为这庄子不敢对齐府的货下手。
沈书醉混进了随缘庄里洗衣服的那堆人里。人来人往,谁也不敢出声,几个大男人站在那里,一脸凶神恶煞,谁要是惹他们不快,他们就用鞭子抽。
随缘庄一直是由张家管理,张四公子张登是妾室所生,因为是庶子所以被差遣到随缘庄当庄主而不是留在家里如同嫡子一般等着继承产业。
张登从未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他想总有一天会比大哥他们强。
这庄子说是在他手上打理,而大夫人齐氏因为怕他会自成一气占了庄子,于是又让张三公子张森和他一起当这个庄主。
张森是府里最得宠的三姨娘所生,大夫人出奇得对他好。其实张登知道,大夫人对三哥是捧杀。
三哥整天游手好闲,还和他总是起争执,将庄子打理得乱七八糟,怨声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