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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放了约莫一刻钟才消停.小楼下人烟渐疏.沈妙神色倦倦.低着头不说话.少爷问

郭麒麟“娇娇.你是不是困了？我们回家吧”

沈妙看着他.难得可以这么安静的看着他.离得这么近又离得那么远

听着他关心自己的这句话.沈妙眼睛立马就红了

沈妙“是啊.该回家了…”

郭麒麟“好”

少爷倒是听话.扶着她的肩膀.给她笼紧了披风.站起身

郭麒麟“那咱们走吧”

沈妙“我是说...你该回家了…”

沈妙稍稍后退.离开了他的怀里.神色淡淡.嗓子有些浓

沈妙“少爷...你该回家了…”

郭麒麟动作一僵.生出些不安来.他不喜欢沈妙这样说话的语气.离他远远的

郭麒麟“娇娇...”

少爷往前一步.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她侧身躲开

沈妙“少爷...”

沈妙呼了一口气.忍着眼泪

沈妙“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来这儿.你都该回去了...”

郭麒麟“娇娇...”

沈妙并不打算听他说话.自顾自的接着说

沈妙“你的家在盛京.那是你的根.你的父母长辈.兄弟朋友都在那...”

郭麒麟“那也是你的家！”

少爷提高了声音.急急忙忙的打断了她.随后又软下声来.似乎带了些哭腔

郭麒麟“娇娇...你的家也在那.要回去我们一起回去！”

沈妙“我回不去了！”

沈妙推开了他的手.眼泪还是没有控制住

沈妙“你是未来德云书院的继承人！先生夫人的苦心你全当没看见吗？你的责任你的担当呢？你心里不痛快.转个身爱去哪去哪.你想过他们没有？你留下的烂摊子谁给收拾？京城里的人会怎么说...”

郭麒麟“我不管！”

少爷嗓子里冒出了浓重的哭腔

郭麒麟“他们怎么说关我什么事！我能见到你就好了啊！”

沈妙“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沈妙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决堤般涌出来.吼了回去

沈妙“那先生呢？为了德云书院幸苦了一辈子.而你作为长子.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跑出来.你走了.你快活了.德云书院怎么办？先生夫人怎么办？你觉得你这么一走算什么？跟随本心？成全所愿？不是.郭麒麟我告诉你.你这就是任性！是任性！”

说完这些.她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沈妙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似的扎进他心里.扎的他生疼.疼的想蜷缩起来

他当然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选择了.做了.不就是为了眼前这个人吗？用一种自私一点儿的说法.天下人都能指责.唯独她沈妙不行

胸口疼的紧.少爷闭了闭眼.泪水已经划出.流在脸上

郭麒麟“你知道...我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沈妙“不管你为了什么都是错了！”

沈妙的眼泪早就断线了.她红着眼睛.看着他.绝望又撕裂般的难过

沈妙“你该做的就是留在盛京.继承先生的衣钵.发扬德云书院.成家立业！”

最后这一声.她几乎是用了所有力气喊了出来

少爷勾起嘴角笑意凉凉.眼泪顺着鼻梁划下.一遍遍地呢喃

郭麒麟“成家立业...成家立业...”

他看着她.眼里满是绝望

郭麒麟“沈妙.你有心吗？”

沈妙“良心...孝心...赤子之心...”

沈妙看着远处的灯火.心口似乎滴血般的疼.转过头来.看着少爷.向前走近了一步.一字一句

沈妙“都与你无关...”

少爷歪着头看着她.看着她在黑夜里模糊不清的脸.眼泪滑落.他笑了.笑容里满是嘲讽.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心里的那份“不该”

沈妙咬了牙.决绝的转身向楼梯走去.一步.两步

手腕一紧.她没敢回头

郭麒麟“你离开京城前...对我说...”

少爷喉咙一紧.本想说出的话却被哽咽憋了回去.心里疼的不得了.结果不重要.现在不重要.心疼不重要.难过也不重要.他只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证明他不是一个人疼的答案.

沈妙“我们是朋友...”

沈妙背对着他.划下泪来.浑身冰冷

沈妙“少爷...我当然希望你能实现抱负...替我孝亲敬长...”

他手握的死紧.像是要把她的手腕攥碎

沈妙用力推开那手.疾步向楼梯走去.扶着沿.仓皇而逃

夜里又下了雪.细细碎碎的打在少爷肩上脸上.他就站在那.感受着雪的温度.心...也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