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将绛珠花扔到桌子上,气呼呼的向璇玑道:“哪有您这样做师父的?”
璇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边查看白若带来的那些药,一边道:“我这个师父怎么了,我觉得很好。”
白若在心底暗暗翻了个白眼:“师者,传道授业解惑,您呢?弟子有惑不但不解答,反而一通调侃,每日早课您总是迟到,来了也不正经教我们东西,总是让云洮师姐代劳,您自己想想,你是不是一个好师父?”
璇玑果真十分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点点头道:“我觉得我是。”
白若:……
是个大头鬼啊!谁家师父像你这么不负责任?
“不告诉你是因为有些事你现在还不能知道,”璇玑郑重道:“至于早课,不过是学些基础而已,云洮是我亲传弟子,教一些刚入门的新人,绰绰有余。而我,只需要教好你和云洮便成,至于其他人,第一次考核拿了前十再说。”
白若无奈,趴在桌子上心道:说的有理有据,还不是因为懒,您老人家上早课总是偷偷跑到后山的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
璇玑敲敲桌子道:“坐好,懒懒散散像什么样子?有事跟你说。”
白若只好规规矩矩的重新坐好:“什么事?”
“过几日我要下山一趟,没法顾着你了,你要护好自己,别给我惹事。”璇玑道:“无论干什么,最好两人同行,可别再一个人到处乱跑了。”
白若道:“师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自己的,放心。”
“你可别掉以轻心。”璇玑凝重道:“碧药门看似固若金汤,实则并算不上太安全,所以,诸事小心。”
“师父放心。”
“你这些药,”璇玑指了指桌上的瓶瓶罐罐道:“还算不错,只是毒药太过温和,若是不能沾唇即死,那下毒有什么目的?让别人找到解药然后反扑吗?”
“作为药师堂的弟子,毒就是你们手中的利剑。”璇玑继续道:“所不同的是,用剑之人出招,也许是为了切磋比试或者压制敌人。而用毒之人出手,却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说完,璇玑揉了揉白若的脑袋:“明白了吗?”
白若点点头,又道:“明白,却并不赞同。”
璇玑扶额:“我就知道,不赞同便不赞同吧,但你答应师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好么?”
白若道:“自然。”
“好了,若是没有其他事,我便先去准备下山的事儿了。”璇玑道:“对了,药师堂的藏书阁中有一本《蛊世录》,拿回去看,不懂的,或是来问我,或是去问暮雨和云洮,两个月后是你们新弟子入门后的第一次考核,可别给我丢人啊。”
白若笑笑:“是,师父。”
该叮嘱的的都叮嘱完了,璇玑美其名曰要准备几日后下山的事宜,便将白若赶出了落菡坞。
时辰还早,白若决定先去藏书阁一趟,取了璇玑所说的《蛊世录》,再回棠离阁。
落菡坞距离亲传弟子居住的醉月堂很近,离药师堂却有些距离,中途需得绕一大圈,白若嫌慢,便抄了一条十分偏僻的小路。
这条小路平日里并不会有弟子前来,因此格外寂静,可今日白若走在路上,却隐隐的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似乎暗处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她。
白若手指微动,袖中一包药便滑到了手里,她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除了一成不变的景色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现,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却如同附骨之疽一样牢牢的黏着她,白若突然想起璇玑刚刚说的话。
碧药门看似固若金汤,实则并算不上太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