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启仁得知此事简直火冒三丈,魏无羡三天两头犯禁也就算了,蓝湛一贯极为知事守礼,这魏无羡才来半个月,蓝湛倒被罚了两次。
于是,三个人再次在藏书阁相聚了。
白君歌看着两人脸上东一块西一块青紫的伤,大吃一惊,这两人打架就算了,难道还是赤手空拳的扭打吗?她实在想象不出蓝湛不顾形象跟魏无羡赤搏的样子。
她本想先给蓝湛上药,可魏无羡叫唤的一声比一声响亮,又想到蓝湛臂力惊人,魏无羡估计真的伤得不轻,赶紧先给魏无羡上药。
“疼。”魏无羡瞄到蓝湛紧握到骨节分明的手,看着白君歌叫唤得更可怜了。
“活该,都叫你别惹他了。”白君歌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有点心疼,蓝湛下手不轻,估计对她的火尽数发在魏无羡身上。
魏无羡是好心对她,却平白惹上蓝湛了。
白君歌小心翼翼的给魏无羡上药,细细的上了有半柱香的时间,自己额头都出了一头汗。
好不容易上好了药,给了不停作妖的魏无羡一个警告的眼神。有些心虚的过去给蓝湛上药,蓝湛的肤色白皙,更称得青紫的伤痕狰狞极了。
白君歌再次给了魏无羡一个眼刀,魏无羡无辜的指了指自己的脸。实则在心中哀嚎,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多情。
蓝湛从进了藏书阁便一言不发,看着白君歌给魏无羡上药,更是安安静静的仿佛这个人不存在。看到白君歌满头的汗,才有些拘束的拿出一方白帕,轻轻替她拭去额角的汗。语气轻缓道。“兄长传书说,需要人手下山除水鬼,你同我一道去。”
是他疏忽了,她那么爱闹的性子,这么多年,他竟然从来都没有想过带她出门,一起游历。
白君歌正在上药的手一顿,心中惊涛骇浪。发生了什么,这一架把蓝湛的脑子打坏了吗?
从小到大,蓝湛恨不得她连云深不知处的门都不要迈出去,现在却要带她出门除祟了。
“真的吗?”幸福来得太突然,白君歌有些惊疑不定。
“不能反悔!”白君歌笑容灿烂,上药的手都轻快了许多。
蓝湛定定的看了白君歌一会儿,确定她是真的高兴,嘴角带起一点弧度,轻轻嗯了一声。
另一边的魏无羡围观了全程,心里越想越不爽,好啊,他们是好了,他这个点醒蓝湛的功臣倒是要在这里受罚了。白君歌这个没良心的笨蛋,也不想想,以蓝湛的木头脑袋,怎么会主动想起带她下山游历!
“我也要去!”魏无羡控诉的看着白君歌,“你不能见色忘义啊。”
白君歌操起一本书就砸过去,心情正好。“魏无羡你会不会用词啊。”
骂完转头就对着蓝湛请求。“魏无羡出身云梦江氏,对水鬼一定有特别的了解,带上他吧,好不好?”
蓝湛这次没有发火,闭上眼睛不再看魏无羡一眼,语气平静。“随你。”
彩衣镇是距离云深不知处二十多里的一处小镇,水路贯通,不知是小城中交织着密布的河网,还是蜘蛛网般的水路两岸密密贴着民居。白墙灰瓦,河道里挤满了船只和筐筐篓篓、男男女女。花卉蔬果,竹刻糕点,豆茶丝绵,沿河买卖。
姑苏地处江南,入耳之声皆是绵软绵软的。两艘船迎面撞到了一起,翻了几坛子糯米酒,连两个船家理论起来都听不出半分火气。
魏无羡常年在多湖的云梦,没有见过这种水乡风情,正是稀奇,一边买了两坛子糯米酒,还不忘分给江澄一坛,一边还不忘回头与白君歌说道。
“你可不能说我偏心啊,你在姑苏长大,这里的东西,一定吃也吃腻了。”魏无羡说着就凑到白君歌身边,笑嘻嘻道。“等你什么时候去了云梦,我一定带你喝那里最地道的酒。”
白君歌今天难得穿得齐齐整整,何况还是第一次得到蓝湛的首肯下的山,唇角的笑都没歇下去过。她本就长得清透可人,此时眉眼弯弯,整个人更是明媚动人,暖如春水。一边和魏无羡说笑,一边偷偷打量众人。
他们一行人容色出众,身姿优美,一派仙家风采,引得周边民众声声叫彩。为首的两名少年,相貌是一样的冰雕玉琢、装束是一样的白衣若雪,连背后的剑穗都是一样的与飘带一齐随风摇曳,唯有气质与神情大大不同。
泽芜君蓝曦臣正和煦的同蓝忘机说话,“我看云梦江氏的那个魏无羡公子似乎同君歌玩得很好。”
蓝忘机余光里正看到魏无羡要去扯白君歌的抹额,好在白君歌身手不弱,一弯腰躲过。“不知所谓。”
蓝曦臣了然的笑了笑,“君歌难得遇上兴趣相投的朋友,虽然是异性,但知己难求,所以你纵然心中不快,也不愿坏了她的兴致。”
“兄长。”蓝忘机面色波澜不惊。
“好好好,我不说了。”蓝曦臣心中暗叹,这个弟弟,只有在白君歌的事情上才会不那么别扭,难得他有个能顺应心意的人,他还不是为他担心,想提点他一二。
“君歌,过来,我有话同你说。”蓝曦臣想,有些事情,还是早防范为妙。
“兄长。”对着蓝曦臣,白君歌永远恭恭敬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