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从西边渐渐蚕食着残存的余晖,天边殷红如血般的落日慢慢垂下,天空像是扑了层灰,随着最后一丝夕阳的消失,黑夜降临人世。
夕阳的短暂,就像夕阳红的恋情长不了多久。
瞎灯黑火的,叶逸如脱僵之马般在人行道上赶奔。
“靠靠靠!姐!你可别饿死了啊!”
叶逸发自内心的保佑着,两条扑腾的跟上了油似的,贼快。
天地良心,他姐可做不了饭啊!!!
望着旁边的公路,他多么希望能有辆出租车半路杀出来。
仿佛这一刻有流星划过漆黑的天空,也不知道是某位姓耶,还是名金仙的家伙,带着怜悯伸出了缓手。
刺眼的灯光生生的扎进了叶逸的眼里,模糊的视线中,一辆绿油油的出租车从路口甩了一个漂亮的漂移伴随着胶质轮胎与公路亲蜜接触的噪音。
停在了叶逸面前,一气呵成。
“当出租车司机还真是屈才了你老。”
看着那张熟悉的大叔脸,叶逸无语的吐槽道
大叔一手推开车门,顺带给自个点了根烟,烟头渺小的火光在黑暗中轻轻跃动。
“嘿,小伙砸咱俩还挺有缘的啊。”
看着叶逸那大汗淋漓的样子吐了口烟,嘿嘿笑道
寂静的公路上,一张A4纸在风中轻舞,树叶在为它奏乐,星光为它照亮舞台,而风则是绅士与它伴舞。
可惜的是,两糙汉子瞅的没瞅一眼。
啧,简直完美的诠释了对牛弹琴这个词。
“不过,大叔你可得准备报警了。”
冷漠的眼神,跃过大叔看向身后三个眼中露出贪婪的人,在社会阴暗的角落里永远少不了这些家伙。
人渣这个词就是所有人对他们的评价,堪称完美也不为过。
一群成天想着劫掠弱者的臭虫,堪称欺软怕硬的模范。
不过。
一丝狞笑从叶逸脸上浮出,感受着雄浑的力量在身体中沸腾,五指合拢发出激昂的脆鸣!
感谢老院长的神通广大,人脉宽广,为了不让他们这些孤儿不在社会上被欺压,从不知道那个地方的军区,特意找来了教官,来了次长期训练。
全都是专门的对人招式!
老套的开场白,无非就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之类的,读者都不爱听了。
修长的中指遥指三人,打怪前要先开嘲讽,这是传统。
“给叔留一个。”
不知何时与叶逸并肩站在一起的张叔,把烟头随手一扔,渺小的火光高高抛起,又如流星般砸在地上,火花四溅。
“叔你行吗?”
叶逸一脸怀疑的看着张叔,眼中流露出深深的质疑,一名出租车司机你甩个漂移,我就当你是个老司机行了吧,可以理解,你现在还想会功夫?
你干脆直接上天好了。
“想当年,你叔可是....”
“停!我信!你老闭上嘴好吗?”
叶逸完全不想听一个年近四十的油腻大叔,装成文艺青年的样,在那感慨人生百态!
大叔耸耸肩,脱一下上衣,紧贴着身体的运动衫,勾勒出槐梧的身躯,那分外显眼的八块腹肌整整齐齐的,充满了力量感!
“呼~”
大叔轻轻呼出一口气,那样子犹如雄狮在低呤,眼睛扫向那三位,带着如实质般的不屑。
狮子如何会把兔子放在眼里?
而那三位腿肚子都在打颤,之前的凶相已经被八块腹肌打成了深深的恐惧。
叶逸目瞪口呆,叔你凭这八块腹肌去混个健身教练,它不香吗?还当啥子出租车司机?
哪怕现在大叔大吼一声
老子临海大哥!他都相信!
架是没得打了,叶逸放松下崩起来的肌肉,瞥了一眼三人渣
“滚犊子!”
三人如蒙大赦,狼狈的钻入了黑暗的拐角口。
“嗨,走了啊。”
叶逸回头一看,嘴角微微一抽。
只见,大叔风清云淡的当场把八块腹肌给脱了一下,似是庆幸的说:“嘿嘿嘿,一群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
十足的奸笑。
顺带着把那件“八块腹肌”给扔进了车里,然后对着三人逃跑的方向又比了个向下的中指,冷酷的吐出两字
“渣渣。”
清冷的月光照在大叔身上,拉出一道弯斜的瘦影,一种名为社会人的威严压,如狂风般卷开。
叶逸汗颜
晚八点整
本想白嫖的叶逸,在大叔幽怨的目光下,只好留下一分值的硬币。
今儿,路上捡的,还热乎着呢。
赶在大叔破口大骂前,叶逸麻利的滚一了车,一骑绝尘般,冲进了星光下宁静的小区。
大叔看着夜幕下那个窜进了小区大门的少年,笑了笑然后踩下油门,伴随着低沉的引擎声,一个优美的漂移,消失在了路口。
唯有一声
“小兔崽子。”
在金光大道的公路上回响......
.........
寂静的楼道里,叶逸忐忑不安的握住家门的门把手,手臂微微发抖,打开一条门缝,幽黑的房间里,只觉起了一阵风,似恶鬼的低吟。
一缕黑色的头发,轻轻的从叶逸眼前缓缓飘下,切口整齐划一。
几乎是下意识的注视着头发掉到素净的地砖上,在黑色中突兀两双幽绿色的坚瞳猛然冒出,紧紧注视着他。
叶逸咽了口口水,在竖瞳的注视下,悻悻的伸手扒了一下墙上的开头,回头再关上门。
在灯光下,重新看向地砖上一只优雅的黑猫,小心翼翼的道
“姐~?”
黑猫正眼都不瞅他一眼,转身跳上了沙发,背着身冷冷的从猫嘴里吐出两个字。
“做饭!”
他喵的,领个稿费都要磨迹一天,要不是隔壁张大婶家有小熊孩子想逗猫玩,姐有点卖艺的经验和本事,早饿死了!
一想到这她就火大,不知道猫爪做不了饭啊!
孤独的孤儿早当家,很快厨房传来了一阵菜香,毕竟他也是从早上到现在基本也是空着腹。
…………
清早的晨曦透过窗户,带着早上独有的灿金色照进了屋里,简单朴素的家具被蒙上了一层金纱。
“老弟!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