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白泽扶着石桌喘息,一夜吃了数十颗清神丹恢复体力,一夜不停的爬爬、滚滚,现在终于可以勉强站起身,这不止是训练的成果,甘露和玄兽肉也帮了大忙,五天时间穿着凤翎衣行走自如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日夜不停地训练甚至不用五天,前提是精神承受得了。
“不错,才一天就能站起来了,毅力很好,”漠老夸赞道。
白泽也不矫情,嘻嘻笑道:“那是,我白泽可是不会认输的,不过也谢谢漠老您给的玄兽肉,对身体太补了,今天我要多吃点。”
漠老嘿嘿一笑,白泽的心瞬间凉半截,以为只要漠老发出这种笑,都没好事,过不其然,漠老道:“老夫去弄吃的,不过进食地点就设在四百米外的地方,到不了没饭吃,先走了。”
“师父欸……”白泽鬼哭狼嚎般,好像给漠老送行似的。
漠老拉上血祖一起,就剩下白泽一个,赶紧缓缓往前走,昨天九十九米就爬了四个小时,这四百米,怕是不爬十个小时是到不了了。
行宫坐落在山上,野兽自然是不少,玄兽也不少,并且以二阶至三阶五星的玄兽为主,白泽现在可食用的正好是二阶以内的玄兽,相当于人类武玄者的境界,而三阶玄兽可以等训练小成后食用,这行宫的主人把什么都准备好了。
“小北,你在这行宫呆了十年了,知不知道这行宫之主是何人?”漠老问正在钓鱼的血祖。
“父亲,您是天机大帝,是玄极大陆和天道最近的人,那些玄神虽然和天道并肩,但演算天机这种事你最在行,您算算不就行了。”
漠老轻叹:“算了算了,那你对这行宫知道多少?”
“在您和那臭小子没来前,所有宫殿都是封闭的,结界太强,孩儿以魂体状态连触摸都不敢,但行宫外的状况孩儿都清楚,山下有一个村子,那有一个寒潭,那是温泉,对肉身的滋养特别好,对元魂也有一点滋养作用。”
漠老往血祖后脑勺上敲了一下,道:“这些还用你说。”
血祖委屈地嘀咕道:“您自己不愿意演算,又怪人家。”
“并非老夫不愿意啊,而是看不到,”漠老像是用尽了力气似的瘫坐在地上,脸上露出愁容。
血祖大惊,虽然说天机不可泄露,但被提起兴趣忍不住要问:“父亲,您不会看到玄极大陆毁灭了吧,咱要不要赶紧搬去别的地方?”
“混小子,说什么屁话,”漠老又敲了血祖一下,道:“茫茫宇宙,我们探测到的生命星球一共一千八百六十六个,基本都建立了玄界门互相来往。”
血祖插口道:“其实是一千八百六十七个,那一个是前不久建的,您在深山老林隐居不知道。”
“原来如此,”漠老眉头微皱,喝道:“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一片漆黑,无论是玄极大陆还是其他世界,什么都看不到,漆黑的世界里只有一点微弱的光,老夫不知道那光是什么,总之它在成长,老夫昨夜看到它又亮了几分,也罢,或许是老夫杞人忧天了,看不到世界的结局可能更好,就像古人说的,没有结局的结局才是最好的结局,这件事老夫已经上报了那位大人,但他有没有公布就不得而知了,老夫说这么多,不是为了吓你,而是想让你知道,未来一切皆有可能,所以你也不能松懈。”
“放心吧父亲,孩儿会努力修炼的,有《天血诀》,孩儿有成玄神的信心,”血祖自信满满道。
漠老又锤了他一下,道:“你又没搞清楚重点,咱漠家不能绝后,境界越高越难有后代,你感觉给老夫生个孩子,那样你死了老夫也不会太心疼。”
“还是亲爹么?”血祖比白泽还想哭,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爹啊!
“为父老了,没有那么多的精力,等小泽炼体完毕,老夫就会找个深山老林,生死已不重要了,但小泽今后的路你要陪他走,倒时,那大人是否能饶恕你就看天命了。”
血祖望着漠老,这才发现漠老满头都是白发,就连胡须都白了一片,眼角的皱纹一条又一条,玄帝的寿命近乎无限,但并不是无限,只是活的太久忘了时间,漠老已经活了几万年,这对玄帝的寿命可以说不只一提,但漠老年轻时为众生演算天机,那是以生命为代价的,沧桑的容颜,再也看不出年轻时的威风。
“孩儿会尽力辅佐臭小子的,但……”血祖脸微红,道:“生孩子是大事,容孩儿考虑考虑。”
活了两千多年,堂堂玄帝还是个单身汪,也怪不得回和一群狐朋狗友乱搞,还差点陪上自己的小命。
“呦,鱼来了,”漠老轻轻一抬手,把一条五米多长的鱼拉了上来。
怪鱼对血祖一阵乱叫,血祖往它的头上弹了一下,半米多长的头瞬间爆成血雾,丝丝缕缕的血气流入血祖的元魂中。
漠老亲自扛起怪鱼,道:“走吧,别让小泽等急了,还有,今后在玄道途中,小泽难免遇到大大小小的困难,你不能全都帮了,当然,小泽是个自觉的孩子,不会什么都要你帮的,你只需要保他性命,叫他一些不懂的,你两千多年的生活经历够用吧?”
“够用,各种知识典籍看了不下万本也有千本,两千年来各大秘境也都闯过,三千基本大阵也都牢记在心,没什么是我教不了的,”血祖嘚瑟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漠老又轻叹一声,道:“你是懂很多知识,可有一门很重要的课你没上。”
“什么课?”
“世俗课,你不是修炼就是闯秘境、疗伤、看书,为父以为有这些就够了,但为父忘了人是群居生物,你极少了解普通人的世界,陪小泽修炼,也是对你的修炼,让你更了解玄极大陆,更了解人。”
“嗯,孩儿知道了。”
“还有,血引咒的事你不要多嘴,他的身世也一样,要白临城去说,还有……”
血祖耳朵快炸了,看了人一老话就多是真的,又不敢封闭听觉,万一错过重要的信息就完蛋了。
白泽先是走,再爬,再滚,花了九个多小时终于到了野餐地点,一条四米多长的肥美烤鱼就摆在眼前,就当他要摸到鱼的时候,血祖挡在他面前。
“血猪,你让让。”
“你叫本座什么?”
白泽没看到血祖脸色不对,用手在泥土上写了“血祖”两个字,道:血猪,不对么?”
血祖冷冷一笑,阴沉着脸道:“小师弟,你是不是不知道强者可以窥视弱者的思想?”
白泽尴尬地一咧嘴,赶紧往漠老那爬,但那龟速怎么可能逃过血祖的魔爪。
血祖嘿嘿一笑:“放心,师兄不会乱来的。”
“果然是亲生的,这样一下都没好事。”
此时白泽的内心是####样的,血祖没动手教训白泽,但做了一件比大白泽更让白泽痛苦的事——他把白泽往后拖了两百米,白泽又要花四、五个小时才能拿到吃的,这对白泽来说是噩梦,当然,这也成为了动力——不赶紧正常走路,下次还会被这样欺负。
“小爷不会放过你的,血猪,”白泽在心中咆哮,他可不敢真喊出来,要是被拖回远点那不然杀了他。
为了报复血祖,白泽特意找漠老借了神器,第二天,白泽拿着本书故意在血祖面前缓缓走来走去,血祖不耐烦地说:“小子,你无聊不无聊,去别的地方走,老头子叫本座看着你,都不能去泡温泉了,还来烦本座。”
漠老不只从哪冒了出来,在血祖身边冷冷道:“对为父的吩咐很不满意么?”
“怎么会,父亲大人的给的任务我肯定服气,”血祖悻悻一笑。
漠老走后,白泽走到血祖面前,笑嘻嘻的说:“是不是很无聊?”
血祖点了点头,白泽接着说:“来玩个游戏,我打你三下,你要是忍得住就能打我四下,我要是忍住了接下来可以打你五下,就这样一下一下增加,不准用玄力防御,如何?”
“好啊好啊,”血祖笑道:“不许告状。”
“就怕你告状呢,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血祖嘴角轻撇,道:“让你先,别说本座欺负你。”
正中白泽下怀,血祖傲气地被过身,他是魂体,白泽肉体凡胎的普通人根本碰不到他,除非用上等的玄器,不过在血祖的认知中白泽是绝不可能有的。
“等等……”血祖猛的想起了什么,白泽没有,不代表漠老没有。
“啊……哦……咦……”
白泽拿着银光闪闪的短鞭很抽了血祖两下,丝毫没有防备的血祖被抽的更加透明,咬着牙指着白泽道:“打魂鞭,现在该我了吧。”
“不行哦,”白泽笑道:“小爷才大了两下,按照规则要打三下,想信堂堂血祖会遵守规则吧,等小爷打了你第三下,你才能打我。”
白泽就是借着血祖这样的“大人物”好面子才玩着一套,但他没想到血祖不按套路出拍,嘿嘿笑道:“对哦,本座肯定会遵守游戏规则,但是本座要开始新的游戏,规则不变,不过是本座先打你。”
“师父救命啊……”
漠老坐在湖边微微一笑:“年轻人熟络的就是快。”
“小爷不会放过你的。”
血祖也学白泽,只打两拳,这两拳直接把白泽打成熊猫了,黑眼圈不是一般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