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为何要避开紫苏姑娘?”
“傻知冬,她看都看完了,还想要试试,我如何能肯啊!”我轻巧跃于枝间,寻了处隐秘,顺势一滑坐于其上。
“小姐莫不是故意让她看你的功夫路数才拉我们出来习武的?”
“还是了春聪明,一语中地,不过,再想想?”
“还有那晚前来刺探送信的假暗羽?小姐,你这是示威啊!”
“嗯,然后呢?”
“然后——还有人吗?”知冬不解地瞧向了春。
“知许连赴宴者都是精心挑选的,除了南箫南筑,约是无人知晓石梯路,何况南箫姊妹也是某夜未归客栈于寺中闲逛才无意得知,这无疑证明——”我摆弄着手中的上清扇,将目光投向林间。
“证明来者是谷中人。”知冬好容易抢答上一回。
“不错,但更可能曾经是谷中人,就像天枢所说的陵游。或者,她只是与谷主相熟罢了。无论如何,都没可能避开知许。”
“可知许不会放任熟人给小姐送那样的信,对吗,小姐?”
“谁知道呢。不过今日考核,你二人表现出色,这为你二人早日替我接手崔门事务提供了可能。我还是很满意的!”我一跃而起,拍拍了春和知冬的肩。
知冬:考核?了春,我没听错吧?
了春:没听错,是考核!
知冬:在崔家,那不是世子为小姐专门设计的吗!
了春:没错……
知冬:那我们岂不是没有安生日子了!
锁竹堂
紫箢见我们来了,便从小厨房里端出一碟桃花酥,摆在了离知许和紫苏最远的地方。
知许和紫苏哭丧着脸,南筑则悄悄地离紫苏远了一点,像极了划清界限。
紫箢好笑地看着她二人耍宝,也不出声。南箫局促地看着我。
“紫箢姐姐,把这桃花酥给知许和紫苏吧,我可是胆小的很,实在是怕某些护食的鸟儿一会儿报复!”我调笑道。
“尽会贫嘴,我看啊你也不是个消停的!”紫箢含笑,“快吃吧,等会儿去我的桃苑,看我怎么修理你!”
“羽儿妹妹,我呢?一会儿我和阿筑——”
“自是与我一同去桃苑,受诲!”我跪坐在紫箢下首荷垫上,拉着南箫坐在我旁边。
“受诲?”
“嗯,入谷不为学医,又谓何求?若不是贪得知许这祖传医术,何苦入谷遇了这遭烦心人烦心事。”
“拜师礼呢?”
“姐姐日日念佛,怎得还如此执着于尘世。安心学医就好,那些熙熙攘攘是非纷杂自有人去烦心,惦记着做什么。”
“南箫,别理紫檀,今日才发现她竟是比紫苏还难缠!龙胆谷没有甚多规矩,随心行事便好。听说你吃斋,我特地做了素油小菜,快尝尝!”紫箢从桌子底下摸出了戒尺,“紫檀小姑娘,食不言,寝不语,你若是再多嘴,可小心姐姐的戒尺!”
我乖乖闭了嘴,细嚼慢咽着口中椿芽,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知冬了春。
话已带到,听者自知。
果然,知许和紫苏藏起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