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因陀罗和阿修罗一起哇哇大哭已经过去大半天了。事后两个孩子的表现截然不同:因陀罗大概因为懂事后的第一次失态感到非常尴尬,接下来拒绝和任何人对视,在这期间只要有人在他身边经过他就会表现地坐立不安,好像非常想要逃走;而被爸爸拍着背止住泪、甚至差点睡过去的阿修罗哭完后就非常干脆地擦掉脸上的眼泪和鼻涕,眼睛还有红肿的痕迹,却已经若无其事地扯着爸爸的袖子跑去围观叔叔带来的礼物了。
——一家人心照不宣,非常贴心地要给因陀罗预留躲猫猫的空间。于是羽衣父子就闲闲地守在客房里观看羽村整理行李。
“哥哥他到底怎么了?”阿修罗跪坐在父亲身边,往叔叔送给他的金属猫咪里输送着查克拉,并对哥哥装作看不见他的行为表示不解,“爸爸,哥哥为什么不理我?”
一旁的羽衣一边擦拭着多年没有出鞘的长刀,一边给小儿子解释道,“你哥哥这是在害羞啊!他就是爱逞强,你千万别笑他哦,我们当做没有看到就好了,他很快就不会这样啦!”
“诶——好吧……可是哥哥为什么会害羞??”大概是查克拉量已经足够了,阿修罗手中的猫咪柔柔地舒展着身体,伸了个非常具有真实感的懒腰,轻盈地跳下了阿修罗的膝盖,竖起细细的长尾巴,踩着无声的脚步走到羽村身边,被羽村挠了下巴后还发出‘咕噜咕噜’的机械音,“啊!猫咪真的活了!叔叔说的是真的!好厉害啊!!”
“因为因陀罗不希望被我们看到他哭鼻子啊!”羽衣完全没有顾虑大儿子活像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表现,毫不犹豫地揭穿了他,“总而言之,我们要像平时一样对待他,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哦!我明白了!以后哥哥要是再哭鼻子我就装作没看到对吧!”阿修罗懂事地点点头,“唉,哥哥真是个小孩子。”
“是啊!不过这样的因陀罗也很可爱啦!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爸爸你在说什么啊,哥哥一直都很可爱啊!”
挠着喵星人的羽村:“……………………………………”
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好笑的,但是因陀罗大概已经听到了……你们好自为之。
——因此,出于这样那样的理由,因陀罗单方面的冷战莫名其妙地被宣布延长时限;羽衣和阿修罗就这样足足被他漠视了一整天。
***
冷战事件过去后的第四天,全副武装的羽衣和羽村深夜冲到两个孩子的卧室里放下一张字条。
——‘我们有点事情需要解决,很快就会回来。’
只留下这么一句告别的话,杀气腾腾的兄弟俩就提着锡杖背着长刀迅速跳窗飞走了。
被惊醒的因陀罗条件反射地坐了起来。他呆呆地盯着压在自己被子上缩成一团好像睡着了的金属小狗,没过几秒就再度倒下;完全没有醒过来的阿修罗抱着他的小猫翻了个身,只在梦中无意义地哼哼了几下。
***
第二天清晨,在孩子们解决每日例行牛奶的时候,风尘仆仆的羽衣和羽村回到了家。挂着牛奶胡子的阿修罗开心地大声说,“欢迎回来!今天的早餐是荞麦面!”
“哦!太棒了!我一定要吃掉一大碗!”羽衣显得非常激动,他扑过去抱住炸毛的大儿子和兴奋的小儿子,用胡子分别在两张小脸上蹭了蹭,换来了一只更加热情的阿修罗的回蹭:“爸爸好痒啊哈哈哈哈哈!”;和一只涨红了脸拼命躲闪的因陀罗:“老爸你放开我!你身上好脏,快去洗脸啦!”
放下武器换回居家服,从客房回来的羽村倒是明白哥哥的心情,解决了最后的心腹大患的确值得庆贺,“兄长,说起来我好像还带了一瓶酒……”
“我要喝!”
“一大早的不要喝酒啦笨蛋老爸!”
“对啊爸爸,荞麦面要怎么下酒?午餐的时候再说吧。”
“诶——!?我觉得没关系啊,要不是羽村说黑漆漆的家伙不能吃,我就带回来加菜了……”
“兄长你在说什么!黑绝当然不能吃!”
“诶?黑绝是谁?味道怎么样?”
“嗯……那家伙大概吃起来像菌类吧?”
“阿修罗,别听你父亲胡说。”
“不管黑绝味道怎么样,应该都比牛奶好喝。”
“哥哥你不喝的话我来帮你喝掉吧?”
“不要!”
“也对,阿修罗已经和你一样高了呢。”
“…………………………”
“兄长!你闭嘴!”
“爸爸你不要说出来啊!”
——看起来大概因陀罗又要开始冷战了。
***
夜深了,因陀罗和阿修罗早已入睡;羽衣和羽村兄弟俩坐在屋顶看月亮。羽衣终于喝到了弟弟带来的酒。
“和地球上的酒是一个味道嘛。”羽衣有些遗憾地咂咂嘴。
羽村无奈地道,“那是当然的,酿酒用的材料和方法都是一样的啊。”
“我们兄弟有多久没在一起像这样聊天了?”羽衣把玩着手里小巧的酒杯,望着远方那颗多年前兄弟俩合力制造的卫星出神,“好像已经过了一辈子似的……”
“……也就八年多吧。”羽村也沉默了。
“你好像都没有问我为什么知道黑绝的事吧?”羽衣给弟弟斟了一杯酒,“要不要问问我会不会也知道你那边的情况?”
“……”羽村喝掉那杯酒,转头看向自己的双胞胎兄弟,“你想让我知道的话,自然会说的。”
羽衣笑着摇摇头,“还是你了解我;不过这个故事可能有点长。”
“没关系,我这几天休假。”
***
第二天傍晚,羽村提出告别。羽衣早有心理准备;但两个孩子显得非常伤心,
“诶——!?叔叔要离开了吗!!能不能不要走??”
阿修罗紧紧抓住羽村的衣服,试图让他回心转意;因陀罗拍了弟弟的脑袋一巴掌,“你在说什么啊,月亮上也有叔叔的家人在啊!”不过他教训完弟弟后就立刻流露出不舍,“叔叔,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们?”
“放心吧,我会尽量抽空来的,”羽村蹲下来拍拍侄子们的肩膀,“你们也长大了,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也多帮帮父亲的忙,好吗?”
“嗯……”阿修罗抱住羽村,声音开始发颤,“我会让爸爸教我学会飞,然后和哥哥一起来看你的……”
“呃……这个有点……”站在一旁提着一大堆土特产准备让弟弟带回去的羽衣弱弱地说,“你们现在大概学不会的……吧?”
“呜……”
“……是吗……”
“不、不过!以后肯定没问题的!相信爸爸!”
“兄长你别说了。”羽村头痛道,“不是还有你能带他们来吗?”
“对哦!爸爸!我要去月亮上玩!”
“老爸,我还是想学飞。”
“没问题!”
看着哥哥哄完孩子,被阿修罗放开的羽村也松了口气,
“那么我该走了。”
“叔叔路上小心!我们很快就会来找你玩的!”
“叔叔一路平安!”
羽衣放下手中的行囊,紧紧地抱住弟弟,“谢谢你羽村,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你也辛苦了,兄长。放心吧,大家都会很好的。”羽村轻轻地回抱,然后带着羽衣准备的巨型土产大礼包离开了这个小小的院落。
***
“啊、我好像忘了在包裹里装梅干和腌黄瓜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追上叔叔吧?!”
“那种东西不需要啦!”
今天的大筒木家一如既往地充满了幸福的吵闹声,即使刚刚送别了最爱的家人。
大家默默地祈祷,希望往后的日子里有机会还能再次聚在一起,还能跟家人在一起继续开心地生活下去。
神说:没问题:)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