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是多远的关系才能混到杂役弟子的地步啊······韩良不由得暗想。
“家里介绍进来的?”韩良完全没有和曙芝门门内的任何人搞什么交情的想法,不过对于三大家族的人,韩良还是感到一些兴趣,虽然眼前这个君家子弟与本家同族之间的关系貌似已经远到不能再远,不过知道的内情想必起码也会也比毫无干系的人多上一两分。
左右,多说两句的事儿。
君兆宇见对方打探起自己的家事,即刻傲然起来,挺了挺胸,说道:“对,君家每年都会将有天分的后裔推荐入门,天分的高低决定了入门地位,”言至此处,君兆宇挠了挠头,颇觉几分羞人,“我天分不高,却又一心向往仙道,故而家里送了杂役弟子的推荐函一封,也算是为我谋来一份造化。”
“难道君家向来不按血缘的远近亲疏来做考量?”韩良微微挑眉,颇感意外。
君兆宇微微一笑:“却也不是,只是前些年来,君家因此而示微,险些酿就大祸,因而痛定思痛罢了。倘使真是任人唯亲的话,我好歹也能弄个门内弟子做做啊。”
韩良高看了君兆宇一眼。
“你是外来的吧?”君兆宇笑了笑,“这些事情在兰溪城不算是什么秘密,便寻常家小也都知道。不过话说回来,一个外来户,能占上一个杂役弟子的名额,也是不容易。”
“你在这门内想来也是有些门路的啊?”
韩良笑了笑,默不作声。
“武家和周家也是如此吗?”
“没有,他们倒是想,可正所谓世家大族,盘根错杂,谁愿意让利给别人啊······我君家倘使不是由于吃了大亏,想来也会和他们同流合污。即便是现在,族中也有各种声音,只是碍于之前的事情余威未了,而现下的章法也确实是帮助君家更好的恢复和壮大罢了。”君兆宇面露厌恶之色。
“兆宇兄倒着实是正义感十足啊。”韩良不知为何忽而想笑。
“凉兄莫不是在嘲讽我?”君兆宇偏头,略有不悦。
“额,兆宇兄多虑了,凉绝无此意,”韩良微微汗颜,“兆宇兄出身名门,虽只做得个杂役弟子,却也比寻常人多出些好处来吧?”
君兆宇微微一笑,毫不设防:“那是自然,倘使有些俏皮的活计,自然还是自己人优先些。”
君兆宇坦率直言叫韩良颇感意外,仔细想了想却也了然,三大家族出身,连这点底气都没有,不免叫人小看。
“凉兄也算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了,相比也有优越之处吧?”君兆宇看了看不远处的山门,和韩良一起随着人群向前走去。
陡峭的山体能开凿出这样一条平坦开阔的场地,着实是令人惊奇和赞叹,这样一条大道,表现得不仅仅是门内之人设计的奇思妙想和技艺的精湛,更是曙芝门底蕴丰厚,大气磅礴的低调炫耀,仅仅是为杂役弟子准备的通途就如此的剽悍了,向来招待正式弟子的道路只会更加的令人胆战心惊。
更何况,它确实够能装人。
看看时间大抵还有个一两炷香的时间,韩良和君兆宇你来我往说了几句,韩良在君兆宇提供的讯息中,逐渐掌握了兰溪城的基本讯息,而曙芝门在心中的形象也逐渐丰满立体起来。
此行只怕不易。
缅怀了一下之前闲暇的隐居生活,又想了想往后的工作量,只觉得一阵头痛。
这曙芝门,水很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