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夜有多深沉,
也许有人喧嚣,
也许沉沦街道。
我们躲得过灯红酒绿的圈套,
却始终没骗过独自一人的雨巷。
我最大的秘密,是我还爱着你。
——《夜行》
我叫韩良,卓韦韩,良心的良,我娘说做人要有良心,所以我就叫韩良了。
……
有种花叫姬绔,颜色如血,夜明如珠。相传为姬子与琅神相爱,许终身,绔为结,姬子赠琅神以花,名之为姬,相许终不负。
可叹岁月如刀。
琅神还是走了。
姬子裁绔,伤心欲绝,于是自断神脉,挥洒世间,姬沾染神血,落花有情,故转为明艳的血色,更名姬绔。
“这是个极为美好的故事。姬子的悲剧随着姬绔代代相传,琅神相负也终为不得所愿。世间情趣大抵也不过如此,说是凄惨,可有多少痴情女子红断潇湘,又有多少风流浪子轻言相负……此间的痴痴缠缠,谁又会去过问呢?”
“哦,不!说错了。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八婆……还有啊姓韩的,你干嘛总过问人家私事嘛?我和陆师兄真的没什么关系啦!你能不能不要总在人前揪着我的后脖领,像提垃圾一样地把我提起走!比我高一点点而已有必要这么炫耀嘛!”
……
画中女子手捧姬绔笑颜如花花颜交映,身姿婉转步履摇曳曳履凌乱。画工七八分灵动,三两成娇媚,遥观心旷神怡,细品心神荡漾。
好不漂亮。
一男子静坐桌前,正与画作相对。
空间凝结出一种紧致,时间也仿佛静止,这一狭小的四方天地,缺乏生命的气息,有的只是静……静……死一般的安静……间或时有时无的压抑……
阳光缓缓的流动,挣扎地证明着此般尚在人间。
桌上一壶两杯,位置人画相对。壶中酒香,杯中倩影,能否算作小小的柔情?
那男子终于动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至于另一杯?
被他……倒回了壶里……
“砰砰砰”不久,门外传来声音,“喂!韩良,开门呐!你这酒钱找了一天了,还能不能交的上来啦!”
是个男子,通过声音可以判断——确实是不年轻。
门内被称作“韩良”的男子’动作奇快,在敲门之前恰好拾起了画卷并藏好,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不露丝毫破绽,仿佛已是演练过了千万遍一般。
徐步,理了理衣裳,开门。
从容不迫,举手投足间尽是雅态,全然不似一个赊酒被讨上门来的醉客,反倒像是——要耍无赖……
“来来来,老方,进屋坐进屋坐,有话好说!”韩良亥首,侧身相迎。
“去去去,你小子别给我耍滑头,”老方顺势进了屋,撇这嘴满脸不屑,“赊账赊账的,你欠了多少了你心里没点子数嘛?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今儿这酒钱要是交不上来,咱就住这儿了!”
门阖上,方才吵闹的声音竟全然不闻,若是来人见了,怕也不是要惊叹于这破旧茅屋的隔音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