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门口。
顾白可以说是被顾母推着踉跄到了门外。
顾母上个月月考成绩出来了,你还有什么脸皮赖在家里吃饭?!你看看隔壁的时落,又是年级前五十,全班前三!你再看看你,三四百名挂着,说你两句你还不乐意了!
顾母你是我生的,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顾母你给我听好了,下次靠不进前两百,你就给我蹲门外,别回来了!
顾母怎么就生了你这么败家的玩意?!隔壁时落怎么就——
顾父孩子吃口饭怎么了?
顾父别一天叨叨叨的。
顾父考差了又怎么了,又不止读书这一条出路。
顾母都差成什么样子了?!我再不管管,她不是要到吊车尾去!
顾母你这个榆木脑袋也生不出什么厉害的玩意!
顾父行了行了。
顾父她这次是有点差。
顾父你也不要这样说嘛,人家还是十六七岁的小孩——
顾母我说不得了?!我连你一起说!天天喝酒,饭菜不做,钱也不出去挣!
顾母你们爷俩就榨干我这把老骨头吧。
顾白的母亲是市侩里出了名的泼辣,蛮横不讲道理,而顾白的父亲是修汽车的小工,喜好喝酒,性子是懦弱的。
顾白已经习惯了这样被母亲颐指气使的日子。
只是被骂得多了,她也产生了浓浓自卑感,虽然在外人面前,她表现得无异。
苏时落,一个很漂亮的邻家女孩,和她上同一所高中,她又美丽成绩又好,是九江高中受欢迎的主。
而顾白不一样。
虽然看起来并没有多丑,但也并没有多漂亮。
苏时落顾白!
苏时落吃饭了吗?
苏时落今天怎么这么早?
苏时落我这有两瓶牛奶,喏,你拿一瓶。
那漂亮的女孩子眼里带着光,笑着把牛奶塞进顾白的怀里。
顾白谢谢。
顾白可这不是给苏铭泽的吗?
苏铭泽是苏时落的弟弟,在读高一。
苏时落嘿,你管他呢。
苏时落脾气大着,老早就摔门出去了。
苏时落电话也不接。
顾白哦。
顾白他肯定很生气吧。
苏时落诶,你是没见过他。
苏时落他就这个性子。
苏时落一点就炸。
苏时落我怀疑他身体里装着炸药呢。
顾白低着头,无精打采的跟在苏时落身旁。
苏时落你怎么了?像是很不舒服。
顾白哦没什么的。
脾气时好时坏已是顾白的家常便饭。
有时候她渴望着孤独,渴望的要死,而有的时候,她渴望与人交谈,恨不得把头放进另一方的脑袋里。
有时她待着待着就会孤独到难以自抑,悲伤令她无法呼吸。
而有时候她听到一点点声响都会哈哈大笑,不顾及场合,闹翻天。
苏时落这次你没考到前两百,他们没拿你怎么样吧?有没有打你?
顾白没有。
没有动手,只是语言嘲讽而已。
苏时落还是想问一句老话,给你补课,愿不愿意?
顾白不麻烦你了。
顾白我知道我的天分,我追不上的我就不追了。
顾白做个俗人有什么不好。
毛姆曾经说过,我用尽了全力,过着平凡的一生。
所以说,什么都无所谓。
无所谓。
那什么是有所谓呢?
有所求。
苏时落你不会要堕落啊?
苏时落千万别做傻事。
苏时落你知道我是担心你的,所以带着我去。
顾白我能做些什么?
顾白呵。
顾白我抱怨惯了。
这又算些什么呢?
父母之间的攀比,要拿孩子做筹码。
不幸的是,输家还要承受辱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