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重新拥有意识时,我正躺在冰凉的石板上。
“脖子后面是什么?硌死我了…”我咬着牙坐了起来,一只手揉着脖子,一只手向后捞去…
一根木棍?
我将手中的东西递到面前,仔细端详起来…
“妈呀!”我再次不镇定地发出惊叫。
那根本不是什么木棍,那是一截干枯的手骨!
我到底到了什么鬼地方?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环顾四周,又差点叫了出来:
尸体!
许多尸体挂在墙上,有些已经干枯得像一堆干木头,有些却很新鲜,伤口依旧往外渗血!
站在我明白尸鳖的食物从哪里来了。
可是…这些尸体又是从哪里来呢?我再次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封闭的小房间,尸体不可能凭空出现。
等等…封闭的房间?那我怎么出去啊啊啊!
如今怕是要和这些尸体一样长眠于此了。
唉,小武啊小武,你好端端的守墓人不做,为什么非要入歧途呢?报应啊!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扇自己两巴掌:作为一个新时代青年,居然还相信有这种灵异事件的发生?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自寻出路!
于是乎,我坚持站了起来,打算贴着墙走一圈,说不定有暗门之类的东西。
尸体遮住了大部分的墙面,我只能把尸体掀起来来观察。不过那尸体的触感和样貌真是……一言难尽。
鬼知道当时的我是如何一具一具地把尸体掀起来的,这就算是对于一个下了三次斗的摸金校尉或者发丘中郎将来说也是难以接受的,更何况是一个不谙世事的新青年。
掀着掀着,我发现…这墙面…好像雕刻着东西啊…
这个发现让我心中燃起几丝希望,可惜室内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楚,只能用手来抚摸…
这刻的…应该是一个人?嗯…这是一把剑?雕刻好细致…咦?这是…
我还在思考这是什么东西,就感到手腕一凉。
我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条件反射地一把抓住那玩意儿,狠狠地往后一拽。
这墓里,凡是“不太干净”的东西都不会和我作对,能和我作对的,只能是外边的人,不属于这里的人。
我不禁冷笑了一声,三个月,不论如何我也能学会点东西,对付这种单枪匹马的大活人简直不在话下。
“少侠饶命,饶命!我是人!活人!”
循声望去,只见是一个面色蜡黄的年轻人,十五六岁的样子。
“少侠,我也是盗墓贼。救救我吧!我不和你抢宝物!”那年轻人哀求道。
我这才发现他是被一根粗壮的藤蔓吊在了墙上,不光是他,所有的尸体都是。
我从地上拾起一个尖锐的石片,一只手抓住藤蔓,一只手拿起石片就要割。
“少侠,这是食人树,割不得啊!”那年轻人急忙叫道。
我愣了一下,食人树?那岂不是更好办?
我放下石片,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拍了拍藤蔓,那藤蔓便慢慢地松开了。
那年轻人如同重获新生一般,跪在我面前给我磕了三个响头。
“谢谢少侠救命之恩!”年轻人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我倒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故作镇定地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来这里?怎么会到这里?”
年轻人抹了抹眼泪:“我叫皮包,家里穷得很,又不是读书的料,只能走上了这条路。以前都是在外面给人家守着,这是第一次下斗,没想到没过多长时间就叫食人树给抓来了。”
果然是盗墓贼。那我待会儿该怎么处置他呢?老祖宗的方法都是宰了喂尸鳖,可是当我真正面对一个大活人,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我还真下不去手。
“少侠,您又怎么会一丝不挂地来到这里?”皮包试探着问道。
我这才想起我压根儿没穿衣服。毕竟我是洗澡时意外落水嘛,谁会穿衣服洗澡?
我闭了闭眼睛,道:“说来话长,这墓里机关太多,你早点离开较好。”
“那我怎么离开?少侠,我跟着你走,可以吗?”皮包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怎么离开?
如今也只能不懂装懂了。
我说:“这墙上有壁画,说不定和出口有关。”
皮包听了,脸色却开始发青:“少…少侠,不用看了…我…我就是为了这个才…才被食人树弄进来的…这…这壁画…画的…是……是…是月祭剑!”
月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