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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纯白之钥

做了一个梦,这像是红色的地狱。

身旁开着这里独有的花朵,美丽的氛围。我对此情有独钟,而决定独自于此绽放。

身旁围绕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偶,它们说着晦涩难懂的话语。

但它们不懂什么叫爱,什么叫感情。最后我发现了,我也是它们其中的一员。

最大的人偶对我说:“我的王朝由我创立,所以规则由我制定。但下一任的王必须要是你,我亲爱的孩子。你在我心中就像是我最爱的百灵鸟,你将会是下一个我。”她这么喃喃说道,我没有听懂。

只看到周围的人偶在一个个的倒下,它们埋在彼岸花丛里面。安静的沉睡着,它们不会再次呼吸了,也从不存在获得心的机会了。

“等着我的凯旋吧,妹妹。”看着这美丽又精致的人偶。他夺目的光芒仿佛吸引着周围的每一个残破之物,在他光芒的照耀下,即使是枯萎的花朵也能重新绽放。

他是我心目中最闪耀的日光,他在我心中是那样的夺目,就像我的太阳一般。

可他没有遵守约定,他是个骗子。在他回来之时,他变得和那些破旧的人偶一样,他身上的光芒消失了,他不再能够使枯萎的花朵重新绽放了。

我的内心没有了太阳的照耀,它闭合了,枯萎了。变成了阴冷又死气沉沉的地狱。

但和我身处的环境相比,那里至少保留着一丝温暖。我对它仍有留恋。

巨大的人偶拿着它冰冷的手掌摸着我那滑稽的头颅。

本应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它看到了太阳的陨落显得那么兴奋。

在这种地狱中不应该存在太阳,它不允许有能够赋予人偶心灵的太阳存在。

我看着它,内心有了不曾有过的悸动。于此,我吞噬了它成为了这地狱中最大的人偶,而即便如此,也没有太阳会来到此处了。

我没有想过那些,看着那残破不堪的巨大人偶,想着已经死去的太阳。

地狱中的其他人偶都在歌唱,它们用童谣颂唱着太阳的升起,但它们不知道的是——我的内心也早已被腐蚀,即便是光也无法透过。

在这样的世界中,即使我不愿,但还是慢慢变成了她。

为了毁灭她所创造的这片不美丽的地狱,如她所想,我变成了她的模样。

心中不再渴望太阳的照耀,也不曾想过月光的存在。就是如此,未来被我自己扼杀,人偶那模糊不清的命运到底是要去往何方。

“陛下,陛下?”

又是那个梦,直到我睁开了双眼看到自己身处的位置时才发现,这不是梦,是现实。在我看来血淋淋的现实世界。

看来是昨天的那场失败造成的结果,我居然会在王座上累的睡着。

但对我来说,即使目标和反抗者不同了,我要做的事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亲手把这个没有太阳的国度毁灭掉。对我来说这个没有价值的地方无论是在哪种角度来看,都是那么的愚蠢,那么丑恶。多看几眼都会让我感到恶心的地狱。

我并不想改变这种情况,因为人类是种愚蠢的生物,只要给他们一丝的好处。他们就会安于现状,不对那些所谓的错误之事进行反抗。即使是我,也无法逃脱这种愚蠢。只不过对我来说,能够很好地利用这点,才是我最应该做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当然不需要我这个统治者来考虑。

“下一场战争的方位确定好了,就在那个地方。我倒要看看,所谓的影之国的鬼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即使是这种战役,我也不会再失败第二次了。”

迅速整理了自己的情绪,正因自己是统治者,才必须要坚定自己的决策,坚定自己从一开始就定下的目标。

我从未见过对方的指挥者,而她却对我方指挥者的思路了如指掌一般。

这对我来说十分不利,但对我来说她的加入不过是给一群蚂蚁装上了现代的设备一般。

他们能否熟练运用也是个大问题。毕竟这世间的道理就是——只要你落后了,再想追上来时就只能看对方给不给你这个机会了。

而我,只要抓住猎物的脖子就会狠狠的撕开,直到它失去呼吸,不能动弹。这是她教会我的,这是我的一生从那刻起始终贯彻的准则。对我来说,我只要别人像我一样,永远都看不到属于自己的太阳。

看着我手中握住的权杖,内心拥有着不得不取胜的意义。

人类是群居生物,为什么他们会抱团取暖,是因为他们无法忍受孤独。而一旦他们抱团后,就一定会出现阶级区分,而这时,上位者的能力和心理便决定了这个团体是否能够真正的作为人类存活下去。这便是分工明确的人类社会,总要有仰视他人的存在,自然也必须要有俯视他人的存在。

——那是一只白文鸟,在我的视线中。

在那暴风雨交加的夜晚也依旧像是在抵抗命运般的孤独飞行。

在它视野的前方,不知看到的是怎么样的景色,是爱?或是被爱?

即使是这样,它也没有放慢自己的速度,孤独的在空中飞翔。

那道身影是如此的美丽,坚强,让人沉醉。

它追逐着位于暴风雨中央的一束光。

可惜的是,最终,它还是坠落了。

雪白的身影在空中滑落一道弧度,悲哀的身影。

我想试着去接住它,但我们并不处在同一位置。我只能看着它慢慢滑落,无能为力。

慢慢睁开了依旧感到疲惫的双眼,即使是现在,我看到眼前的少女依旧感到不知名的感觉。她和我之前认识的模样变化之大让我难以认清她。

她手中拿着一把长剑在这空荡荡的房间中独自看着我,在她那没有感情波动的双眼中,我看出了她那矛盾的内心,以及极力想表达出的感情。

“醒了啊,无秋?”

她开口说到,依旧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对此我早已习以为常。

“我不会问原因,但还是,欢迎回来,月。”

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形象,虽然不知道她在何处,经历了什么。但是原因对我来说似乎并不重要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她遵守了约定,回来了这一事实。对我来说我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是啊,虽然来不及说什么。但是,你要继续休息,明天会有一场战役,当然,由我们发起,由我指挥。”

她口中说着那完全不像是该从她口中说出的的话语。

一股感觉已经胜利的信赖感油然而生。

错觉吧,这肯定是错觉。

像是被电到一样,我看到了她手中的那把剑,她似乎是看出了我内心在想什么。

“没错,这是为你准备的,不过不是现在。现在你要做的是好好的休息,我已经向陛下申请给你一周假期了。在这一周内,就先让白无月帮你工作吧。很抱歉没有跟你商量,但是看你的状态,我无法再让你强行走上战场了。”

听到这段话,他清楚了,少女知道了。她肯定是看到了自己身上的那些东西。他并不想让少女担心,什么也没有,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一夜过后,影之国与煌之国相隔的一座小城内。

煌之国的四千人军队收到消息早早地就埋伏在此。

当他们看到从远处来的三辆车后,他们一起射击。三辆车子甚至还没有被打成马蜂窝便在一瞬之间爆炸了。恶心的味道瞬间传遍了这个小城。

而他们以为这么简单就胜利了,正打算放松时,在暗处躲藏着的真正的影之国军队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A14方位有七个,四十号去解决。”

对讲机对面的少女正看着小镇的地图指挥着她的第一场战役。

而对方只简简单单的回复了“收到。”两个字便出动了。

“K6九点钟方向有十九个,引爆那里的炸弹。在那里的人都撤退。”

她自言自语道,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计算,而是拿起了桌上的一个按钮按下。

真正的战争的硝烟味充斥着这个战场。

“七点钟方位的教堂有上百个,引爆。”

她冷静的分析着敌人的位置所在,就像是在地图上标注着坐标一样。旁边的乔伊和阿琳娜看着她这异常的指挥方式有些搞不清楚她在做什么。甚至不清楚自己场上的局势,这和他们指挥的方式相差实在是太大了。

“有人想要逃走,六十到一百二十号去拦截,必要时使用战略武器。”

她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地图上,尽量不去做多余的动作。

直到这场战役结束。

国王乔伊看着他派去的两百人毫发无损的归来,无论如何也很难相信他们歼灭了对方四千人的军队,而且还是一个不剩的。

看着他们对指挥的称赞,他看向正在闭着眼睛休息的少女,他的内心有了很多想法,当然最多的是不安,不过这种想法并没有持续太久。

“感谢你为了这个国家而战,月小姐。”

乔伊走到少女面前,称赞着她的指挥。

“不,陛下,这一点你说错了。我并不是为了这个国家而战,而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自己的信念而战斗的。对我来说,魔女就应该自私的为自己而战,为他人战斗的东西,人偶或是机械就足够了。既然你已经接受了我作为魔女的身份,就应该想到过这一点吧。”

眼中的少女眼神中依旧不带任何神情,这让乔伊很是为难,他不清楚少女说的话是真是假,是为了什么而说,不过对他来说。少女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

“不过我依旧还是要反驳一下。无论是谁,都会拥有可以令自己挺起胸膛的骄傲。而有些国民中,为了国家而战便是自己的骄傲。”

不可思议的是,少女并没有再反驳他。虽然依旧是那冷漠的神情,不过乔伊似乎在她的眼中看出了淡淡的认可,亦或是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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