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睁开眼睛，又是熟悉的天花板，又是熟悉的房间，此时在房间的中央，白无月坐在中间的凳子上注视着天花板。

“为什么一句反驳的话都不说。”他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有区别吗？”我跪坐到地板上回到他，就像是此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已经被认定是魔女，打上了标签了，就如我之前所说的，没有任何的反驳的余地了。”我歪头看向他，并不明白他问的问题的意义。

“可是......”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还没说出我便打断了他。

“只不过是一条舌头而已，反正失去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不在乎这一件了，话说你最近似乎心情不好？”我在他之前先说出了这些，这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是的，只有还活着就拥有希望这种可能性，毕竟有时候比起沉默，站起来反抗反而会显得痛苦。

“怎么可能会心情好。”他依旧垂着头，似乎对前路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对自己也并没有什么信心。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不需要在意。”我对他说道，看着沮丧的他，我意识到必须要让他重回自信，不然这太不符合他的风格了。

“啊？这是什么意思？”他抬起头看向我回复到，似乎并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被抓来这么久了，却没有被处以火刑，就说明他肯定没有准备杀掉我，不对，是我们。”我看着他对他说道，我努力想找回他的自信。

“况且，根据那个自称子爵的人说的话，以及不会留下疤痕的拷问来看，可以确定的信息是，至少我们对他肯定有利用的价值，不管是什么价值，至少都比被烧死要来的好。”我对他说了我总结的一些信息。

“但是被专门狩猎魔女的一族抓住，我们的命运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吧。”他依然不报什么希望的对我说道，看着依旧还消沉的他，即使是现在的我，也依然就感到些许愤怒，依旧会对他的这种表现感到不满。

“既然他们要魔女，那我们就给他们魔女，只要这次我们没有死掉，我们就用自己所有的一切，对他们复仇，只不过是复仇的目标多了一个而已。”坚定了自己的内心，我对他说道。

“但是如果力量一直被封印着，你打算怎么办。”他一直盯着我对我说道。

“这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我的身体太脆弱了，没有力量真的什么都做不到。”我对他说道。

“但是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没有双手了就用双脚，都没有了我还有牙齿，不燃烧殆尽自己的生命，就抓住目标不放，这才叫复仇”我对他说道。

“啊，是啊，既然你都不怕，那为什么和你签订契约的我回事这样一幅狼狈的样子，为什么连一个普通人的觉悟都没有，为什么会被区区命运给吓到。”他站起来走向了我。随后单膝跪地抱紧了我。

“对啊，我们是共犯，在复仇完成之前，谁都不能放弃。”看他不再低沉，我也放下心来。

“是啊，要让他们把我们失去的，亿倍奉还。”他对我说道。

“欢迎来到我们拍卖会的最后环节，这将是我们压轴的商品，这或许是我们拍卖会成立以来最庞大而华丽的商品。”拍卖会上，带着面具的主持人看着下面的顾客。

由于这是地下拍卖场，谁都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这里的规矩就是带上面具才能入场。下面的顾客也沸腾了起来，都在大喊些什么。

“好了好了，大家安静一下。”主持人拍了拍手。下面立刻安静了下来，似乎刚才的吵闹不存在一般。

“好的，那么请升起我们的台子。”主持人抬起右手，一个盖着布笼子从拍卖会中央缓缓升起。

“那么，由鄙人来介绍这最后的一件商品，不知来自何处的魔女！”主持人举起双手大喊道。

“魔女，真的假的，不是两百多年前就灭绝了么......”“是不是故弄玄虚啊......”“我看不像是真的......”台子下面议论纷纷。

“好了好了，大家肃静。”主持人拍了拍手，随后揭开了笼子上的布。

笼子里躺着一个少女，雪白的长发，脖子双脚右手都带着镣铐，其中脖子上是一个红色项圈，身上只穿了薄薄的白色布料。主持人打开了笼子门，走进去抓起了少女的头发，少女跪坐在笼子里面露出了自己无神的右眼看向台子下面的人。这么多人，这对少女来说无疑是再恐怖不过的景象。但是她就像是在商场里被人随意挑选的货物一样，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大家看清楚了没，这是货真价实的魔女，不过并不是商品有什么损坏，而是我们获得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的了。”主持人依旧抓着少女的头发，丝毫不顾少女是否会感到疼痛的对下面喊道。

“这，这是！这张脸......”台下一名男子抓紧了自己做的椅子的把手，神情似乎十分激动。

“看这雪白的头发，纯白的肌肤，以及这正常人不该有的黄色的眼瞳，毫无疑问的肯定是魔女了，无论您是贵族，科学家，或是别的什么职业，您大可以买回家无论是解剖，还是发泄欲望，都是不二的选择，并且这个货物经由处理，现在是没有办法发出任何声音的那么，由于是压轴且百年难遇的商品，所以我们的起拍价会设定的比较高。”主持人放下了少女的头发走出了笼子，在被放下头发的一瞬间，少女又无力躺了下去，仅是在地牢中受到的折磨就让她的肉体已经濒临破灭了。

“起拍价为七千万煌之币！那么，从现在开始！”主持人举起了右手比出了一个七随后对台下的人喊道。

“八千万。”“九千万。”“一亿两千万。”......台下的人疯了一样报出了一个比一个高的价格。

“三亿。”台下一个男人喊道。

“好，三亿，还有比三亿更高的吗？”主持人看向台下的人们。

“好，那么三亿一次，三亿两次。”

“等等！”台下一个男人站了起来。

“四亿！”男人对主持人喊道。

“大公......我们的.......”旁边一个人似乎是提醒站起来的那个男人小声的说到。

“好了加尔，你不用说了，我已经决定了。”男人对提醒的人说到。

“是......”提醒的人小声的回到。

“还有没有比四亿更高的？”见台下没人再喊话，主持人呼了口气。

“那么四亿一次，四亿两次，成交！”主持人喊完话看向站起来的那个男人。

“恭喜您，先生，这个魔女之后就是您的所有物了，等下请到后台来付钱和验收货物。”主持人对男人说到。男人点了点头，随后坐回了座位上。

“那么今天的拍卖会到此结束，拍得喜爱物品的客人请随我到后台，其他客人期待您的下一次光临。”

主持人说完，随后走下了台，拍到喜欢物品的人自然也跟着他走到了拍卖会的后台。

“切，亏了啊，早知道多要点了。”后台维曼子爵不满的在这说道。

随后他拿起了帽子走出了后台，似乎去了会客厅。

“先生，请验一下这个货物，顺便把钱放在这个桌子上。”主持人搓着手，对着拍下四亿的魔女的男人说道。

“钱我放这了，你数数吧。”男人身后的仆人拿出了一个箱子放到了桌子上。

“好好，先生请验货。”主持人飞速走到了桌子面前打开了箱子，男人看着主持人那激动地神情小步走到了笼子前面。随后他拿钥匙打开了笼子，而在他他摘下帽子放在了仆人手里后，他亲身走进了笼子里，他看着像是沉睡的灰姑娘般的少女，单膝跪地直接把少女扶到了自己的怀里。

“远处看的时候就觉得很像，现在一看，真的......”男人抱着少女的手始终没有松开，而他眼中倒映出的正是在笼子中央那双眼紧闭奄奄一息的少女的脸庞，他对着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注视了一次又一次，终于，他彻底看清了。那是深藏于他内心许久的伤疤，而今天就被笼中少女的脸庞重新撕裂了。

“没事吧，大公......”旁边的仆人看着男人铁青的面孔感到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加尔，去准备车吧，我一会就过去。”男人招呼了一下仆人，他不想让让仆人看到他更多失态的样子，吩咐加尔先离开了。

“是，我的主人。”仆人对男人鞠了一躬，拿着帽子离开了后台。

“验完货了，我可以走了么？”男人抱起少女站了起来，此刻的他犹如一个捧着宝物回家的探险者一般，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少女，生怕一不下心她就会从自己怀中脱落一样。

“钱我也已经验好了，完全没问题，您可以离开了先生。”主持人对男人笑着说道，对他来说，他只关心买家付的钱的数量，至于买家是谁，这不在他的关心范围中。

男人没有回应，他一路抱着少女一直走到门口，到中途时他一直看着少女的脸庞。突然，他停下了脚步，锐利的眼眸中似乎注意到了什么。

“把这些东西都取下来。”随后男人折返了回去，把少女放到了后台的沙发上，指着她身上的镣铐看向主持人。

“好的，我这就取。”主持人惊讶了一瞬间，但还是给少女取下了镣铐。

“脖子上这个不能取，如果取下，她的魔女的力量会恢复的。”主持人取到脖子处时突然停手对男人说道。

“不过选择权还是在您，我把钥匙交给您。”说罢主持人把手中的钥匙交给了男人。

男人对他点了点头，然后他捡起钥匙放到了口袋中。随后他抱起少女，抱着自己的宝物走出了拍卖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