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贝向《好好活着我的幸福》曼哈顿血形之月(上)
10:00AM
华灯初上的东京街道。跟着缓慢但有序地移动着的车流驾驶着白色马自达RX-7的安室透。手肘随意地搭在打开的车窗沿上,蓝牙耳机里传来着一个像是在电波上踩着冰刀滑行而来的女声。
“有关机密的任务,不方便在外面说。我们呀,”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传来一声吐气声,安室透眼前浮现起那个女人吐着烟圈的优雅而又颓靡的样子。“是只能在黑夜里潜行的生物呐。”
“别说得那么可怕好嘛。”安室透笑了笑,但已经习惯她的说话方式。“啊,是有关那个【曼哈顿计划】吗?”
“嘘……”虽说看不见,但安室透很笃定电话那头的女人将食指竖在了唇前。“别在电话里提到那个计划的名称。”
“好,明白了……”安室透作罢般地说。“不过今天的交通状况,到你那里恐怕要花上一些时间呢。”
试探般的,“牌到你手里了哦”的语气。
“没关系……多晚我都会等。”
依旧慵懒的,但却没有迟疑的声音。
安室透轻快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眼睛盯着眼前的红绿灯,手指跟着计时器上秒数的变化节奏敲着方向盘。
“呐,波本……知道吗?我可没怎么邀请过男人在这个时间来我家噢。”
同样是浸在水雾中般,试探着他要不要踏入面前的迷雾森林的声音。
“啊……”透踩下油门,被绿灯放行的RX-7发出野兽低吼般的引擎轰鸣声。“真是荣幸身为你的【搭档】啊……贝尔摩得。”
像是满意这个回复般的,电话那头传来颇具玩味的轻笑声。
“那就待会儿见,Bourbon……”
最后的尾音像是啜了一口口感浓烈的威士忌,咂舌间弹出的余韵。
“久等了,很抱歉。”
彬彬有礼地站在贝尔摩得公寓门口的安室透。身穿礼服衬衫戴着黑色领结。
“等待这件事情,大概没有人比我更习惯了。”
坐在吧台前的旋椅上的贝尔摩得轻盈地转了个身面向门口。那动作柔和而优雅到,安室透觉得应该有一束灯光整装待发地,恰好在她转到还剩45度角的时候精准地亮起,再在她直面向自己的时候精准地定格、聚光。
“不过,我还是没有愚蠢到空着手来到久等了我的lady家中。”
安室透晃了晃手里的酒瓶,然后走向吧台。
瞟了一眼酒瓶上的字,饶有兴致的贝尔摩得。“雪莉吗……呵呵,该说你了解我还是不了解我呢?”
“嗯,怎么?选错酒了吗。莎士比亚可是将其称为‘装在瓶子里的西班牙阳光’啊。而且,”波本目光炯炯,“这不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名字,不惜放一整节车厢的炸药也要炸成碎片的——sherry吗?”
特意用了英文说出“雪莉”这个词的安室透。然后在吧台前坐下,挑眉望着贝尔摩得。
“那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杜绝一切风险的完美主义,不正是我们的风格吗?”贝尔摩得云淡风轻地说。“而且,我和那孩子其实没什么私人恩怨。要说有的话,只能怪那被诅咒的毒药吧……”
托着腮闭上眼的贝尔摩得。像是在观看着放映在眼睑内侧的默片。
“APTX4869……吗。那不是组织花费好多年才研发成功的【银色子弹】吗。为什么现在又要把它收回魔盒呢?”
“因为有的盒子是不应该被打开的,不仅是潘多拉那只。”贝尔摩得睁开眼睛看向身旁的安室透,水绿色的瞳孔中轻漾着波纹。“wecanbebothofGodandthedevil.知道吗?成为天使还是恶魔,眨眼间的念想就决定了。”
“又拿这些神神秘秘的话来糊弄人,到头来听者什么信息也没得到。嘛,不愧是贯彻秘密主义的你呀。”
安室透无奈地笑着,开始用红酒刀娴熟地撬起自己带来的那瓶雪莉酒的木塞。
“彼此彼此,波本。”
“那么说到【曼哈顿】计划,”一边在两个高脚郁金香杯里斟上酒液一边询问道的安室透。“这次又是什么样的任务?”
“就像我们一直以来的工作一样。”若有所思地苦笑着的贝尔摩得。她轻轻摇荡着酒杯中散发着淡淡杏仁香味的琥珀色液体,“按照既定的轨迹完成任务,如果有什么障碍就用一切手段清除。任务完成后清理好现场,获取报酬,退场。”
“啊,这就是我们这些【执行者】的存在意义。只不过在退场的时候,总是难免沾上讨厌的血迹。”安室透的语气里有一丝淡淡的无奈。
而这一缕无奈被贝尔摩得捕捉到,她莞尔一笑。“带血的舞台不一定是丑陋的。它也可以很美,就像电影里布满弹坑的废墟。”
“不愧是奥斯卡影后,说的话果然有道理。受教了。”
“已经隐退就是了。”
“但是实力仍在。”
贝尔摩得轻笑一声,没有再接话。她呷了一口郁金香酒杯中的雪莉酒,安达卢西亚连绵的葡萄圃仿佛跃然眼前。那里的阳光过于充沛,以至于凝结在了一颗颗饱满、光润的白葡萄中。
“纽约,曼哈顿区。百老汇大剧院。这就是这次的任务地点噢。”贝尔摩得的声音中不知为何跳动着一种愉悦,“怎么样?不赖的舞台吧。”
“嚯,还真是有排场。让我推理一下,”安室透双手叠在一起手背托着下巴,眼睛里仿佛闪烁着推算的公式。“你会以前好莱坞大明星克莉丝・温亚德的身份,作为嘉宾出席某场舞台剧;而我则负责寻找这次的目标——我猜是那个笨手笨脚的记者爱德华・克洛吧?据说让他买回与组织有关联的某议员的绯闻照片的底片不但没成功,还让FBI在他身上嗅到了组织的线索……”
“不愧是你啊,波本。调查得很清楚嘛。”贝尔摩得赞许道,但并不感到意外。
终于完成了为我男神写同人的夙愿。从他初登场时就很看好他了,那时候他还没有CP,没有百亿票房的人气,没有成为日本战狼(?),只有酷酷的神秘感,和每次出场必换衣服的谜之经费来源(233)。可以说我是炒了一手好股,可我现在却十分怀念当初的他那种亦正亦邪的神秘气质,在这方面我觉得他和贝姐十分相配。(p.s.赤井有登场但本文不是赤安向,请勿KY)
【chapterone】
“……邀请我去你家,还真少见啊。”
华灯初上的东京街道。跟着缓慢但有序地移动着的车流驾驶着白色马自达RX-7的安室透。手肘随意地搭在打开的车窗沿上,蓝牙耳机里传来着一个像是在电波上踩着冰刀滑行而来的女声。
“有关机密的任务,不方便在外面说。我们呀,”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传来一声吐气声,安室透眼前浮现起那个女人吐着烟圈的优雅而又颓靡的样子。“是只能在黑夜里潜行的生物呐。”
“别说得那么可怕好嘛。”安室透笑了笑,但已经习惯她的说话方式。“啊,是有关那个【曼哈顿计划】吗?”
“嘘……”虽说看不见,但安室透很笃定电话那头的女人将食指竖在了唇前。“别在电话里提到那个计划的名称。”
“好,明白了……”安室透作罢般地说。“不过今天的交通状况,到你那里恐怕要花上一些时间呢。”
试探般的,“牌到你手里了哦”的语气。
“没关系……多晚我都会等。”
依旧慵懒的,但却没有迟疑的声音。
安室透轻快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眼睛盯着眼前的红绿灯,手指跟着计时器上秒数的变化节奏敲着方向盘。
“呐,波本……知道吗?我可没怎么邀请过男人在这个时间来我家噢。”
同样是浸在水雾中般,试探着他要不要踏入面前的迷雾森林的声音。
“啊……”透踩下油门,被绿灯放行的RX-7发出野兽低吼般的引擎轰鸣声。“真是荣幸身为你的【搭档】啊……贝尔摩得。”
像是满意这个回复般的,电话那头传来颇具玩味的轻笑声。
“那就待会儿见,Bourbon……”
最后的尾音像是啜了一口口感浓烈的威士忌,咂舌间弹出的余韵。
【chaptertwo】
“久等了,很抱歉。”
彬彬有礼地站在贝尔摩得公寓门口的安室透。身穿礼服衬衫戴着黑色领结、3。
“等待这件事情,大概没有人比我更习惯了。”
坐在吧台前的旋椅上的贝尔摩得轻盈地转了个身面向门口。那动作柔和而优雅到,安室透觉得应该有一束灯光整装待发地,恰好在她转到还剩45度角的时候精准地亮起,再在她直面向自己的时候精准地定格、聚光。
“不过,我还是没有愚蠢到空着手来到久等了我的lady家中。”
安室透晃了晃手里的酒瓶,然后走向吧台。
瞟了一眼酒瓶上的字,饶有兴致的贝尔摩得。“雪莉吗……呵呵,该说你了解我还是不了解我呢?”
“嗯,怎么?选错酒了吗。莎士比亚可是将其称为‘装在瓶子里的西班牙阳光’啊。而且,”波本目光炯炯,“这不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名字,不惜放一整节车厢的炸药也要炸成碎片的——sherry吗?”
特意用了英文说出“雪莉”这个词的安室透。然后在吧台前坐下,挑眉望着贝尔摩得。
“那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杜绝一切风险的完美主义,不正是我们的风格吗?”贝尔摩得云淡风轻地说。“而且,我和那孩子其实没什么私人恩怨。要说有的话,只能怪那被诅咒的毒药吧……”
托着腮闭上眼的贝尔摩得。像是在观看着放映在眼睑内侧的默片。
“APTX4869……吗。那不是组织花费好多年才研发成功的【银色子弹】吗。为什么现在又要把它收回魔盒呢?”
“因为有的盒子是不应该被打开的,不仅是潘多拉那只。”贝尔摩得睁开眼睛看向身旁的安室透,水绿色的瞳孔中轻漾着波纹。“wecanbebothofGodandthedevil.知道吗?成为天使还是恶魔,眨眼间的念想就决定了。”
“又拿这些神神秘秘的话来糊弄人,到头来听者什么信息也没得到。嘛,不愧是贯彻秘密主义的你呀。”
安室透无奈地笑着,开始用红酒刀娴熟地撬起自己带来的那瓶雪莉酒的木塞。
“彼此彼此,波本。”
“那么说到【曼哈顿】计划,”一边在两个高脚郁金香杯里斟上酒液一边询问道的安室透。“这次又是什么样的任务?”
“就像我们一直以来的工作一样。”若有所思地苦笑着的贝尔摩得。她轻轻摇荡着酒杯中散发着淡淡杏仁香味的琥珀色液体,“按照既定的轨迹完成任务,如果有什么障碍就用一切手段清除。任务完成后清理好现场,获取报酬,退场。”
“啊,这就是我们这些【执行者】的存在意义。只不过在退场的时候,总是难免沾上讨厌的血迹。”安室透的语气里有一丝淡淡的无奈。
而这一缕无奈被贝尔摩得捕捉到,她莞尔一笑。“带血的舞台不一定是丑陋的。它也可以很美,就像电影里布满弹坑的废墟。”
“不愧是奥斯卡影后,说的话果然有道理。受教了。”
“已经隐退就是了。”
“但是实力仍在。”
贝尔摩得轻笑一声,没有再接话。她呷了一口郁金香酒杯中的雪莉酒,安达卢西亚连绵的葡萄圃仿佛跃然眼前。那里的阳光过于充沛,以至于凝结在了一颗颗饱满、光润的白葡萄中。
“纽约,曼哈顿区。百老汇大剧院。这就是这次的任务地点噢。”贝尔摩得的声音中不知为何跳动着一种愉悦,“怎么样?不赖的舞台吧。”
“嚯,还真是有排场。让我推理一下,”安室透双手叠在一起手背托着下巴,眼睛里仿佛闪烁着推算的公式。“你会以前好莱坞大明星克莉丝・温亚德的身份,作为嘉宾出席某场舞台剧;而我则负责寻找这次的目标——我猜是那个笨手笨脚的记者爱德华・克洛吧?据说让他买回与组织有关联的某议员的绯闻照片的底片不但没成功,还让FBI在他身上嗅到了组织的线索……”
“不愧是你啊,波本。调查得很清楚嘛。”贝尔摩得赞许道,但并不感到意外。
“根据听来的消息整理出来的结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安室透望着贝尔摩得,“好歹我的一般身份也是‘私家侦探’呢。”
“啊拉,不是备受米花街女高中生欢迎的超人气咖啡师?”
“别取笑我了。”
“不过呐,这次只要你反应够快,就不用担心沾上‘讨厌的血迹’了。”贝尔摩得端详着酒杯里还剩三分之一杯的白葡萄酒,“负责动手的人是琴酒。”
“他也要去?”安室透有些意外地问。见贝尔摩得点头后,“那我就不懂了。如果说你因为熟悉美国并且作为组织里唯一可以轻松拿到百老汇大剧院这种地方的通行证的人,是这次行动的不二人选的话,那扣动扳机的只需要一个人就够了吧?既然琴酒要去的话,那还需要我去做什么呢?”
安室透的口吻里充满了不解甚至是抱怨。而贝尔摩得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像是老师望着孜孜不倦地提出问题的好奇学生。
“啊拉,有什么关系呢?多一个人也好相互掩护,行动更加方便不是。而且,向‘那位大人’推荐你参加这次任务的人,可是我噢。”
“放过我吧。”安室透双臂抱在脑后向后仰了仰背,“在日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朗姆可是一直在催我调查任务的进度……”
“可是,已经盯上爱德华・克洛的FBI,应该也会跟踪他来到我们的狩猎场吧?对于你来说,波本,这不是和你的那位宿敌、赤井秀一决一胜负的机会吗?”
安室透不置可否。他面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冷峻的侧脸像沉浸在月光阴影里的沉默石膏像。
“最重要的是——”
贝尔摩得放下酒杯,手伸向安室透搁在吧台上的左手,轻柔地覆在他的手背上。安室透没有什么反应。他的衬衫袖子随意地挽起着,系扣在手肘处。健康黝黑的近乎可以称之为古铜色的小臂,肌肉线条结实而分明,散发着难以遮掩的荷尔蒙气息。
“我们是搭、档啊。不是吗?”
贝尔摩得的眼眸中流转着动人心魄的光芒。她站起身向安室透靠近,旋即轻盈如燕地倏地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啊,你说的没错……”安室透睥睨地看着坐在自己身上却奇迹般地几乎感受不到其重量、仿佛拥着一团热云的人间尤物。
“虽然也没得选,但我们可是最默契的搭档。”几乎可以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吹过自己的鼻梁,但安室透还是纹丝不乱地直视着那双此刻离他近在咫尺的眼睛,“这么重要的工作,我怎么能错过和你合作的机会呢。”
“‘没得选’什么的,还真是过分呐……”贝尔摩得埋怨道,但眼中的笑意却更深了。双手搭在眼前这个如蜡像般挺拔结实的男人肩上,宛如搭在自己最钟爱的座驾——哈雷V-Rod的把手上一样,脸上露出十分满意的神色。
“呐,工作的事就先别说了。关于这次行动的详细计划我会给你一个设定好了阅后自毁的U盘。”
说完,贝尔摩得进一步地贴近安室透的脸庞,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今晚叫你来可不只是为了谈工作的……波本。”
“啊……”被面前的女人精细的发丝轻拂着脸颊的安室透。呼吸终于不自觉地变得粗重起来。他伸手节奏从容地解开自己衬衫颈部以下的第一颗纽扣,露出即使在夜晚也反射着健康的小麦色光泽的胸膛,“我也没天真到那个地步。”
贝尔摩得咯咯地笑着,像是在舞会上寻找到了无与伦比的舞伴;又像是——收到了翘首以盼的礼物,觉得此时全世界没有人比自己更开心的小女孩。
“知道吗……”她在安室透耳边呢喃般地说道。
“我呀,好久没有调一杯这么让人期待的鸡尾酒了。”
“鸡尾酒吗……”
安室透在嘴里重复着。随后恍然间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谜一般的弧度。
“真高兴能见到你们。看到你们如此认真专注的练习,仿佛看到自己的演艺生命以另一种方式在台上延续着。真期待接下来的正式演出。“
面对景仰着曾经的影后-克莉丝・温亚德的名声而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后辈们,贝尔摩得从容而得体地打着招呼。现在离演出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剧团在紧张地进行最后的排练。伴乐的乐团随性地演奏着即兴的爵士乐,烘托着这演出开始前略带不安焦躁却又遮掩不住期待的气氛。观众席只零星地坐着演员们的亲友团,以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剧院的通道、构造的安室透。
“正面连结着主过道的大门,观众席两侧各一扇的紧急疏散门,舞台后供工作人员出入的小门。还有卫生间的天窗。一共五个可以出入这个空间的地点吗。“
一边踱步巡视着剧院一边默念的安室透。他戴着在这种地方也并不算显眼的英伦风的卡其色报童帽,环视着早已观阅过图纸的剧院构造。
视线却不自觉地从帽檐下方飘向舞台中央。那个和在组织里时截然不同的贝尔摩得。不,现在应该叫她克莉丝・温亚德吧。身着一裘深蓝色雪纺长裙的她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影后的风度,像一株傲然而低调地开放着的淡雅兰花。与此同时她对舞台上的每一个人都抱以谦逊礼貌的笑容,听人说话时专注而温和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仿佛一颗从任何角度看都毫无缺隙的、闪着动人光泽的金苹果。
不愧是被称为“千面魔女”的女人啊。安室透默默地感叹。无论多少张面具、多少副皮囊,她大概都能驾驭得得心应手吧。而他转念又想到了自己——安室透;降谷零;波本;ZERO;有的时候也会忽然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自己的真名,哪个是用以伪装的代号。
抑或,自己早已成为空空如也的躯壳。就像“透”和“零”这两个字所代表的那样。不过请不要误解了:这当中并没有什么觉得内心空荡无物之类的迷失感。那种无聊的东西,早已舍弃在不知多少年前的懵懂年代了。
不如说现在的自己反而享受着在多个代号与身份之间的自由切换,这样的游刃有余反而让他能够确信自己的存在价值。啊,没错——也许正因为如此,才能成为那个“千面魔女”的搭档。
就这样失神地望着舞台上的光景的安室透。贝尔摩得也终于注意到了来自台下剧院角落的视线,转过脸与那个站在阴影里本不起眼的男人目光交汇。
前一秒还挂在脸上的完美的社交微笑瞬间褪去,不着痕迹地换上另一种意味深邃的笑容。像黑暗中悄然盛放的蔷薇。
那笑容里,加密着无声的信息——
“别失手噢,波本。”
“——了解。”嘴角扬起笑容,以同样加密的方式回复道。
"……theysaidThisKidIsInsane,Man.Tookupacollectionjusttosendhimtothemainland.Getyoureducationdon'tforgetfromwhencey
"……theysaidThisKidIsInsane,Man.Tookupacollectionjusttosendhimtothemainland.Getyoureducationdon'tforgetfromwhenceyoucame,andtheworldisgonnaknowyourname!What'syourname,man?--AlexanderHamilton……"
经典的歌剧《汉密尔顿》。混合着航行在北大西洋上的船队被海水常年浸泡也掩盖不了的橡木味,用仿若以勋章般的荣耀感喊出脏字的东海岸口音,鲜活地演绎着已化作灰土也还是令人着迷的历史。
所有人都沉浸在精彩的演出里。除了一个人——坐在观众席第二排VIP座席的爱德华・克洛。他的额头和鼻梁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睛瞪圆地盯着舞台上的光影交错,脑海中的画面却停留在了十分钟前,当主持人请上特邀嘉宾来报幕的时刻。
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为什么会有意无意地看向自己的座位这边。
只是巧合吗。攥紧了手里的入场券的克洛。他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着,不断想起最近听到的组织上对他不满的消息。他越来越觉得手里这张手写着他的姓名的vip座票是一个天大的陷阱。仔细想来,一个任务失败还导致情报泄漏的组织成员为什么会像被褒奖般地得到一张百老汇大剧院的演出门票呢。
他心神不宁地环顾四周,觉得周围的所有人都是不动声色的杀手。他的不安终于引起了坐在他身旁的助手的注意。
“您身体不舒服吗?”年轻的女助手询问道。
克洛摇了摇头,只说自己要去上个厕所,便起身猫着腰离开了观众席。
与此同时,他身后两排的座位上,一个男子露出了早有预料般的微笑。他拉了拉帽子的檐角,昏暗的光线中紫灰色的瞳孔闪过狡黠的光芒。
“没想到贝尔摩得对他施加的恐惧这么快就起效了……”
男子缓缓站起身。“真可惜啊。我还想再享受一会儿这部歌剧的。”
不过没关系,等工作完成之后再订票看一场吧。如果我的搭档愿意的话,顺便邀请她一起吧。
安室透这样想着。手插兜背对着舞台的方向朝出口走去。
克洛庆幸卫生间的天窗外是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不过他并没有愚蠢或者惊慌到认为从这里翻出来就能躲过组织布下的蛛网,所以他在卫生间里给助理发了短信,安排了他急中生智想到的逃跑计划。
他趴在窗口内侧小心翼翼地往外探望着,直到看到桔黄色的车灯光朝这边投来,他才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走到那辆整个纽约都无处不见的亮黄色出租车侧门前,伸手正准备拉开车门时,却迟疑了。正感觉不对劲想转身逃跑的他,看见坐在驾驶席上戴着在出租车司机中很少见的报童帽的男人掏出手枪,隐蔽地置于肋侧,枪口对准着他。
“上车。”那个男人发出指令,口气却儒雅得像是在邀请。“我可不想让你曝尸街头。”
行驶在灯红酒绿霓虹交错的百老汇大道上的出租车。从外表上看完全与别的任何一辆接送观赏百老汇剧的观众的出租车无异。但在车内,克洛像是被捆住了一般姿势僵硬地坐在后座,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音。
“你也是,组织的人吧……”
“啊,说起来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开车的男子就像说着最平常的寒暄一般淡定自若,“没办法,毕竟我不怎么来美国。不过我的代号你应该有听说过:‘波本’……”
后座陷入了沉寂。安室透从挡风玻璃前的镜子里看见克洛脸上露出绝望却又不甘的表情,勾起嘴角,“在想为什么来接你的不是你的助理吗?再简单不过的推理了。”
“你在舞台上看到了传说中已经隐退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组织高层——贝尔摩得。并且她好像就是冲你而来的一般,朝你意味不明地看了好几眼。结合自己现在的处境,不难想到自己落入了一个陷阱,对吧?”
安室透一边不紧不慢地开着车,一边用余光关注着后视镜里的情况。“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呢?虽然她的出现可能只是巧合,但谨慎而又有着记者的嗅觉的你一定会坐不住,一定会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只不过比我们预测的还要早。真是可惜啊,明明是场精彩的演出,看到最后才不亏吧?”
“从正门和消防应急门离开都可能中埋伏。从剧场工作人员出入的小门走的话要穿过舞台所以也不现实。这个剧院的所有出口恐怕都已经被盯上了。所以你想到的离开的方法只有一个:从卫生间的天窗翻出去。不得不说真是难为你的岁数了……但即便如此,你还是认为直接翻窗跑路太危险。所以你在卫生间里给你的助手发了消息,让她打车绕到卫生间这一侧来接你,至于理由过后再想办法糊弄她。”
“所以我就这样来接你了。即便万一我的推理不对,你没有给你的助理发那条消息,而是慌不择路地只想着快点逃离这里,看到一辆出租车也是会立马钻上来的吧。毕竟停在停车场的自己的车是不敢去开了,已经被装上了追踪器甚至炸弹也说不定。对吧?”
安室透说完。抬头看了看镜中后座的男人苍白得像僵尸一样的脸色,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就像得知自己的推理结果完全正确后的侦探一样。
“放心吧。”安室透说。车子从夜晚热闹非凡的百老汇大道拐入一条安静的公路,“你暂时还不会死。所以聊聊天怎样?我只是负责运送你到有人等你的地方。琴酒似乎还有一些话想问你。”
为什么……我对组织毫无二心……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这么多年,我没有功劳也有……”克洛呻吟般地说着断断续续的句子。但安室透没等他说完就把话接了过去。
“这就是组织的行事风格。不留任何后患和风险。既然你说你在组织待了多年,”阑珊的路灯光透过车窗打在安室透的脸上,陷入阴影的半张脸像大理石般冷峻。
“——这一点,你应该深刻了解吧?”
克洛没有再说话。沉默降临在车内,而出租车则匀速地朝车越来越少的郊外的方向驶去。车的影子在柏油路上由短变长,又由长变短。
由远及近的引擎声。像从深林中传来的战栗鼓声。
后视镜里,越来越逼近的探照灯般的聚光。野兽嚎叫般疯狂的鸣笛。
安室透瞥着后视镜中,从斜后方想要包抄追上来的那辆深灰色的福特-野马。他双手握紧了方向盘,眼中射出兴奋的光。
“出现了吗。FBI的野狗们……!”
此文来源:半次元作者,关于宽宽
最近第五联动柯南,听说皮肤还原度很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