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老式火灶搭配着大铁锅，炒菜的香味总是格外浓，随着锅里的热气飘满整个小院。
王一博在睡梦中咽了咽口水，肚子空空的浑身没劲。他眯缝着眼睛，鼓着嘴巴，看起来有些委屈的把T恤套上，一边提裤子一边把木板门打开。
正午的阳光很刺眼，他几乎是靠着鼻子嗅菜香，一路挪到厨房的。刚听到肖战和老人说话的声音，脚边好像踢到一个毛绒绒的小球，他努力睁开眼睛低头看，是一条可爱的小奶狗。
看起来刚出生没多久，嗯嗯唧唧的，浅黄色的炸毛，湿漉漉的圆眼睛，虽然只是普通的中华田园犬，但是十分软萌可爱。
王一博用脚尖抵了抵它的肚子，小肉球还不太认识他，朝一边滚了一点。
“啵啵，啧啧啧…”老人手里捏着一点肉丝，蹒跚着冲他们走过来，慢慢蹲低了，喂给小狗吃。
王一博眼睛睁得圆圆，好奇的问：“啵啵？为什么是啵啵呢？”
“可爱吧，是我起的名字。”肖战端着一碗香喷喷的笋干肉丝面，从厨房走出来，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又小声说：“因为眼睛像你。”
王一博懵懵的点头，视线随着肖战移动，闻着香味跟在他身后，走到院子里那棵无花果树下。
肖战把碗放在树下的竹桌上，又把一个小马扎往桌边推一推，被欺负红肿的嘴唇轻启：“这是我做的，你尝尝好吃吗？”
“嗯。”王一博喉结滚动，不知道是馋面条还是想亲他。
肖战又去端了一碗坐到他对面，方正的竹桌特别小，他们俩低头吃面的时候，发顶总是轻微的蹭在一起，然后就会默契的抬头，相视一笑。
小狗趴在他们桌边，躲在树荫里摇尾巴，肖战偶尔把自己碗里的肉丝丢给它吃。
王一博表情很满足，腮帮子鼓鼓的说：“学长，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了！”
肖战笑及眼底的看着他，说：“你喜欢就好吖…”
老人夸他们长得俊俏，坐在一起看着都舒心，吃面条还都有舔嘴唇的小动作，像亲兄弟一样。
王一博低着头吸面条，偷偷的在桌底用脚背蹭肖战露出来的脚踝，还不让他躲的用力桎梏着。他没有看到肖战眼中，转瞬即逝的忧郁神色。
咘咚…从树上掉下来一个饱满的无花果，绿色的皮被红肉撑开缝隙，熟透了流着白色的浆汁。
肖战捡起来掰成两瓣，兔牙咬了一口软绵清甜的果肉，伸出舌头舔嘴角的汁液，把另一半递给王一博，笑着说：“这个好香哦。”
王一博看他小兔子一样嚼东西的可爱模样，把果子放在鼻尖闻一闻，又抬头看到满树结了好多，说：“你喜欢，我把熟了的都摘下来吧！”
老人把他们吃完的碗筷收走，告诉他们熟透的都在高处，要站桌子上才够得到，然后又去厨房拿来一个小筐，说：“给，爬高要小心啊，我午睡会儿咯。”
肖战说：“奶奶，你去休息吧，我们摘几个尝尝就下来。”
王一博在树下伸直手臂跳高，跳起来的时候衣服扬起，会露出结实的腹肌。他摘下几个，掰开把红嫩的果肉翻出来喂给肖战吃，转身准备踩到桌上，摘更高的那些。
肖战忽然从身后抱住他，凉凉的指尖隔着布料在他身上画圈，头枕在他的肩窝里，安静的不说话。
王一博看不到他的表情，问他：“学长，怎么啦？”
“让我抱一会儿…”肖战眼眶微红，这是王一博曾经和他说的第一句情话，这样的时光太美好，他想多停留哪怕一分钟。
肖战深吸一口气，站好了把王一博往后拉一拉，说：“让我试试吧。” 然后扶着树干踩到桌子上。
无花果树不算高，但是顶上熟透的果子还是差一些才能够到。肖战抬起脚用力一撑，爬到了树杈上，小孩儿一样开心的笑，“好久没爬树啦！”
王一博下意识的张开手臂，有些紧张的看着他：“学长，小心点…”
“没事吖，你看那几个多红啊！”他手指着朝南的树顶，倾身往那边用力伸直了胳膊，手指碰到长了一串果子的树枝，他想拉过来，身体就又朝前去了一点，脚下没踩稳，“啊”的一声掉了下来…正好和树下的人扑了个满怀。
王一博抱着他转了一圈才站稳，看着他受惊颤动的眼神，点了点他的鼻子说：“不听话。” 然后把他打横抱了起来，朝屋里走。
肖战手上还抓着一根挂满果子的树枝，随着他一起跌进被子里，被甩的满床都是……
隔着墙就是老人的房间，木床吱呀的响动让他羞红了脸，他反手抓着枕头，咬紧嘴唇……
无花果肉被捏碎了涂在他的嘴唇上，肩膀上，胸脯上，小腹上…又被王一博舔进嘴里吃掉，红色的果肉和果皮渗出的浆汁，弄出一股涩涩的味道。
王一博眼神深谙的看着他，说：“学长，你真好吃。”
晚上，肖战把收音设备从房间里搬出来，耳机和调音盒挂在身上，王一博帮他拿着长吊杆和麦克，又背上放了保温壶和毛毯的书包。
沿着石潭村口的小溪往下，徒步大约二十分钟，就到了新源河边。
他们租了一条船，径直向河里开，夏夜的河风吹得很舒服，到了河中心，停掉发动机，肖战把设备搭好，固定在船头的甲板一侧。
肖战说：“还要等好久哦，要深夜才能录到平静河面的声音。”
王一博把水壶递给他，说：“没事，我陪你。”
肖战喝了口水，躺在甲板上仰头看着夜空，这里的星星比城市多很多。他想起和王一博在屋顶看星星的时候，想起王一博说他眼睛里有最亮的星星……眉眼弯弯的，会心的笑了。
“学长，你笑了？”王一博撑着手肘，侧卧在他旁边，手指揉捏他的耳垂。
肖战害羞的说：“还不许笑哦…”
王一博的手很大，托起他的下巴，就像掌控他的一切，他乖乖的闭上眼睛不动，身体微颤着等待。
周围的一切都是黑的，宽大的毛毯随意的遮在交缠起伏的裸体上，星光好像偏爱他们，每一寸投影都那么温柔。肖战的皮肤在夜色里白皙发亮，他浑身敷着薄汗，仰着头微喘……
“啊………”河面上好像有他的回音，随着船身摇动蔓延到水波里。
王一博双手捧着他的脸，深情的亲吻，眼角的泪滑到他的指缝里，他抬起一些身体，看着肖战潮红的脸说：“学长，我爱你…” 他的情话总是那么动听。
肖战没有办法回应他…我也爱你，每一次情事都折磨他的意志，摧毁他的底线，但身体却又诚实的挺起腰，配合他更深的索取，颤抖着交出全部的自己。
天光微亮，远处山坡上的农家炊烟袅袅，周围的一切都静谧美好……
王一博睁开眼睛，看到身旁还在熟睡的肖战，拿出手机想看一眼时间，他已经关机一天一夜了。
屏幕刚亮起，就嗡嗡振动不停，一下子涌进几十条未读信息，基本上都是韩玲发来的。
他本来不想看，可无数次重复肖战的名字和另外两个刺眼的字“乱伦”，催使他点开来一条一条的默读。
王一博从信息里知道，韩玲昨晚因为难过喝酒了，打他电话发他信息都石沉大海，气急了把那天在露台走廊偷听的话，全部告诉了他。
她骂他们乱伦，骂肖战明明知道自己也是王家的种，还和王一博乱搞，骂王一博忘恩负义，辜负她一片痴心。
最后骂够了，还是求他回去一起去新加坡，求他忘记肖战和她重新开始，求他放弃那份不伦的孽恋。
王一博的手有些颤抖，他不相信，却又感觉船舱里空气稀薄到快窒息。
他把毯子往肖战身上拉了拉，遮住他露出的裸背，然后轻轻起身，走到甲板上，纵身一跃，跳进早晨尚且冰凉的河水里，发泄般疯狂的游泳，从船边一直游到岸上。
他坐到河堤上，双手垂在膝盖前，头埋进腿里喘着粗气……再一次抬头看河中的小船时，像是起雾一般，怎么揉眼睛也看不清。
他心里想得马上回去，肖战醒了看不到他会害怕，会担心。
王一博游泳的样子像飞鱼，水花的声音传到船舱里，肖战披着毛毯走出来，坐到收音杆边，戴上耳麦，闭着眼睛，听他和夏日清晨河水合奏的声音。
“学长，你醒啦。”王一博在他身边扒着甲板，一只手捂着心口，好像很疲惫。
肖战看到他，摘下耳机，把吊杆放下，伸出一只手想把他拉上来。王一博却摇摇头，说：“你下来，让教练检测一下学习成果。”
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命令，比平时听着凶一些，肖战有些怕的表情，“哦”了一声点点头，坐在船边把把毛毯退了，身上只剩短裤。
全身到处淡紫色的吻痕暴露在晨光里，王一博直直的看着他，纤瘦的身体像受过虐待一般。
肖战用脚背试了试河水，说：“好凉哦。”微微撅起嘴巴滑到水里，蛙泳着游了一小圈，回到船边说：“教练，怎么样，我合格吗？”
他看王一博不说话，又换了个姿势游，仰泳着露出半张脸，围着小船又游了一圈，肖战再次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小腿打出浪花，开心的说：“教练，你看！”
王一博俯身搂住他，身体似乎有些颤抖，低声说：“学长，我饿了…” 然后，低头贪婪的吻他的嘴唇，舌头探进去动情的搅动，像尝到什么甜蜜的果子一样。
可能是自己的脸太冰了，肖战觉得王一博面颊上滑落的水珠都带着体温。
船还给渔家，老翁告诉肖战，河边往西走，有一家鱼汤馄饨特别好，许多来旅游的年轻人都爱吃。
他们沿着河走，这里的青瓦白墙和绿水青山，还保留着最古朴的状态，没有过多的开发。他们找到那家店，里面已经坐着几个驴友，有男有女，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大，桌边放着登山包，正有说有笑的聊天。
肖战和王一博刚进门，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一方面是俩人的颜值太高，但主要还是因为王一博一直拉着肖战的手，点餐时站在柜台前拉着不放，坐到位置上还拉着不放。
几个人在小声议论，老板上了两碗馄饨，走开时还瞟了一眼两人十指紧扣的手。
肖战和王一博并排坐在窗边的位置，馄饨确实很香，鱼汤浓白，肉馅鲜美。
王一博吃得很快，他确实饿了，肖战怕烫，每吃一口都要吹一吹，咬到嘴里又要嚼好多下。王一博汤都喝完了，他还有大半碗没动。
“要不要吃我的吖？”肖战温柔的问，像是怕他没吃饱。
王一博用勺子从他碗里舀了几个出来，放在自己碗里用勺子切成两半，又吹一吹，然后一口一口喂肖战吃。
几个驴友吃完了背着包出去，经过他们的位置，有个女孩羡慕的说：“帅哥，你们好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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