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秋白,字则元……
则元……
陆则元……
这是陆悠辞的笔名,即便姑娘极少使用,但这三个字始终存在。
挽清的笔名,用的是教书先生何文远的字,于她而言,这是情爱,是对故去爱人的思念,是一辈子的执念。
那陆悠辞呢?那么,周秋白于她而言意味着什么,也是心中执念吗?那自己于她,难道真的只是逢场作戏吗?
乔楚生紧握着方向盘,路垚有点慌张,他好像不应该告诉他,这车还能不能坐啊,万一出点交通事故咋整。
“那个……”路垚往门边凑了几分,“我还是自己走回去吧。”
路垚还没开车门呢,乔楚生一踩油门,路垚只能紧紧的靠着。
乔楚生面色铁青:“同学?”
“不是。”路垚紧张的咽了口水,“悠辞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周秋白在北京大学教书,当时还专门去国外看过她。我也想八卦,但是她也没说,我就知道这些。”
乔楚生面露烦躁:“走,陪我喝酒去。”
毫不拖泥带水,可乔楚生不是去找陆悠辞,而是去喝酒。他不是不想问,而是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去问。
两个人就这么喝着,你一言我一语。
乔楚生也调查了路垚的家境,着实被吓了一跳,原来路垚之所以懂很多的奢侈品,见多识广,生活讲究,是与他的家庭环境分不开关系的。
路垚晃动着酒杯,也不在意,他们在江湖上混久了,留个心眼也是正常的:“查过她吗?”
她,指的是陆悠辞。
“查过了……”乔楚生抿了口酒,笑脸无奈,“父母双亡,家底殷实。”
“父母双亡?”路垚看来也不清楚。
乔楚生闻言盯着路垚:“你不知道?”
放下酒杯,琢磨了一番:“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她的家世背景。”
“她在国外的时候有朋友吗?”
“有啊?”路垚一脸当然,“我啊!”
乔楚生没有说话,路垚却道:“这话真不骗你。她在国外确实没什么朋友。我是得罪人,她是不想交朋友。”
提及周秋白,乔楚生捏紧了酒杯。
路垚就这么看着乔楚生,良久后轻笑了一声:“害~这小丫头片子还真的勾人啊。”
“是啊…”乔楚生盯着手中的酒,浮现出的是陆悠辞的笑,“她又像脱了线的风筝,抓不住。”
一颦一笑,牵动心弦。
“你既然想知道,就去问呗。”路垚还是觉得应该说清楚,“万一他们真的只是朋友呢?”
“你会用朋友的字去做笔名吗?”乔楚生尴尬一笑,“她昨天说今天赶稿子。”
唉,这事陆悠辞真的做的不太道德。
“不管怎么样,先去找她。”路垚难得硬气一回,拉着乔楚生去了陆悠辞家。
陆悠辞陪着周秋白在外面玩了一天,回到家累的半死,洗过澡后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周秋白坐在一边看书。
鼻子微动,嗅了嗅:“怎么一股酒味儿。”
话刚说完,周秋白还没反应,乔楚生和路垚走了进来。
“我去,你们俩去喝酒啦。”这两人 一进来,酒味甚浓。
乔楚生不说话,笑着走近抱着陆悠辞,下巴贴在陆悠辞的肩膀上,半个体重都依靠在姑娘身上。
“怎么了?”陆悠辞站的有些踉跄,有些迷茫又带好笑。
沐浴后的淡淡清香掺和着浓烈的酒味,乔楚生就想这样紧紧的抱着她。
“你是谁啊……”周秋白放下书,想走过去拉开乔楚生,却被路垚拦了下来。
“诶,哥们儿!还记得我吗?”路垚紧紧抱着周秋白。
“我知道你。”周秋白摆摆手,又想过去,但是路垚还是不放手。
“人家男女朋友这样很正常,你就别去添乱了。”
“什么?”周秋白满脸震惊,“啊?”
“走啦走啦,我带你去吃宵夜。”路垚开始耍无赖的模式硬拖着周秋白离开。
“你到底怎么了?”乔楚生太重了,陆悠辞想把他放在沙发上,但一个没使上力,跌坐在了沙发上。
两个人的额头相互抵着,乔楚生睁开眼,吐着热气:“刚刚那个男的是谁?”
“你白天是不是看见我了。”陆悠辞用手抵住乔楚生的身体。
“你为什么骗我?”
好吧,陆悠辞确实不太厚道
“你喝多了……”陆悠辞想推开乔楚生,双手反握。
“你回答我,难道我就不值得你信任吗?”喉结哽咽,四目相对。
陆悠辞不说话,脸别在一边,乔楚生的手,勾着陆悠辞下巴,就这么看着她的眼睛:“回答我!”
乔楚生突然吼出了声,吓了陆悠辞一跳,一把将乔楚生推开,醉酒的人就被扔在了一边。
“你凶我干什么!”理顺了方才凌乱的头发。
“他是谁?”乔楚生重新坐正,伸手攥紧陆悠辞的肩膀,“你的心上人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
“难道不是吗?”手抻着沙发,“挽清的笔名是何文远的字,而他的字又恰好是你的笔名。难道你要告诉我这是巧合吗?”
陆悠辞感觉头炸了,这路垚没事告诉他这些干什么?
“是!没错!”陆悠辞伸手拽了个靠枕扔在乔楚生身上,“我的笔名确实取自他的字,而且我也喜欢他!”
“你既然喜欢他,那为什么又要来招惹我!”乔楚生瞬时红了眼,拎着陆悠辞去了卧室,用力将门关上,“你既然已经招惹了我,就别想跑。”
陆悠辞被甩在床上,有些慌神,身上感觉有了压力,口腔浸入浓烈的酒味,这回的吻带着强势的占有欲,不像从前那般带着勾引的缠绵悱恻。
被吻的喘不过气,使劲捶打乔楚生的胸膛,趁着空隙,呢喃的说了一句:“我骗你的。”
乔楚生没了动作,瞪瞪看着陆悠辞。
“把我放开,我告诉你。”陆悠辞嘴角还咧出了微笑。
乔楚生也不松手,意思是一定要说清楚了再放开。
陆悠辞叹了口气:“我们俩家是世交,跟他也算是青梅竹马。小的时候他问我,我以后想做什么?我说我想当个作家。有一回我打赌输了,他说以后我要是真成了作家,笔名要取的跟他有关。我今天是去火车站接他的。”
“就这么简单?”乔楚生好像不太相信。
陆悠辞笑着说:“真的就这么简单。”
毕竟是个现代人,思维就是这么跳跃。
“那你为什么骗我?”乔楚生看着眼睛里有星星的姑娘。
“这个……”陆悠辞也觉得尴尬,“这个是我做的不对,当时没有想这么多嘛。”
“那你说你喜欢他。”
“确实是喜欢啊。”陆悠辞还是准备调皮一下的,“但是亲人之间的,我幼师没了父母,一直在周伯伯家长大,我待周秋白如兄长,他视我如亲妹。”
乔楚生本来心又漏了一拍,还好陆悠辞找补的快。
“这不难得看乔探长失控嘛。”陆悠辞笑着道,“谁叫你刚刚吼我的。”
有恩必还,有仇必报,这是陆悠辞的箴言。
“耍我有意思嘛。”乔楚生顿时心情好了不少,看来路垚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早点问就不至于这么憋屈了。
陆悠辞眼睛都笑弯了:“特别有意思。”
“那这么晚了他怎么还在你家?”乔楚生松开了陆悠辞。
“他住这儿啊!”姑娘揉了揉被他捏疼的肩膀。
“什么?”
“不不不,就住几天,找到房子他就不住了。”陆悠辞连忙摆手。
乔楚生一笑:“那我也住这儿,陪大舅哥。”
“住客房。”陆悠辞知道肯定拦不住乔楚生,只能妥协,“还得付房费。”
“没问题……”乔楚生慵懒的躺在润着姑娘体香的床上。
陆悠辞一脚踢过去:“去客房洗澡,满身酒味儿。”
“行吧。”乔楚生满意的去了客房,不一会儿响起了淋浴的声音。
陆悠辞感觉客厅有动静,但也没有出去。
其实陆悠辞没有跟乔楚生说实话,她幼年真的喜欢过周秋白。
干干净净的少年,不染尘埃,进退有度,书生气质,彬彬有礼,无微不至的照顾。
但那是幼年的憧憬,后来啊才发现并不是这样。只是对亲情的依赖。
周秋白,温暖了陆悠辞缺少亲情的岁月。而乔楚生,则是惊艳了她的时光。
一眼万年,情不知所以,一往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