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河道溯流而上,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欲牵引着他们往深处去探索。岸上的人见南常歌等人一刹那间杳无踪迹,便停止了持续的攻击。为首的人领着一队人马在河岸附近搜寻他们的痕迹。
黑衣人大人,我们要下去么?
秦戮没必要,他们会上来的。
秦戮我们只需要备好鱼竿,等鱼上钩。
黑衣人可是,那边……
秦戮这你们无须担忧,他们那些只看结果的迂腐之人,不会明白等待鱼儿垂死挣扎的乐趣。
黑衣人是,大人。
为首的男子当真悠哉游哉地从怀里掏出鱼饵,以树枝为杆,面对汹涌的河水,钓起鱼来。而他身边的部下丝毫不怀疑他们大人的做法,他作战向来随心所欲,却蕴含着无法辩驳的道理。
幸运的是,南常歌发现身边二人都有一定的游水技术,不至于半途缺氧,跌入河底溺死。此时河流湍急,如同万马奔腾,又似疾风劲草,扫荡方圆。
这就像是一个机器被开动了发条,一个劲儿不停歇地运作着内部庞大的器件。
岸上的人若不潜下去,压根儿不会想到底下的磅礴宏大。而水面本就汹涌澎湃,更是无法探出一丝端倪来。这便为南常歌等人的潜藏创造了极好的条件。
为了避免大家被湍急的水流冲散,南常歌将射的像个筛子似的的斗篷系成一个个结实的绳结。她的斗篷用尼龙制成,它的防御能力虽不高,但结实程度是不错的。在确认了他们都攥紧了手里的绳结后,南常歌才动身往下游。
随着深度的不断增加,巨大的漩涡已不知何时包围住可他们,像一只只无形的手,将他们往下拖。
河底的卷起的栗岩土石相互盘旋,并且剧烈撞击着。虽然南常歌他们已经很小心地去躲避那些危险的岩石块,但却没有办法全身而退。他们身上受的伤轻重不一。不过,这些都不能动摇他们的唯一信念——活着。
此刻一息的松懈都可能造成致命的创伤,生存的法则便是事事谨慎,想尽一切办法创造活的生机。
在与强流的博弈中,他们早已精疲力竭。即便如此,也要咬牙挺过去,这便是一个战士应有的素养。在这场与死神抗争的游戏里,他们都是为生存而战的人。
南常歌渐渐感觉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起来,她清楚地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她不能纵容自己。
她狠下心咬破自己的舌尖,让弥漫的血液叫醒她逐渐乏力的感官。她那双布满伤痕的手紧紧攥着绳子,不敢使自己有丝毫懈怠。
死,她何曾畏惧过?不过腿一蹬,眼一闭的事罢了。然而人活一世总免不了这样那样的羁绊,她需要保护他们,所以她不能让自己这么快死去。
死,她来就好了。他人生的权利,她无权剥夺。那么,自当竭尽全力守护。
她在飘悬中费力地朝着水流更深处摸索,伤口撕裂,她也无暇顾及。但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她的头顶处,危险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