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背着春儿,一脚把门踢开,无比轻柔地把她放在木床上。
看着她身上的伤口,暗有些沉默了。这时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气息,转身便看见了哥哥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影还是我来吧。
暗大哥,你……
其实暗一直知道他冰山一样的老哥暗恋的人是谁,只不过没想到的是他哥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不过看着他哥隐忍而坚定的眼眸,暗觉得很爽,默默在心中吐槽了下,小样儿,你也有今天。
暗那你要做好挨打的准备。
暗想起了春儿姐的个性,好心提醒了一下他哥,便蹑手蹑脚地关上门离开了。
影沉默了一秒,在心里默默道了声得罪了,便小心翼翼地解开她浸透了血的衣裳。
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着那白皙的胴体上满身交错着的旧的与新的伤痕,他不禁微红了眼眶。
暗深吸了口气,他才艰难地用烤红的小刀一刀一刀把碎片挖出来,每挖一次,他便感觉自己的心也被一刀一刀地割着,令他无法呼吸。
待清理好了血和残留物,他便专心致志地帮她缠纱布,像对待一只易碎的瓷娃娃一般小心翼翼,虔诚而专情。
春儿却微微皱起秀眉,手无意识地扣住他的咽喉,如果一用力,他可能会死掉。
可影仍然认真地缠着纱布,丝毫不受她的影响。他一边缠纱布,一边温柔地安抚她。
影别怕,我在。
春儿听罢不由得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冰冷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她冷冷地看着他,她的心里五味陈杂,却唯独没有防备。
春儿(是你!)
春儿不由分说地给了影一巴掌。
似乎早知道如此,影也没躲,硬生生挨了她这一掌。
他十分温柔地揉了揉她的手,问。
影还疼吗?
春儿冷着脸,倔强地直起身子用力推开他。
春儿(你来做什么!我说了我不要你管!)
她的心微微有些发涩,比不得不去喝药的时候还要感到苦。她何尝不知道他的心意,可他们这样的人注定鲜血淋漓地活着,也注定没有结果,又何必纠缠不清,自掘坟墓。
影沉默了下,拿了一件衣裳放在她的床边。
影好,我走了,要记得换药。
春儿撇过头不去看他,听到他渐渐走远的脚步后松了口气。
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她面无表情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淡定地把眼泪擦干净。眼泪这种东西对杀手来说是无用的东西,对她来说却是一件值得珍贵的奢侈品,还是不要被别人看到为好。
她默默穿上衣裳,按住心脏的位置,感觉那里很不舒服,自从遇见他以后,好像一直都很不舒服。她听主子说过这种感觉,原来这就是心痛。罢了,由它去了,不也习惯了这么多年。
春儿摸了摸那件带血的衣裳,发现那瓶药不见了。
她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沉默了半响,张了张嘴,声音嘶哑的可怕。
春儿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