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里的冰球碰撞在透明的水晶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一个带着黑色兜帽,体格偏瘦却不显得脆弱的青年悠闲地坐在一个略显破旧的酒吧里;他带有星辰的淡蓝色双眼盯着酒杯里逐渐融化的冰球,“真的有这样不堪一击的人吗……”
这句话说的沧桑,说的深奥……
他的视线离开杯子望向窗外,缤飞的雪花散落一地,给寂静的夜空多多少少添加了些许生机。
“又有你的委托单子了。”黛米·波本,这里唯一一个调酒师,是个长相标志的女子,嘴角上方有一个性感的痣。
她将一个委托单子放在那个男子面前,“是最近一个被人杀死的一个妓女的家属送来的,”她给那个男子的杯子里重新倒了半杯葡萄酒,“这已经是这周第三次了。”
男子接过单子,看了看和先前几乎一样的简介和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的照片。
他无奈的把单子扔在一旁,轻轻拿起桌上的半杯葡萄酒,看着杯子里血色的酒水,血色映在那双冷漠的蓝色眼睛里呈现出暗紫色,慢慢地在他眼睛里渲染开来,“又是开膛手吧……”
他的声音沙哑了许多。
“没错,前两天他在伦敦里的一条小巷把一个妓女破肚了,杀人手法都一样。”她擦拭着手里的酒杯,仔仔细细的把每个细小的指纹都擦掉,她轻轻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一眼那个男子,“奈布你真的不接吗?这都已经死了三个人了……”
他抿了一小口葡萄酒,那双冷漠的蓝色眸子里才略微闪过一丝快感,但马上又消失不见。
“我这个人你也知道,”他抬起那双冰冷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上一颗钉子,“只要酬金让我满意,我什么事都可以干,哪怕只是去搬一个东西。”
“那这次的酬金绝对让你满意。”
奈布的眉毛微微扬了两下,感兴趣的说:“多少?”
黛米看着一张订单,手指跟着眼神走动,最后慢慢的停在一个列表里,“五十万美金。”
奈布的眼睛里这才显出兴奋的光芒,他干净利索的拔出腿中的军刀,缓缓地将它拔出刀鞘,明晃晃的刀刃散发出些许寒气,使人感到杀气四溢。
那把刀在那双伤痕累累手中熟练的转了一圈,又迅速地被插回去。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兴奋的蓝色眼睛停留在黛米身上。
黛米弯下腰,从柜台里拿出一个黑色皮箱。
她用眼睛向两边看了一眼,便压低声音跟奈布说:“密码是0792,里面是五十万美金外加一把手枪。”
奈布这才咧嘴一笑,嘴角的伤疤没能让他开怀的笑出来,他接过箱子,将一张五十美金放在柜台上就转身离去了。
满满的钞票挤在一个箱子里可不会轻到哪里去,可此时的奈布就像拿着一个空盒子,轻松加大的步伐看不出任何外加的压力。
深夜的小巷里显得格外寂静,少数家中散发出黄昏般的光线。
小巷里没有路灯,空洞洞的街口看不到尽头,奈布
悄无声息的穿梭在黑暗中,一袭黑色的他与夜色融为一体,很难让人发现。
穿过几家有名的歌剧院,再走进一跳不起眼的死胡同里,奈布谨慎的看了眼身后,纵身一跃便轻松跳上那堵将近两米的围墙,但是却因为负重没有站稳。
他找到平衡点,像猫一样窜了下去,这或许并不难,但是从将近两米的地方跳下去却没有发出声响,这或许就很难了。
他搂着箱子来到一座隐秘的宅院前。
那是一座复古手的宅院,却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即使是常来这里的人也很难做到面不改色。
奈布看了一眼门铃却没有按下去。
他绕着宅院走了一圈找到那个比较矮的围栏,他一只手抓住栏杆,两条修长的腿一同用力把他顶了过去。
奈布费力的从栏杆上跳下来,胳膊上隐隐传来的疼痛在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正当他转身想要走人的时候,一双手不轻不重的拍在奈布的肩膀上,“你终于来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钻入奈布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