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剑阁之外小树林,公孙玲珑怀抱皇天神剑,欲寻救援,急急而奔。
怎料追兵已至。来人皆一身夜行衣,鬼脸覆面。
“交出皇天神剑,或许可以留你个全尸。”暗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杀人凶手!妄想!”公孙玲珑连忙转身后退,警惕的拔出身侧配剑,独门剑法随即上手。
“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黑衣人首领话音刚落,周围杀手挥刀杀向公孙玲珑。
妖道角杀手甲:“杀啦!杀啦!”
妖道角杀手乙:“杀啦!杀啦!”
“水月剑法第一式—中流击水!”公孙玲珑运剑在手,剑势凌厉,躲闪间,利刃淬血,取人性命。
“不亏是剑阁少主,看来是我小瞧你了。不过,也到此为止了。”黑衣人首领,“阴风掌!”
掌风袭来,夹带一股阴毒之气,犹如鬼魅索命。
“水月剑法第二式,飞剑破月!呵!”公孙玲珑软剑飘忽,剑芒银光闪烁,划出一道弯月。
两式相交,发出一声巨响,一道绿色雾气随之扩散。顷刻间,两人都被余波震得后退几步。
“你输了,受死吧!”黑衣人首领再度攻上。
“水月剑法第四式,月华十里尽萧然……”绝招刚要出手,一股毒劲直冲心脉。公孙玲珑连忙收招,却为时已晚,噗的喷出一口毒血......
“阴风掌夹杂剧毒,你早已中毒却不自知,如今病入膏肓必死无疑,哈哈哈哈.....”
“不……我不能倒下,皇……天神剑,爹亲……”公孙玲珑心有不甘,却怎奈人力有限。临行前父亲的嘱托,剑阁众人的枉死。无数人牺牲性命,才得以让自己带走皇天神剑,怎能就此落入他人之手。
“我……不能倒在这里……不能……”声声不甘,字字怨愤。公孙玲珑挣扎着想要站起,筋脉却逐渐碎裂,鲜血顺着握剑的手不住地流淌。
“这一招,送你见阎王,烈日炎风!蛤啊~”杀招已至,公孙玲珑躲闪不及,眼见将殒命当场。
就在此时,一到白色剑气骤然飞射而出。剑光透着冷意,所到之处首级跌落,却无一丝鲜血喷出。
“诡异的剑法,是谁?”黑衣人首领闪躲间警惕的打量四周。
忽然,冷风吹过,携带漫天飞雪。只见,一条白色人影自雪中缓步走来。
“一苇悠然翰海间,饮酒对月自欣然。莫笑楚人刻舟事,我辈痴愚作云烟。”
“劣者问剑孤舟叶息宁,这个人,你们现在不能动。”白衣剑者骤然现身,笑吟吟的说。
“是吗,那我到要看看你那来的底气说大话。受死吧,阴阳无相,蛤~”
眼看黑衣人攻击将至,叶息宁不慌不忙,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竹叶,随即竹叶飞出,一股冷彻的剑气朝黑衣人首领袭去。
“天剑第一式,雪照山城。”
轻描淡写的一招,却透出刺骨寒意,竟是瞬间洞穿躯体,冻结四肢。黑衣人首领不及哀嚎,随着轰的一声巨响炸作冰齑。
雪照山城,一剑霜寒,这剑招恐怖如斯。
“这种水平,还杀不了公孙信。那么又是那一波势力呢……”叶息宁碎裂的尸骸中捡起一个诡异的鬼脸面具,端详了一会。忽然想起什么,朝公孙玲珑走去。
“喂,你还活着吧?”叶息宁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玉瓶丢给了公孙玲珑。
“我……这是……”公孙玲珑颤抖着握住手中的玉瓶。
“仙丹妙药,一颗,便可起死回生。”叶息宁歪着头打量着公孙玲珑,“怎么,怕劣者和那些人是一伙的,下毒杀你。”
“你……没有……这个……必要……”公孙玲珑看了看眼前帽檐上缀着铃铛的古怪剑者,艰难的取出玉瓶中的丹药,用沾满鲜血的手将其送至嘴边,吞了下去。
片刻之后,公孙玲珑惊讶的发现身上剧毒已解,身体恢复大半,筋脉也在慢慢恢复。
“这药?”公孙玲珑诧异的问。
“仙丹妙药,童叟无欺。现在只要两万两黄金,这位公孙大小姐,你捡了大便宜了。”叶息宁说着伸出两根手指在公孙玲珑眼前晃了晃。
“两万两!”公孙玲珑忍不住咳了起来,感觉眼前发昏。
“是啊,两万两。怎么,你嫌少吗?要不劣者再加点、、、头一回见买主嫌便宜的、、、”叶息宁晃荡着手中的酒壶说。
“不少,不少,这价格很合适、、、”公孙玲珑连忙说。
“那就好,劣者还担心,你会不会赖账。毕竟剑阁全数遭戮,万一你一个想不开,自寻短见,劣者就亏大发了。”叶息宁一边喝酒,一边打量着公孙玲珑的反应。
“你说什么?全数遭戮?爹亲……爹亲他怎样,爹亲武功高强一定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你说公孙信吗?被人暗器所杀,死不瞑目,眼睛还是劣者帮他合上的。”叶息宁说。
“不会的!我不相信、、、爹亲他剑法超群、、、怎会、、、怎会、、、我不信、、、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不可能!”嘶哑的喊声,却带着颤抖,止不住的哀泣。口口声声不愿相信,内心却早已明了这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
公孙玲珑忆起往日父女相处的点滴,曾经自己厌烦的说教声,此刻却是分外珍贵。然而,从今往后,偌大的剑阁便只剩自己一人。荣辱生死,将由她一人担起。
慈乌失其亲,哑哑吐哀音。昼夜不飞去,经年守故林。夜夜夜半啼,闻者为沾襟。声中如告诉,未尽反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