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啦,嗒啦……”一阵清晰的脚步声传来,若隐若现,经过几番周折,声音渐渐靠近,床上躺着的人缓慢睁开眼……
门外有几许轻轻地谈话声,随之安静了一会儿,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突然有人大吼了一声并打开了门。余远卓稍微整理了下情绪后,隔着帘子含着一丝微信轻轻地问“苒苒,你醒了吗?对不起,爸爸下次一定不吵你睡觉,你想吃啥,爸爸马上去给你买?”余远卓试探地问。刚才的医生呆呆地站在门边站着,等待发令,帘子这边久久不见回应,他站直腰板一惊,然后着急地掀开帘子,此时空气中又弥漫起紧张的气氛,令人不敢大口呼吸,“趴”一声帘子被揭开,结果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门边的医生倍感不妙,相互交换眼神,不敢大声喘气,更不敢发出声音。突然“啪”一声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被拍的床板都感觉快要塌了,余远卓脸色大变,眉头一皱,两手叉腰,大吼一声:“你们不是说你们这是最好,设备会齐全的吗,怎么,连我闺女都看不住……”余远卓吼完还在大口地喘气,还在原地不停地徘徊。突然医生堆里有人委屈地小声说:“他们这么说你就信啊,再说了,是说设备好,又没说看人看得好。”不想,本来是想吐槽一下的,却不知这气氛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听到了,余远卓更生气地怒看向那个方向,那人感到极度不适,脸红得像个红透的苹果,余远卓突然大吼:“还有脸说,还不快去找人……”
医生们吓得连滚带爬地跑开,余远卓胸前起伏不定,在原地不断徘徊,一手叉腰,一手不断地妩眉,嘴里不断念叨:“苒苒,你在哪,都是爸爸不好,把你弄丢了……”这边,穿过走廊右拐的栏杆边,余乔苒穿着一身病服,光脚踩着地板,一身清瘦,飘逸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肩头,她双手搭着栏杆抱头,令人想过去安抚她的不安和无助。
她细细地念到:“这是哪,我怎么在这,爹呢?可恶的霍薛,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转过身来,觉得这应该是无恶不作的霍薛要她服了他搞的恶作剧,于是她开始大喊:“爹,爹,爹……”她不停地喊,可惜周围除了宁静外听不到任何的回答,但她的喊声招来了余远卓,可她好像对刚才的事显然不知。他突然豁然开朗,对余乔苒安抚道:“苒苒,千万别想不开,你还有爸爸,有什么事跟爸爸说……”“爸爸?爸爸是什么东西,我要回家,快送我回去,我要回去找我爹!”余乔苒打断道。“苒苒,你快别和我开玩笑,我就是你爹啊,你不记得我了?”余远卓含泪说道。余乔苒说:“是霍薛让你骗我的对吧,你让他放心,他不会得逞的,我死都不从他!”他含泪又道:“什么霍薛?他是谁,居然想要我家闺女的身子,我余远卓绝不饶他!走,先回去休息,别着凉了,我一定去找他算账!”说着余远卓慢慢走过来一手搭上余乔苒的细肩往病床上走去。对于余远卓的拥抱,她没有推开,但却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刚回到床边,余乔苒的妈妈吕文瑶和她的哥哥余乔宇刚好赶到。吕文瑶轻轻地走到床边侧身坐下,对刚睡下的余乔苒说:“苒苒,医生说了,你呀,没什么大碍,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她顿了顿又说:“也不知道是谁,明知道我家苒苒不会游泳,还把苒苒推下水,这心也是够狠的。”余乔苒对吕文瑶的话没有一丝丝感动,自己沉寂在自个的世界里,没有理会吕文瑶。
吕文瑶顿时感到有些尴尬,于是她转移话题,向窗边的余远卓看去,说:“远卓,你身为彩铅荣贸有限责任公司的董事长,难道没有权利去查一下苒苒当天落水的监控吗?害得我家苒苒脑部受伤失忆……呜,呜呜……”吕文瑶低声哭了起来。余远卓无奈的说:“你以为我不想查吗,当时恰巧苒苒这边的摄像头坏了,查不到。”这时,框在门边的余乔宇双手抱胸讽刺地说道:“说不定是你们的宝贝女儿不会游泳,怕水腿一软一磕,额,掉水了呗!”这时余乔苒才看过来:“出去!我要睡觉了。”余远卓也朝这边看来,淡淡道:“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妹呢,别老欺负你妹。好了,都出去吧,苒苒要睡了。”于是他随手吧窗帘拉上,然后把他们都推出去关上门。
余乔苒静静地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不停地钻出一串串画面‘她和她爹一起坐在明亮的院子里,两人正在愉快地刁着一块木头,突然一个官员带着一帮官兵向她们疾步走来,“嘭”一声,他们踢破了门,把她们包围起来。余乔苒的爹急忙把她护在身后,胆怯地求情道:“求大人,别来催税了,今年大旱,庄稼寸草不生,老农实在没有粮食缴税,望大人有大量大量,放过老农吧。”于是他说完就头也不抬地给那帮官兵磕了好几个响头。身后的余乔苒早已被吓坏了,紧紧的拽着她爹的衣服蜷缩着,身体还不停地颤抖着。
官兵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一脚狠狠地把余乔苒的爹踢开,“爹!”余乔苒马上爬去扶起她爹。官兵还是把头仰得高高的,说道:“不找你也行!”
“我看你女儿长得漂亮,把她抵押了。”官员色色眯眯地看着她说。
“不!大人,求求您了,我们爷俩相依为命,您就放过我俩吧,我给你磕头……”余乔苒的爹爬过去抱着官员的大腿哭着求道。余乔苒更害怕了,全身都抖得很厉害。
“你敢用你的脏手碰老子!”官员恶狠狠地向他说道。余乔苒的父亲立马下意识地松开手。
“来人,把小娘子带走……顺便,把他处理了”官员道。
余乔苒连忙爬过去,紧紧地和她爹相拥在一起,求情道:“求您了,大人,你就放过我和我爹吧,求求您了,呜,呜,小女不能没有爹……”
“还愣着干什么?”官员撇过头说道。
官兵们立马把她们拉开,跟着那个官员向门外走去。随之院里“啊”一声就听见倒地声。余乔苒艰难地回头看见她爹倒在地上,旁边的柱子上还有鲜血缓缓流下,地上更是一片血,“爹,爹,爹……”余乔苒一顿,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失声痛哭起来,不断挣扎着……’“叮铃铃,叮铃铃……”电话声打破了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