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在二伯和徐芾之间来回看,察觉到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二伯这一辈子,最对不起我的人就是你父亲。
他转向我,
二伯其次是你父亲。
二伯今天正好,你们两个都在。我就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你们听。
二伯我年轻的时候,不愿意参与族中政事,只想逍遥自在地做个行商。
二伯但大哥要求我必须为家族担负责任。最后我们各退一步,我一边经商一边做刺杀行动的联络人,整理和传递情报。
二伯后来我遇到了阿兰卓,她是我这一生中最爱的女人。我还认识了一个好兄弟,他叫徐猛。可我却怎么也没想到,他是仇家派来的细作。
我震惊。只听他接着讲道:
二伯他在我一次醉酒后,从我口中套出了风家的机密情报。这才招致了那场危难。是我遇人不淑,只能为自己的过错负责。他背叛了我,改变了我的一生。我灭他满门,不应该吗?我把他千刀万剐,
他轻声道:
二伯不应该吗?
徐芾趔趔趄趄退后了两步:
徐芾不可能,我不相信。
他看向徐芾:
二伯你爹断了我的前路。
他又看向我:
二伯你爹断了我的后路。
他突地笑出来:
二伯十四年后,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又聚在一起,一起陷害我、扳倒我。现在又来声讨我。多么正气凛然,多么义正词严。你们凭什么摆出一副受害者的表情,你们凭什么摆出一副审判者的表情?说我抛弃妻子儿女,落到今日的下场我活该。我抛妻弃子,是拜谁所赐啊?
我不忍看徐芾此时的表情,只听他失魂落魄地重复了一句“我不信,”他像是突然哑了一般,张口说了几次话,终于发出一点声音:
徐芾我想静一静。
然后就跌跌撞撞地跑走了,一路上不知撞了多少次墙。
看来这一次,也是惨胜若败。我一个受刑的人没疯,倒是二伯疯了,徐芾看来也要疯一阵子。
一场闹剧,就这样草草开场,草草了局。
徐芾已经走了,我淡淡道:
我阿姻三天后问斩,有什么话需要我带吗?
这句冰凉的话一下子让他冷静了下来,他刚才过于亢奋,现在有些衰颓。
二伯你就跟她说,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她娘。
我叹道:
我你最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我诚心诚意地说:
我你为风家付出的一切,我很感激,也很抱歉。但就像你说过的,庆父不死,鲁难未已。你活着,永远是风家的后患,而且,你应该也不太想要我的妇人之仁。我会在你的三餐里放慢性毒药,一个月后,我会主持你的葬礼。
我说完这些话就离开了。徐芾那边不知如何,我托人请了孙仲远,他告诉我隐灵教这边现在是黄天琼主事,已经和墨家总部商定了试航的事情。徐芾没有表态,不过英房的意思是想带他一起,换个环境,对调节心情也许有帮助。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跟孙仲远挑明:
我常言道疏不间亲,但黄英房这个人,我劝你还是提防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