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今天早朝上,监察御史弹劾郯书厉不务正业,白日宣淫,有辱朝堂风气。
不用看,这又是太子党抓着昨天的事情不放。
当事人郯书厉,冷眼旁观,眼神就像是在看小孩子耍脾气一样。
可怜监察御史一大把年纪了,被郯书厉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两眼一翻差点没晕过去。
众大臣隐约都闻到了火药味,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吱声,唯恐自己遭受池鱼之殃。
一场早朝在冷战之中结束,坐在皇位上的郯子涯揉了揉皱成一团的眉心,无奈地宣布了退朝。
正在收拾行囊的郯书诀并不知道朝堂上发生的这一切,此时他脑海里已经完全被未来的美好幻想给占据了。
很快,他就要当皇帝了……
李明涯眼见着他得意地大笑,心情也十分愉悦,“二哥,没想到吧,我不仅没死,很快还会回去看望你………”
悠心院里,泫水然与月兰风菊她们四个打成了一片。
“小姐,你看这幅画,好好看啊,听说是文墨渊文先生画的呢!”
泫水然笑笑,点点头,表示赞成。
文墨渊是当世最有名的画师,他周游列国,寻找作画题材,十几年来足迹遍布天下。据说他余生唯一的愿望就是去雲阡族看一看。
雪竹适时地在旁边做出解释,泫水然听了愣神。
唯一的愿望就是去雲阡族吗……
这边郯书厉刚下马车,暗卫就来报。
“王爷,西北郊发现祁皇的一个据点。”
“走。”郯书厉看都没看一眼,回身上了马车。
等到郯书厉带人赶到的时候发现里面连只鸡都没有留下,迎接他们的只有源源不断的暗器和毒药。
“糟了。”郯书厉一向平静无波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慌张之色,只见他从暗卫手中夺过一匹马,朝东南方向纵马疾驰。
阎森与夜九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读到了震惊之色。
飞身上马,二人朝着郯书厉离去的方向追去赶过去。
帝都东南郊外,刀剑相撞的声音不断传来,北堂风单刀直入,不断有人扑上来阻拦,也都无济于事……
“当!”重山一剑抹了一个扑上来的敌人的脖子,脚尖点地,来到北堂风面前与他缠斗了起来……
北堂风武功极高,很快,重山便落入下风。
北堂风知道西北郊那边骗不了郯书厉多久,攻势愈演愈烈……
“当当当!”重山不断后退,身上不断出现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咚!”重山终于退无可退,提剑迎了上去。
北堂风回身一剑刺来……
重山自知躲不掉,挥剑朝北堂风脖子砍去,想和他同归于尽。
就在剑尖即将没入他心口时,一支墨玉发簪飞来,使北堂风的剑偏离了心窝,堪堪刺如重山的肩胛骨。
“砰!”郯书厉一脚把北堂风踹飞到墙上 ,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把剑就是一个竖斩过去。
“哇!”北堂风整个身子砸到墙上,随后又重重落到了地上,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看见郯书厉的剑已经到了跟前,扬身一躲朝侧面闪去……
双方你来我往地交手了几百个回合,谁也没有注意到两人的身影正不断向着院子最里面的那栋屋子靠近。
不久阎森和夜九赶到,把外面的小喽啰清理个干净。北堂风和郯书厉两人的胜负情况也渐渐显而易见……终究还是北堂风差了些。
北堂风独自面对盛怒之下的郯书厉有些吃力,眼见着就要败亡,他的嘴角却突然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砰。”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奇怪的东西扔进了屋内,然后从四周的树林里突然冒出来许许多多的弓箭手对准了他们。
“放!”北堂风一声令下,顿时万箭齐发,阻断了众人的追击。随着北堂风大笑一声,他们所有人纷纷隐退。
郯书厉面色铁青的抵挡飞过来的箭矢,他有预感,刚刚北堂风丢进屋内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砰!”他一脚踹开了房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带有奇怪味道的气体,郯书厉赶紧闭气,可还是多多少少吸入了一些。
顾不上别的,郯书厉直奔屏风后面查看。
屏风后,一位年过四十的妇人安详地在一张寒玉床上紧闭着双眼躺着,可是如果靠近一点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嘴唇泛着诡异的紫色。
郯书厉心头一紧,三两下就封住了她的心脉,把她轻轻抱起,出了屋子让他远离毒源。
“阎森!”语气冰冷至极。
“属下在。”
“把这里封了,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是。”
“夜九!”
“在!”夜九看着郯书厉怀里的人毫无生气的样子,一改往日不务正业的样子,神色有些凝重。
“去在郯国通往祁国的必经之路准备准备上去,本王要给他送份大礼!”
二人皆应下去行动了,重山带伤组织暗卫重回了王府。
谁也不知道暴怒的郯书厉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
帝都中一片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任谁都知道北堂风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就找到这里,如果说帝都里没有他的内应是不可能的。
帝都里……有人要倒霉了。
与此同时,鸾凤殿中。
向皇后手中的紫琉璃盏“啪”的一声就掉在地上摔碎了,没时间心疼,皇后“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什么?没死!?”
底下的宫女跪着,声音有些颤抖,“是,有人亲…亲眼看到四王爷抱着一个老…老妪回了王府。”
皇上握着帕子的手又紧了紧,咬牙切齿道:“这个废物,连个半死不活的老人都对付不了!”
“来人,摆驾御书房!”
四王府中,众人齐齐围在小医仙沐白旁看着他为奶娘把脉。
一刻钟后,沐白神色凝重地收回了手,开始研磨写药方。
众人连忙问道:“怎么样?能治吗?”
沐白答:“不好说,我写的这个方子只能暂时压制住毒素蔓延,要彻底根治还要找到雲阡族特有的七七回魂草才行。”
“雲阡族……那不正好吗,新来的王妃就是雲阡族的。”夜九本来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还有点绝望,听完后半句又重新化悲为喜。
沐白写完,搁下笔,吹了吹上面的墨迹,“嗯?咱们府什么时候填了位王妃?还是雲阡族的?我怎么不知道。”
夜九见他不信急忙解释“就在……”
话未出口,就被郯书厉打断,“我去问问。”问问雲阡族在哪……
说完,就转身来到悠心院。
悠心院中,泫水然正在练字,门口打水的月兰见到来人愣住了,不知所措地抚平了医褶,“王爷。”月兰屈膝跪下恭敬的说。
郯书厉直接越过她朝屋子里走去。
泫水然听到外面的动静搁下笔,做出去向郯书厉福了福身。
郯书厉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然后在座位上落座。泫水然就在一旁站着等待郯书厉的吩咐。
他举起桌子上的茶盏喝了一口,半响,才说出来到这里的第一句,“我这次找你是想让你告诉我,雲阡族在哪?”
泫水然呆住,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但她还是想都没想就回绝了,即使她现在已经下定决心要脱离雲阡族,但是她的身上始终还流着雲阡族的血,骨子里还是会不自主的维护雲阡族的利益。
得不到肯定的答复的郯书厉这时却突然掐住泫水然的脖子,暴虐地道:“泫水然!本王没有在和你商量。你若不告诉我,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吗?!”
泫水然大脑一片空白,直到窒息感传来才回过神来,嘴唇动了动,:“绝不!”态度依然坚决。
郯书厉听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泫水然痛苦的样子,心中有一些快感。
直到泫水然眼前有点模糊,郯书厉才放开她。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语气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