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洪雁学会了做花酒,每到杏花季的时候,洪雁都会做上几坛,不管是自己喝还是送人都是一个挺不错的选择。
杏花酒的清冽与甘甜非常适合春夏之时小酌一杯,即能养颜又能补中益气,喜欢它的人永远也缺不得这一口,不然做什么都感觉不对劲。
洪雁杏花村里~杏花酒~,风雨声中~风雨楼~,不见鸿雁~传书来~,只见伊人~泪长流~
走在林间小道上,哼着不知谁改编的曲子,望着漫山遍野的杏花林,微风轻轻的吹过,带起洪雁肩头的长发,又送来几朵杏花斜插在发间,给这春天又填一轮美色。
今日又是洪雁上山摘花的一天,背后的竹篓里装满了粉色的杏花,只要取来泉水清洗干净,就能和着粮食酒酿成花香浓郁的杏花酒了。
这时,前方传来一阵棍棒交杂声,洪雁以为是山匪,提着裙摆慌忙跑进树林寻了一颗比较粗壮的树藏了起来,刚藏好人声渐渐近了。洪雁抬眼望去看见了令人发指的一幕,十几个面带凶相的男子手里拿着鞭子与木棍时不时抽打着一群手脚被铁链锁起来的女子。一个个瘦的像个猴似的垂头丧脑,甚至还有一个精神不正常的走几步都要扯衣服对着那些人傻笑,这种情况下还能笑的出来的除了傻子洪雁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洪雁吓的捂紧了嘴巴,她确实想不到,有朝一日她还能亲眼目睹一场欺凌或者虐待妇女的场景,听那些人言语间好像要把这些女子卖进窑子里。
内心想法天呐,这些人都这么丧心病狂吗?
虽然很想冲上去救下那些姑娘,但单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别说救人,很有可能自己也会被抓。洪雁沉默着目睹了那些人的鞭子抽打在姑娘们身上,双拳紧握,险些忍不住冲出去。
内心想法不行洪雁,你一定要忍住,只有这样你才有更多的时间去人帮忙,不要做无用功,不能添乱。
风吹的双眼干涩,难受的眼泪直流,洪雁忍啊忍,终于看不到那些人的身影后,麻溜的往山下跑,一边哭一边跑,邻近村口却被拦住了去路。
这人头发乱糟糟的披散着,一脸胡子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剃了,手里还提着一个中号的酒坛,远远的都能闻到一股酒臭味。
洪雁不知为何心里发慌,尤其那人哪里也不走就在她面前晃,她往右他往左,她往左他往右,总之就是不让她走。
洪雁心里惦记着那些被人欺压姑娘根本没有耐心跟一个酒鬼在这闹,只是无论她绕多远,那人就铁了心跟着她,洪雁实在忍无可忍。
洪雁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还有事你让开。
盲流子田大壮呵,我的小心肝啊,这么快就忘了我是谁了吗?
盲流子田大壮当天晚上你可是对哥哥我热情的很呐!啊?现在你翻脸不认人了是吧?
听着声音耳熟,可这模样她实在不认得,尤其他说的话,让人听着不舒服,还小心肝,洪雁都想捅了他的心肝,因为他恶心到她了。
洪雁你到底是谁啊?我这会真有事,你要说什么能不能快点?
盲流子田大壮还是这么没礼貌啊,我,田大壮,一个想睡你想疯了的男人。
盲流子田大壮不就是开个玩笑嘛,啊,你他妈都干了什么?
内心想法我去,田大状?怎么成这熊样了?完了,老相识了,这荒郊野岭的赶紧跑吧,发什么愣呢!白痴!
无论心里咆哮的多么剧烈,奈何洪雁表面稳如泰山,只是轻轻皱了皱眉,看着田大壮的由一开始好言好语变成了冷眼相待,说话更是不客气。
洪雁半夜爬女子墙头,你管那叫开玩笑?田大壮你对玩笑是不是有误解?
洪雁再说,你若不爬我的墙我至于追着你去打?
洪雁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啐你一口唾沫,骂一句盲流。不过我并不后悔那么做,谁知道你还会不会去豁豁别家女子,早没让我碰到,不然早给你治咯!
盲流子田大壮是,你多牛啊,不就男人回来了么,瞧你那饥渴难耐的贱样,巴不得扑男人怀里是吧?
盲流子田大壮哼,老子就不信你到底有多贞洁,今儿老子就要看看你这张皮底下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虽然洪雁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心里没底,但看着他摇头晃脑的开始解裤子,洪雁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扭头看向别处,多看一眼都是在侮辱她的眼睛。
洪雁咋了田大壮,你这是嫌弃自己丑人多作怪要撒泡尿照照了吗?
洪雁还是说你找到了什么华佗转世,寻得良方已经治好了?
盲流子田大壮嘿,嘴上功夫老子不及你也懒得跟你废话,洪雁小寡妇,今儿哥哥送你一场盛宴,来日可别忘了感谢我啊!
由于侧头的原因完全没有看到田大壮手里抓着的一把白粉,听到他开口洪雁回头,正好撞上了田大壮扬起的手,白色的粉末瞬间被洪雁吸进嘴里,鼻子里也是,想说的话没说出口,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背篓里的花撒了一地,风一吹洋洋洒洒的飞走了半数之多。
还在家等着洪雁回来的许鹄将买回来的酒摆好,还备上了嫁衣以及合卺酒,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等着娘子回家。
鹊仙嫂子许鹄兄弟你怎么在这?雁儿呢?
许鹄鹊仙嫂子来了啊,娘子说要做杏花酒,山上摘花去了,我刚买了酒回来在这等她回来。
鹊仙嫂子好兄弟,嫂子果然没看错,雁儿能有你啊真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许鹄嫂子说笑了,能娶到娘子才是我的福气。
鹊仙嫂子行了行了,你们俩都有福,都是有福之人,行了即使雁儿不在家,我就先回去了。
鹊仙嫂子对了,许鹄兄弟我听相公说最近杏花林那边有撮土匪,实在不行你去看看,没事当然是最好的可就怕有个万一,你说是不是!
许鹄点头称是,笑眯眯的送走了鹊仙嫂子,越想越觉得有理,心里也没由来的慌乱,终是坐不住,扛着一把种菜用的尖嘴锄头,挂着一个竹篮,晃晃悠悠的上了山。
只是才走过村口,在进入杏花林的入口发现了倒在地上的背篓,里面还剩下一小半的杏花,以及一块熟悉的手帕。
背篓都一样,也有可能是别人的,可是这绣着云中雁的手帕只有洪雁才有,而且他还见过,就是那次洪雁要给他把嘴时的那方手帕,他没舍得用就装起来了,后又发现着手帕其实是一对的,洪雁妹子是云中雁,他的那个是只雨中鸿鹄。
想起鹊仙嫂子说的山匪出没的话,心里咯噔一下,握紧了手中的帕子,漫山遍野的找人。
许鹄洪雁你可千万要等我,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回村后通知了鹊仙嫂子让她照看一下家里,借了匹马快马加鞭的离开了。
他记得最近有批新兵会路过此处,若是能求得他们协助,或许救下洪雁有望。
不然仅仅凭借他一个人很难保证找到洪雁时她还能是安全的,他不敢去赌这种微弱的可能,还希望那些山匪还能有人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