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四日,晓柠的摄影馆内。
“唉?芯酒晴呢?怎么没看见她?”
沉迷剪切照片的晓柠抬起头,象征性地问了一句。
“早就去武汉了,真是。你怎么对她一点也不上心?”
在一旁叼着棒棒糖的尘音回答道。
“什么?”
晓柠不顾手里没有剪切完的照片,拍案而起,道:
“武汉那么危险?她怎么可以去!”
“哎呀,你冷静点!”
尘音连忙按下站起的晓柠,一本正经的说。
“她去当疫医了。”
尘音语重心长地说,生怕晓柠不信。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晓柠看着尘音,半信半疑的样子。
“她是个法医,组织怎么会让她当疫医!不行,我要给她打电话。”
“都说了你冷静点冷静点了。”
尘音一边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一边抓着晓柠拿着手机的那只手。
“不是组织招她去的,是她自愿去的。”
“什……”
晓柠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磁性的男声打断了。
“你们快过来,上个月去武汉的医疗队正在过水门啊!”
电尧坐在电视前的真皮沙发上,精致的红瞳紧盯着电视里的飞机。
“过……过水门?”
晓柠有些震惊,不知是怎么的,也许是没听说过“过水门”这一名词。
“过水门寓意接风洗尘,是民航中的最高礼仪。”
尘音双手抱胸,看着电视上正在过一道“水门”中的民航飞机。
“拜托你下次注意点社会好吧。”
三人看着电视,电视上的飞机成了三人目光的聚焦点。
“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是由中国民航所接待的自愿支援武汉的白衣天使们。”
电视屏幕上的女主持人拿着话筒,虽然带着口罩,可这并不影响她那清亮甜美的音色。
“接下来,我将对其中的一位白衣天使进行现场采访。”
画面一转,飞机早已过完了水门。身着红色外套的白衣天使们从飞机旁边伸展开来的楼梯到达地面。
“哎?那个不是芯酒晴吗?”
尘音指着其中的一个身材清瘦,个子较高的,不怎么起眼的黄瞳女子。
芯酒晴把着楼梯的扶手,缓缓走下。
在她快到达地面的时候,女主持人小跑着来到了她的面前。
镜头转向她们二人,此时的电视里,只有芯酒晴和那位女主持人。
“您好,我想采访您一下,请问您方便吗?”
女主持人说完,把话筒转向芯酒晴面前。
此时的芯酒晴已解开了口罩的束缚,她的泪痣,黄瞳,嘴角此时都一览无余地展现在观众面前。
“啊?很方便的。”
芯酒晴看了看采访她的女主持人。
“您去了武汉这么多天,拯救了这么多患者,您肯定有一些感想吧。方便讲给我们听吗?”
“感想当然是有的。当我们拯救了一位患者,我们会开心好几天。
反之,当我们不小心失去了一个生命时,我们也会因此茶不思饭不想。
救死扶伤是我们的责任。可我们也是父亲,母亲,儿女,姐妹。
我们不是英雄,现在不是,未来更不是。
能拥有这份责任,可能这就是我们的命吧。”
“说的好!”
电视前的尘音拍手称快,想必其他人也是这样。
“芯酒晴下飞机了,我们不妨去接她吧!”
晓柠灿烂的笑着,跑到尘音和电尧面前建议道。
“好主意,我赞同。”
尘音边说边用眼神示意电尧。
“二位女士都表态了,我这个男生又能怎么样呢?”
“走吧。”
晓柠关掉了电视。
三人一齐走出了摄影馆,去车库找了辆车开。
刚开到街上,还没走几公里,就开始堵车了。四周还响起了乱哄哄的鸣笛声。
坐在副驾的尘音眼疾手快地帮开车的电尧按响了车喇叭。
“你干嘛?”
“十点时,鸣笛三分钟纪念在疫情中逝去的英雄。”
私家车,警车,救护车,巴车,出租车,无一不鸣笛。
图书馆,学校,广场中央,医院,五星红旗无一不降到了一半。
十点零一,十点零二,十点零三,霎时间举国悲桑。
声声入耳,皆是对英雄的哀悼。
向英雄,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