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向，魏无羡为他的毕生执念付出代价，再次离开了这个世界，当经受最大的爱情考验时，他能否踏破千山万水再次寻回他的毕生所爱蓝忘机呢？ 前面2章夹杂曦瑶，后面通篇忘羡！虐文预警！! HE!!!
正文···
夜色,明晃晃的月光本是皎洁无暇的,可照在地上却是刺目的红光,苏涉的右臂已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鲜血从虎口顺着指缝涌涌流出,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焦灼的味道。
蓝曦臣一改往日温和的笑容,两道剑眉之间与眼眸间的心痛倾泻而下,金光瑶嘴角依旧上扬,只是那抹苦笑不知映入了谁的眼帘又刺痛了谁的内心?
只是这一切仿佛与黑暗处的两个人无关,他一手拦住他的腰,宽大的袖袍 将他牢牢护在臂弯中,被揽住的人儿放佛无比享受这份温存,无需任何外力,就无比自觉地粘在那尽是檀香的怀抱中。二人站在黑暗中,却比任何一处都要光芒夺目,金光瑶侧头望去,带着浓浓的鼻音苦笑出声。
“二哥,我所言句句属实”,金光瑶压下喉间的苦涩谈谈说着。
“金宗主,你一意孤行要在乱葬岗策划那样一场大乱时我就说过,‘二哥’不必再叫了”.....蓝曦臣没有看着金光瑶,只是扭过头移开了目光。
“二哥,你听我说,我不否认我做了那些事”
蓝曦臣:“你还怎么否认?人证据在!”
金光瑶冷静道:“如你所见,我全杀了”。
蓝曦臣喝到:“阿瑶”!
这个称呼金光瑶许久没有听到了,蓝曦臣也许就没有叫过了。
蓝曦臣眉目间通色加重:“纵使他们如此待你,可你也......”
金光瑶边笑边摇头,欲言又止:“没办法。做尽了坏事,却还想要人垂怜,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呀。”
说到“人”字时,他突然手腕一翻。一根红色琴弦套上了金陵的脖子。
金光瑶的睫毛上还带有湿色,沉声道:“别动!”
众人皆是大惊失色!
江澄惨声道:“阿凌!”
“江宗主不必这么激动,阿凌毕竟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江澄道:“阿凌你别乱动!金光瑶,你要人质,换我也是一样的!”
金光瑶坦率地到:“那可不一样。江宗主你受了伤行动不便,会托我后腿。”
“我来”,平静无比又包含了无数悲哀的两个字从蓝曦臣口中吐出来。
“换我当人质,我跟你走”。蓝曦臣目光如炬,又无比坚定,仿佛全然不为自己说的话所产生的后果负责。
金光瑶张了张嘴,低下头,没说话。
“我不是同你一起长大,不同你亲近,也不与你...有情”,说罢。蓝曦臣低头自嘲的笑了一下。“挟持我这样一个外人,金宗主无需留情”。
听到蓝曦臣这么说,金光瑶的手猛地哆嗦了一下,引得金陵一颤,更是引得众人捏了一把汗。
“二哥.....我”
不等金光瑶再说什么,蓝曦臣已经走到金光瑶身侧,当着他的面自封了灵力,然后缓缓握住了拿着琴弦的那只手,没有松开,只小心翼翼的将金陵拉出来,然后不等金光瑶说话,就将琴弦紧紧勒在了自己的脖颈处。这个过程行云如流水,没有任何犹豫。
反倒是金光瑶一时间失了动作,甚至蓝曦臣握住他的手将金陵救走他都没有反抗一下。金光瑶努力的控制自己颤抖的手,不让那琴弦割伤了蓝曦臣的脖子,素闻蓝家人臂力手劲之大,只是不曾想,生死攸关时对自己下手也能这么用力!方才蓝曦臣将那根琴弦贴在自己脖颈后,那琴弦几乎没入了蓝曦臣的肉里,可见使了多大的劲。
“这样你可放心?”,仿佛感受不到琴弦所带来的痛感,只是淡然的问这样可行。
“兄长!”蓝忘机骤然起身,他一直不担心蓝曦臣的处境,他知道以兄长的修为定不会被金光瑶所伤,只是没想到,兄长竟然....不等蓝忘机有所动作,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拉了回来,蓝忘机回头对上魏无羡那双清澈的眼睛,魏无羡只是笑着摇摇头,示意他别担心,泽芜君固然不会任由自己受伤。
“接下来你有何打算?是要远渡东瀛吗?还是...去其他何处?”蓝曦臣此刻只想安抚金光瑶然后让他安全的离开,离开这片让他伤心的土地,什么责任,正义,奸邪他都不想再加负于这个已经一无所有,满身伤痕的人身上了。看到蓝忘机被魏无羡拉住,心底也稍稍松了口气,自己这个弟弟的脾性他是最清楚的,阿瑶若是有一点出格之举,忘机必定会将他处决。所以眼下这样的情况已经是再好不过了,他可以安全离去,自己.....他应当不会伤了自己吧?应该...不会吧?
蓝曦臣自顾的想着,却被金光瑶一声惨笑打断。
“哈哈哈哈,其他去处?二哥觉得我还有其他地方可去吗?还是说泽芜君已经帮我这个十恶不赦的罪人选好了第二条路,不必追去东瀛,现在就要处决杀了我吗?哈哈哈哈”。
金光瑶几乎笑弯了腰,他眼睛布满血丝,眼角泛红,两滴清泪砸在了蓝曦臣胸前的衣襟。蓝曦臣想回过头去看那个一直在颤抖的人,却突然觉得脖子一松,那根锁住他命脉的琴弦飘落在了地上。
“...动手吧”,金光瑶仿佛失了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毫无生气的盯着地面。
“宗主!”苏涉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吼吼地叫金光瑶。
魏无羡与蓝忘机皆是没想到,对视了一下,蓝忘机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魏无羡扭过头看了看江澄,江澄好像还沉浸在换丹的悲痛里,魏无羡觉得,此时江澄的智商与‘仙子’无异,不!还不如仙子呢。众人像二丈和尚般摸不到头脑,不知金光瑶这是什么名堂。蓝忘机只紧了紧手中的避尘,他怕金光瑶诈降。
千思百转间金光瑶只默默的瘫跪着,蓝曦臣也没有提剑。
“宗主,快起来!”,苏涉按耐不住想让金光瑶振作起来,奈何伤重又被蓝忘机死死看着,不敢轻易冲过去。
蓝曦臣持剑的手紧紧握着,仿佛要将剑柄捏碎了般。
难道他真的想让我一剑杀了他吗?
难道他真的希望让我亲眼看着他流血,死亡,倒下,最后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与自己永不相见吗?
他真的对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再无留恋了吗?
他竟以如此厌恶自己了吗,连一个眼神都不愿予给我了吗?
蓝曦臣脑子里全是往日金光瑶奶声的唤自己二哥,那时他是那么温婉,忍不住让人心疼,纵使那些都是假象,他也忍不住去回忆那些美好的片段。
金光瑶见他狠狠攥着剑,指尖用力到发白,以为他是恨自己很到了极点,“怎么,泽芜君竟厌恶我到这种地步了吗,呵,也是,泽芜君若是杀了我这种恶人也的确是辱了泽芜君的剑和名声”。
“阿瑶......”蓝曦臣红着眼睛摇头,不经意间唤了一声,只是声音太过细微,金光瑶没有听见。
“二哥”,金光瑶开口唤了一声,蓝曦臣暮的回神看他,发现金光瑶也正抬头盯着自己。
“,我害死了太多人,那些死去的死不瞑目,活着的生不如死”。
听到这里,魏无羡手指微微卷起有些瑟缩,只是马上又被一双大手温暖的包裹住,他抬头发现蓝忘机正温柔着看着自己,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回应过去。
江澄见此微微抬头,心中释然了一些。
“远渡东瀛的确可以活命,也可以养精蓄锐,东山再起”金光瑶继续说道,蓝曦臣眼里透出无力的悲痛,却也不能说任何劝阻的话。
“但是,二哥,我累了.....真的累了”,说着他抬手盯着自己的掌心,半响摘下了帽子,“我手上沾了不知多少生命的鲜血,为了这个仙督的位置,我不顾一切的努力,费尽心思的策划,踩着森森白骨才站到了顶端,才不会再被别人随意侮辱打骂,才不会像一条狗一样任人驱使!”说到最后一句他声音骤然提高,目光狠厉。
“我已经忘了我受尽多少屈辱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但是我记得我为何要向上爬!我永远也忘不了他们对我身上所做的恶!他们自诩名门正派,自诩英雄伟人,但却是些不折不扣的伪君子!”金光瑶有些疯癫的笑着,沉浸在报仇的快感里。
“对,我的确是娼妓之子,所以就可以任人践踏吗?”
他长呼了一口气,有些沮丧的说道“我娘,她虽是烟花女子,却也曾是当红风华绝代,若没有我...她完全可以平安顺遂的过完一生,又怎会低三下四的为我四处求人受辱?
“二哥”,他抬眼望向蓝曦臣,怔怔的说道:“你可能会怪我心狠手辣,会觉得我无情,我知道我让我的亲生父亲那般死法惨无人道,但是难道这不是他自己造的孽吗?他可曾有一点把我视若他的骨肉?!”
金光瑶激动地站了起来,似是没站稳往旁边歪去,蓝曦臣下意识的伸手相扶他,却被金光瑶躲开了。
“我也曾对他怀有希望,也曾无数次原谅过他。可明明是亲骨肉!明明..明明连生辰都是同一日,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对我们母子...”
“为什么....”金光瑶低低啜泣着。
突然间,金光瑶猛地向蓝曦臣冲过去,准确的说是向蓝曦臣手中的剑冲过去。
蓝曦臣:!!!
蓝忘机:!!!
魏无羡:!!!
蓝曦臣来不急收剑,只得外旁边一歪,锋利的剑刃顺着金光瑶的侧腰划过去,留下一条翻卷狰狞的剑伤。而蓝曦臣也应为重心不稳随着金光瑶一起倒在地上。
“宗主!”苏涉不顾一切向金光瑶那边爬过去。
“金宗主!”蓝曦臣把金光瑶禁锢在手臂中,想去查看他的伤口。
“泽芜君”,金光瑶艰难地提了一下嘴角,按住蓝曦臣的动作,“我后悔了,我再也不想这么过下去了”,深邃的眼窝可以盖住阴冷狡猾此时却再也藏不住两滴泪珠滚落下来。
“放下过去,也是放过我自己,我险些忘了,我最初....姓孟啊 ”。
金光瑶觉得头晕得很,眼前也事物逐渐模糊,手无力的垂下。
蓝曦臣:“不不,我..我知,这一切不是你的初心,你是被逼的!”
苏涉望着金光瑶满是血的脸庞,那毫无希望的眼眸,他不敢相信,金光瑶真的会为了这个蓝氏大公子,这个所谓的二哥,而放弃逃亡,放弃权贵,甚至是生命!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苏涉崩溃的大喊,“宗主不会如此脆弱的,不会就这样放弃的!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苏涉盯着蓝曦臣喝道。
“我要杀了你,为宗主报仇!”说罢,提起难平直奔蓝曦臣的心口而去!
蓝忘机目光灌注与蓝曦臣那边,哪知脚下半死不活的苏涉竟然突然提剑冲去!
“兄长!”
“泽芜君小心!”
蓝曦臣看着那把剑朝他袭来,却没有躲,而是下意识的搂紧了金光瑶,他想,或许,这一切的一切,孰对孰错,又孰黒孰白怕是早已是说不清道不明了,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唯一私心就是保阿瑶一命,然后从此离开这是非之地,平安顺遂的过完这一生,再不相见。
“唔!”
“唔!”
两声刀剑入肉的声响在这个寂静的夜里炸开。
蓝曦臣紧闭着眼睛,感觉身上一沉,却没有等到所想的疼痛。
此时,苏涉的头颅已经和身体搬家了,滚落到一边,血珠顺着避尘锋利的剑身地落在地上。
‘噗...’金光瑶吐出一口血,直直的倒下去。
蓝曦臣被推倒下去的时候感受到自己后背的衣服被大片浸湿,紧贴着他的肌肤,那是金光瑶喷涌出来的血。
当苏涉那一剑刺过来的时候,蓝曦臣做好了陪金光瑶一起承受的准备。
而金光瑶,却已经做出了为蓝曦臣挡剑的选择。
拼尽全身所有力气,耗尽所有气血挡在蓝曦臣身前,金光瑶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做过做轻松的一件事了。
失去力气,失去思维,无比放松的的倒在了蓝曦臣怀里。
若说他还有什么遗憾,那就是没能再听见蓝曦臣唤他一声‘阿瑶’,但或许连遗愿都算不上了...
魏无羡跑过去探了探金光瑶的鼻息,又看了看蓝忘机,蓝忘机只是沉默的站着没有说话。
魏无羡轻轻叹了口气,盯着蓝曦臣,“泽芜君若是...不想日后后悔,就快些带他回云深不知处吧,剩下的交给我和蓝湛处理。”
魏无羡说这话的时候毫无情绪波动,好像他要救得这人不是他的仇人,不是他的死敌一般。
“魏公子...你”,蓝曦臣怔怔的看着魏无羡,他真的可以带走这个害了自己亲弟弟这么多年的人吗?.....
魏无羡不说话,只是低头笑笑,半响他抬头看向蓝湛,“我想蓝湛也不愿看着泽芜君日后痛苦,更不希望泽芜君步他自己的后尘。”
蓝忘机明白魏无羡的意思,更清楚自己兄长的心绪,但这些年的恩怨与痛苦,真的能放下吗?
看着魏无羡深邃又悠扬的目光,无声的叹了口气,微微一欠身,“兄长不必担忧。”
魏无羡见状嘿嘿一笑,对蓝湛眨了眨眼,做出了一个亲吻的小动作,只是他没看见,蓝忘机一瞬间就红了耳根。
扭头说道:“快些去吧泽芜君,晚了就真的来不及了”,魏无羡起身去了装聂明玦棺材的那边。
蓝曦臣向两人远去的背影深深行了一礼,御剑赶往了云深不知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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