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回来

第二天常念成功的把自己作病了

躺在床上浑身无力，昨天晚上又喝了酒，胃现在又很想吐。

李榆屁事没有，第二天还生龙活虎的叫嚣着“常念你果然弱鸡”

常念让王蔍打死她，王蔍一脸担心的看着她“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

常念摇了摇手病怏怏又逞强的样子“不用习惯了，记着给老许请假，走了”

李榆看着常念一瘸一拐向校门口走去，拐了拐王蔍手肘“像不像西游记里面那个坨唐三藏的老龟”

王蔍扶了扶眼睛“不像，常念比较好看”说完向抬步向办公室走去给常念请假

“你瞎吧，她哪里好看？”李榆在后面跳脚，还是跟着王蔍走了

常念躺在医院床上，医生边旁边按着她肚子问着那里痛，

常念想说特么快按吐了，还问个毛线。但是强忍想问候医生祖宗的冲动认真打回答

“急性肠胃炎，昨天吃什么了”医生问道

“喝过酒”常念乖乖的回答

医生了然的刷刷开着处方“叫什么名字？，多大？”

常念一一回答

“ 未成年还喝酒，年轻人就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医生一脸痛心疾首的说着

“医生能不能快点开药，我快痛死了”常念战战兢兢的说着，

医生刀了常念一眼“监护人呢？”

“我就是啊”常念捂着肚子，内心已经问候医生他的妈妈了。

“你爸妈呢”医生开着单子，抬头问

“死了，出车祸，就我一个人活下来了”常念扯起谎来，眼都不眨一下

医生听完一脸可怜的表情看着常念，让护士带常念去病房输液

还嘱咐护士多照看常念一下，缴费和拿药都被心善的护士姐姐承包了

常念一脸感激的看着护士姐姐，护士姐姐觉得自己真的特别伟大，又是被自己感动的一天呢

常念就看着护士小姐姐一脸骄傲的走出她病房，常念想我特么脸都快笑僵了，

拉过被子盖着头梦周公，

梦里她看见了黎煦站在她身边撑着伞，她看着他突然笑了一下，常念突然滑了一下了摔倒在地下，但黎煦却越走越远，她想让他慢一点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她爬起来努力往前追去，却再也看不见黎煦的身影，她四处找寻，她一转身看见董烟站在她面前，“念念”董烟许久不叫她小名了，常念上前抱着她声音眷恋“妈，我好想你”

“念念”董烟神情慈爱的叫着她名字，董烟突然推开她大声叫着“他来了，念念他来了，你救救我”董烟抱着头蹲下去，嘴里喃喃着。常念蹲下去抱着她问着“谁来了，妈我会陪着你的，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董烟突然拿着刀站了起来“念念跟我走吧”说着一刀一刀的往手上划，血像断线的珠子顺着伤口滑落滴入地下，扩散和雨水混为一体，常念一把捉住董烟的手捂住流血的伤口，想让血不在流。越捂血越流得快，她眼中泪水止不住的流“妈妈，别丢下念念”她看着董烟倒在她面前，她大声的叫着救命救命

“诶醒醒，小妹妹“护士看着在床上闭着眼一直大声叫着救命，泪水止不住的流

常念突然睁开眼睛，大口喘着气看着站在床边的护士，眼神涣散，这是梦啊

护士看着常念醒来，拔了针叮嘱了怎么服药就匆匆离开了

常念躺在床上，摸了一下脸，摸到一手的眼泪

走到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了一下，看着镜里的自己，镜中的自己好像变了。一脸讥笑的看着她“啧啧啧，可怜吧，做梦还梦到她，她也许根本就没想过你吧”常念眼神暗了暗

镜子里的她继续说着“真可怜，你说你这么可怜又窝囊，活着干嘛，去死啊，去死啊”

常念捂着耳朵大声吼“闭嘴”

经过的女人被吓了一跳“有病啊”，常念转头一直盯着她，她感觉背脊发凉脚步匆匆的跑着，嘴里还念着“大白天见神精病了”

常念缓了缓神，拿出手机想问李榆要不要带什么东西回去，就看见许久未拨通的电话响起，屏幕闪着“妈妈”名字，常念一脸无神的接过电话，对方并未开口。常念开口叫了声“妈”对方冷漠的声音响起“我在江东餐厅等你”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常念收拾了匆匆下楼打车，当她再次看到董烟的时候已经时隔两年了，

董烟还是跟以前一样，一身职业装，干净的妆容，一副干练的模样

常念看着她，她有好多话想说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董烟像似看穿了她的心思，董烟叫了杯柠檬水放在常念面前“我给你买了套房子，在平江新城，有空就搬进去”说着丢了把钥匙在桌上

“你又要走吗？”常念声音有些颤抖着，两年前董烟走的时候对着她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董烟摩挲着面前 的杯子，常念安静的等待，等待董烟再一次将她抛弃

“学校怎么样？”董烟毫无变化的语调问着

“挺好”常念也没想过董烟会问她这个问题

“我在这里投资了几家医院，这几年暂时不会走，我现在住在江苑公寓”

常念脑子里好像有跟绷紧的弦，随时都会断掉

在董烟说完她不会走，那根弦好像松了不少

“常念，我要结婚了”董烟酝酿了一下，还是想告诉常念这件事

董烟在常念毫无准备的抛下“她要结婚了”常念脑子里都是都回旋着这句话

“那我恭喜你了”常念脑子里的弦突然之间断了

董烟还想说什么，就看见常念脸煞白“你没事吧？生病了吗？”

董烟想过常念可能无法接受这件事“你是不是不太能接受？”想了想董烟还是问了常念

常念许久未开口，她握着面前杯子却没有想喝水的动作

“你不觉得现在询问我的意见有一点迟吗？”常念看着董烟眼神毫无起伏

董烟也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我现在不是在问你了吗？”

“那当初呢？你一个人抛下我，留我在他身边，就我一个人啊”常念已经不想在提起常舟山的名字了，也想问董烟有没有心

“那我呢，我不是带着一身的伤远走他乡吗？”董烟微怒的说着“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走吗？”董烟强压心里的波动，想告诉常念所有的事情

“为什么？”常念神情萎靡的答着

“常舟山给我投毒”董烟想起那段黑暗时光

“什么”常念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董烟，她害怕董烟在骗她

董烟看着常念一脸不信的表情，她也不想相信啊，但是她调查的结果就是如此

“他把抗精神的药混进了我的维生素，让我整天精神恍惚”董烟眼神晃了晃“他还在杯里下了庆大霉素，那是消炎药，副作用有强烈的耳毒性，你知道他下了多少年吗？”董烟讽刺的笑了，笑她这可悲的婚姻都是假的“他至少下了五年，他就那么想杀我吗？你知道吗？我现在左耳是聋的，当初被砍伤的的左手有三个指头是没有任何知觉的，永久性神经损伤”董烟说到最后神情越来越平静，她也不等常念能不能消化这么多的事情

“这么多的事情都是因为你”董烟看着面前眼神空洞的少女，不管不顾的说着

“当初我和常舟山结婚没多久他就出去找女人，但是你的奶奶瞒着我，我在怀了你六个月的时候，你奶奶告诉了我，还告诉了我常思年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常念在很小的时候回过常舟山的老家，在人迹罕至的的大山深处，在弯弯曲曲看不到头的山路尽头，从最近的小镇坐车到常舟山的老家至少要七八个小时，就在这种荒芜的地方，她第一次看见她父亲的亲戚们，每个人都用毫不带遮挡的眼神看着常念，当时常念只有十岁，还有人问常舟山卖不卖孩子，吓得董烟抱着常念爬上了车，常思年就一把挡住了那些人令人作呕的眼神，用不大点的身躯挡在她面前，这也是常念第一次看见这个少年，皮肤白皙却一脸憨笑的常思年，常思年比常念大六岁，老是捉着常念叫他哥哥，常念不肯只叫他常思年，常念嫌弃常思年穿着一身洗的泛白衣服像乞丐一样。常思年却很喜欢她，经常拿着从山里找来的各种玩意给她看，常念一直以为常思年是她大伯的孩子，却从未想过常思年是她亲哥哥，她现在只能想起常思年在她走的时候扒着车窗一脸坚定的让常念叫他哥哥，也许那个时候常思年就知道了常念是他亲妹妹

“都是因为你，我才没有和常舟山离婚，才有他再次伤害我机会。你奶奶也是料定了我怀了你所以才告诉了我全部”董烟眼神迷离，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在当初就杀了我？”常念用力捏紧手心

“什么？”董烟回神没听清常念的话

“你为什么不在当初杀了我，在知道所有的事情之后，为什么不杀了我和他离婚”常念咬着牙一字一顿的的说着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当时月份太大了。”董烟偏着头看着常念，这个她忍受了许多生下的女儿

所以自己真的是被人唾弃生下的产物吗，常念讽刺的笑了笑

“你看着我，不恶心吗？”常念语气僵硬的说着

“但是现在好了，终于有个人就算知道我满身的伤以后还能抱着我”董烟避之不回常念的问题

“你看着我这十多年你就不恶心吗？”常念想知道这个答案

董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你有时间我带你见下你叔叔吧，我先走了”

董烟说完便离去，独留常念在哪里坐着

“一个骗了你半生的人，他的女儿每天叫你妈妈，你就不恶心吗？”常念喃喃自语，眼泪汹涌的从眼眶流出，常念不想去擦。她站在马路边她不知道去哪，她拿着董烟给的钥匙去看了她的新家，什么味道都没有，家具都用防尘布盖的严严实实，纯北欧的风格，要不是前两天常念在某个微博主页上刷到设计师发的图，她都会以为是董烟亲自设计的，但是这个房间和那张图一模一样。

就算知道所有但还是要对她好吗？就是因为她是董烟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吗？所以她有董烟的骨血，现在才能乞讨到她一丝的可怜吗？

常念站在阳台边，看着楼下的看不清的人，每个人都好像很匆忙，谁都看不见她，心中那个声音又出来了“跳下去吧，可怜的人生，你跳下去，她会来给你收尸的。你就可以再见她一面了”这时候又有另外的一个声音说“现在也好了，她离开了那个恶魔，由自己的生活，你应该陪着她”那个声音又说着“不会好的，只有你死了，她才能忘记一切才能好好生活”另外一个声音说着“不是的，她希望你好好生活，这房子就是最好证明“

常念捂着耳朵说着“别吵了”那个声音又在说“她只是可怜你而已，可怜你是她女儿，仅此而已，你以为她会爱你吗？”另一个声音说着“她爱你的”

“都闭嘴，别吵了”常念往后退了几步眼睛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