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八,黄道吉日”
“正月十八,黄道吉日”
“正月十八,黄道吉日”
…
正是卯时,一个姑娘走在无人的村庄里,这里一片荒芜。天空黑压压的,见不着一点光亮。
“诶~是……你在看我吗?你好啊……我叫玊玉,公玊的玊(sù),不要念错了哦~”
玊玉红眸里泛出些笑意来,再往前走几步,走进了一间屋子,屋子满是褪了色的“囍”,她转身,走了出去,面前的场景微变了变,房屋一排排的翻新过去。
听,唢呐声吹得响,锣鼓喧天,迎亲队伍浩浩荡荡,那一条过去的红色无不诉说着什么喜事。
可你看,这村子里的人家都关了门,除了迎亲队伍,没有一个人啊……
“绾绾,你说怪不怪?”玊玉笑着看向自己身旁的女孩。
“嗯。”女孩的左眼缠着绷带,粉色的头发在空气中飘扬。
“走吧,我们跟去看看吧,会不会有可爱的小女孩呢?”
“……”易绾看了她一眼,她们是刚认识不到一天的……
“好。”只得跟了上去。
野猫跟在迎亲队伍后,一条……又一条街道。
轿夫担着红轿子,走啊走啊……
唢呐声响得清澈,一间屋子前,那新郎君笑着,眉间里却带了些哀愁,那屋门兀自地开了,他迈开腿走了进去。
那姑娘被红盖头遮住,看得不真切,她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那新郎官笑着将姑娘迎了出来,他们走啊走……走啊走……走过了屋前那棵歪脖子树。
“你看,那歪脖子树是不是看着我们呢?哈哈哈……”
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村庄里,可是没有一个人去看她。
“沙沙……沙沙……”风吹的树叶互相撞着,黑夜里,那歪脖子树摇了摇它的头,向那迎亲队伍送着别……
那姑娘被媒婆扶着,走进了那顶漂亮的红轿子,明明是大喜的事,可这喜事啊,无人来观,而且……
“没有一个人是笑着的呢。”玊玉牵着易绾的手,跟着那队伍走啊走……她们走过了好几条街
与村庄格格不入的恢宏的府邸前,轿夫慢吞吞地步伐停了下来,那轿子停了下来,微晃了晃,
那姑娘,未曾说过一句话啊……跟随的丫头早已消失了身影……
那新郎官笑着,提了提轿门,可那姑娘还不出来啊……
媒婆白了白脸,轻轻地掀开轿门,把姑娘搀扶着出来了。
看着缓缓跨过火盆的姑娘,玊玉又笑着,“她这个时候还活着。”
……被挽了头发上去,她只看了一眼,摸不透这个女孩,却只说出心里的想法:“不一定。”
“好啊,那绾绾,和我打赌吧?”玊玉弯了眼,目光落在易绾的左眼上……“你的眼睛……真好看。”
易绾的身体颤了颤,她……知道了?低着头,任高瘦的女孩子拉着她走。
玊玉拉着她的手,又向前走着,眉眼始终带笑:“赌注就是一件事,好不好?”
见没有声音传来,她停下了脚步,用带笑的红眸盯着易绾,“别怕,我不会做什么的。”可她的眉间诉说着担忧。
易绾仍旧没说话,却点了头。
玊玉这才喜笑颜开,“走吧!”
她们跟着走了进去,但好像没有一个人看到了她们,因为他们都在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每个人走的急匆匆的,就仿佛身后有人跟着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在这高堂前,那新郎官握着姑娘的手,旁的人都散去了啊……
新郎官欢喜着,说着掏心窝子的话,那新娘子却是一言不发……
那姑娘坐在婚床上,手里还拿着平安果啊……
一个俊俏的村夫手中提着什么东西……他走啊走啊……
走到了那洞房外,他抬起手,要去敲那门,却又是放下了手……
他把姑娘爱吃的点心放下了,“姑娘,往后安好啊……”
他转身离去了……
姑娘的心被拨动,却是断了弦,李狗蛋越走越远……
却又是一个流氓,醉醺醺地,溜进了那洞房。看着被红盖头遮去脸蛋的姑娘,“嘿嘿嘿”地笑着……
掀开姑娘的盖头,那漂亮的脸蛋露了出来,那流氓笑得更欢了,姑娘睁着惊恐的眼睛,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说不出来。
那流氓手到处游走,不停地动着……
易绾的眼睛突然被一双手遮住了,有些温暖的手,“绾绾,你还小,不可以看这些的。”
“……”易绾掰开了她的手,不过一切已经结束了……
那新娘子衣裳凌乱,眼眶里浸出泪水,就这么无声地哭着,那新郎官终于来了……
“绾绾,你看,她还活着呢。”玊玉把玩着自己的头发,笑着,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易绾眼睛看着门口的点心,又看了看远方,“还没结束……”
“诶~绾绾知道的啊,骗不了绾绾了,但是绾绾真聪明啊~”有些失落地看着门口交谈的两个人,嗤笑一声“有趣”。
“事可成了?”那新郎官焦急地问。
那流氓本是一脸观后的猥琐,这会笑了一声,仿佛要流出油来:“俺做事,状元郎放心,只不过,状元郎真舍得,那可是个雏儿”
那新郎官微愣了一下,嘴巴动了动,没说出一个字。
那流氓却是笑得欢了:“你是状元郎,又娶了丞相爱女,又何必在意这一个乡野姑娘。状元郎,别太认真了。”他吹了个口哨,满足地走了,可没走几步……
“汝嘴巴给本官严些。”
屋内的新娘子身下染着血,眼泪湿了被,染了枕。
“天亮了,去崖边吧。”天渐渐泛出了鱼肚白,这抹刺破黑暗的光明来的太突然,让人晃了眼。
这一晃眼,就到了悬崖边……
那新娘子,还穿着红嫁衣,村民们这会都来了啊,他们嘴里说着,念着,低估着……
“这姑娘不检点啊……”
“状元郎太凄惨了”
“她不值得状元郎啊”
姑娘用勉强有力的双臂撑着自己,嘴角是愁苦与悲哀,可她说不出一句话……
她就那么看着状元郎,眼神里是询问啊,我的郎君,你为何骗我啊?
状元郎身体抖了抖,面上却是忧色:“卿,当三思,虽卿负我,卿不寻死,吾愿顾你一生。”
“状元郎太傻了”
“看错这姑娘了”
村民低语着,却传入了姑娘的耳。
姑娘扯了嘴角,露出了个难看的笑容,翻身,落下了悬崖……
“可精彩?”一声轻笑传入耳中,玊玉转身,看到来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