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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自菲薄(十四)

金光瑶同人:妄自菲薄

距离轩离大婚已过了一年,江厌离诞下一男婴,取名金凌,字如兰。金子轩夫妇俩几乎整日在房内逗着婴孩玩,金子轩初为人父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地生怕金凌哪儿磕着碰着。连金光善夫妇俩都因着金凌的诞生脾气好了几分,罕见地给了金光瑶几分好脸色。

金光瑶和慕惜玥两人自那日说开了后也是明里暗里打情骂俏,书信一月往来数次,两人关系突飞猛进,只差谈婚论嫁。金光瑶私下里见过慕霆浩,后者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就将女儿嫁给他,开出四个条件:得到慕惜玥的同意;不能委屈了慕惜玥;婚礼要盛大;慕家助金光瑶在金家站稳根脚,金光瑶也要尽力扶持慕家。

在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金光瑶暗地里笼络了不少世家,人脉之广不可估量。连婚礼的筹办心里都打好了小算盘。只差取得慕惜玥的同意。只是,慕惜玥是个害羞的,这一年里金光瑶暗示了多次,偏偏不见人回应。敛芳尊也是苦恼不已,只能由着她慢慢来了。

不久后就是金凌的满月礼,到时候又得宴请百家,不得不说这兰陵金氏真是财大气粗。更何况有金光瑶这么个“管家”在,金氏的财力倒是位于远远领先于其他三大世家。

江厌离正抱着金凌,金子轩在一旁拿着小玩具逗着他玩。江厌离突然开口道:“子轩,几日后就是阿凌的满月礼了...我想让阿羡也过来...毕竟这也是他的侄子。”金子轩微微有些不满,但还是答应了。话不多说立马给远在夷陵乱葬岗上的魏无羡修书一封,邀请他来参加金凌的满月礼。

魏无羡想起一年前江厌离穿着喜服千里迢迢赶来见自己的情景,历历在目:

“师姐?”

“阿羡,我,我要成亲了,特意过来给你看看。”

念此魏无羡脸上出现一个舒心的笑,腰别陈情当天就下了乱葬岗,在路边的一个小店里选了个别致的小铃铛,作为给金凌的礼物。自己稍加改进一下,如此一来邪祟便不敢轻易近身。收好礼物带着温宁满心欢喜的上路了。

另一边——

金光善面色阴沉地看着金光瑶道:“听说那个魏婴不日就要抵达兰陵,你带人想办法去把他的阴虎符抢过来。”

金光瑶抬头惊道:“可是...”金光善不耐烦地挥挥手道:“把阴虎符抢过来就行了,其他的不管他。”金光瑶只得低下头称是。随后退出大厅。

先前还笑着的脸转过身后立马拉下来,面上爬上一丝怨怼,父亲,魏无羡本就非常人,我与魏无羡非亲非故怎么劝得动他?若是惹怒他只怕得全军覆没。

正想着,忽见金子勋站在栏杆前,双目紧闭,一脸痛楚。金光瑶上前问道:“子勋,你这是怎么了?”金子勋睁开眼看着金光瑶道:“有人给我下了咒。”说着扯开衣襟,一片血肉模糊。金光瑶见此心生一计,道:“子勋,可是招惹了什么人?”后者闻言一怔,咬牙切齿道:“魏无羡!”

金子轩一出门就见金光瑶与一门生说着什么,断断续续听了个大概,什么穷奇道,魏无羡之类的。一听与魏无羡有关,金子轩立刻上前拉过金光瑶问道:“阿瑶,发生了什么?”金光瑶脸上闪过一丝挣扎,随即说道:“父亲命我和子勋带人去拦截魏公子...”话未说完,金光瑶就被金子轩下了一道禁制,动身不得。

“阿瑶,你就在这儿呆着。我去找魏无羡!回来之后我再向父亲请罪。”说着御剑就往穷奇道追去,任凭金光瑶在后面呼唤不得。

穷奇道上,金子勋设下埋伏,魏无羡不慎中计。两人皆是满怀怨怼,金子勋抢过魏无羡给金凌的礼物,用力捏了个粉碎。魏无羡瞠目欲裂死死盯着金子轩,手里的陈情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整个人隐隐有失控的征兆。

金子轩及时赶到插在两人中间。看着上方打的你死我活的温宁和各大家族的门生子弟,又看看剑拔弩张的金子轩,魏无羡两人,开口劝道:“魏无羡,不要再胡闹了,有什么事回金麟台好好说不行吗?”魏无羡双眼发红,压着嗓音道:“金子轩,你让开!”

金子轩自然不依,故而开口又道:“有什么事回金麟台再说。你师姐...阿离她..唔~”话说一半突然被打断,金子轩低头看向自己胸前的血窟窿,又看着魏无羡道:“阿离她,她还在等你...”说着整个人向前倒去。身后的温宁一只手上全是金子轩的血。金子勋吓的大叫:“杀人啦!少宗主被杀了!”随后被温宁掐断脖颈丢到一旁去了。

魏无羡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瞬间感觉天都塌了,愧疚,悔恨,自责纷纷涌上心头。他双手抱头跪在地上绝望地咆哮“啊啊啊!!!!”

金麟台上——

抬回来的是两具冰凉的尸身。

金夫人见此扑上去嚎啕大哭:“子轩啊!我的儿呀!你要我怎么活呀!”江厌离闻此噩耗差点站不住,眼泪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下。金光善红着眼睛看着两人的尸身,忽然吼道:“金光瑶那个逆子呢?!啊?!”

下人颤巍巍地说道:“宗主,小公子他,被少宗主下了禁制...”金光善刚想立马去找人,又碍于众人面前不好发作,装作一幅慈父模样随金夫人一同哀痛。金光瑶这才赶到,看着眼前的景象,他面色惨白,腿一软险些站不住,双手攒紧了衣袖,低下头喃喃道:“怎么会?为什么?我不想他们去死的......”他原本以为他们死了他心里会畅快,可此时只有难言的压抑和愧疚。

金光瑶浑浑噩噩地回了芳菲殿,多日的劳碌加之心理承受刺激太大一时缓不过来,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醒来已是一日后。刚醒来就见一人进房面无表情地说道:“二公子,宗主请你去一趟斗妍厅。”金光瑶苦笑一下,到底还是兴师问罪来了,随即认命般走向斗妍厅。

大厅上,金光善和金夫人坐于首座,金夫人面上还是难掩哀痛之色,金光善面色阴沉一言不发。金光瑶进殿自觉跪下行礼:“父亲,母亲。”

金夫人一见金光瑶眼神立马变得狠毒,抄起手边的茶杯向金光瑶砸去,不偏不倚砸在人额边,鲜血缓缓贴着眼角流下。“废物!你还有脸叫我母亲,我没你这个儿子!”

金光瑶头低得更低了。

金光善的目光如毒蛇吐信般扫过金光瑶,而后缓缓开口道:“有什么想解释的吗?”金光瑶俯身道:“阿瑶无话可说。”一个门生看不下去,上前开口道:“宗主,小公子是被下了禁制才...”

金光善大喝一声:“来人!给我把这个孽子打死!”

随后来了两人架住金光瑶按在地上,拿着板子用了十足的力气狠狠打下。

金光瑶硬撑着硬是一声不吭,手指甲嵌起手心里,掐出一缕鲜红。额上冷汗直冒,汗水滴落至眼睛里,模糊了眼前的事物。神智有些不清起来,背后已是鲜血淋漓。

嘴角淌出一抹殷红,血渐渐浸染了大堂的地板,意识逐渐模糊,恍惚中仿佛看到了阿娘和惜儿。一旁的门生实在不忍,大着胆子上前求情道:“宗主!小公子是被少宗主下了禁制才没能拦住少宗主的。求宗主开恩啊!”一人发声,周围人纷纷出声求情:“求宗主开恩啊!”

金光善见此也不得不收手,偷偷瞥了金夫人一眼,心想这样也该出出气了,遂叫人停手。

金光瑶强撑着站起身来,颤巍巍地行了礼:“谢父亲不杀之恩。”转身蹒跚地走出大厅。

他嘴角扯出一抹得胜的笑。他在赌,赌平日“交好”的那些人会为他求情;赌金光善不会就此放弃他这颗得力的“棋子”;不过是为了给金夫人出气罢了。一场苦肉计也值了。

薛洋及时出现,看见金光瑶这一副惨样,一边咂舌一边扶着人回了芳菲殿。“小矮子,你可真是惨呐,你父亲倒是真下的去手。”薛洋感慨道。金光瑶有气无力道:“他能有什么下不去手的,为了利益都不算什么,包括金子轩。他的野心大着呢...”薛洋一看人又要唧唧歪歪起来,一把糖塞人嘴里:“行了吧你,伤成这样还有力气说话,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金光瑶倒也不恼,由他去了。

脱下外衣,里衣早已被血浸透,小心翼翼地撕下来,有的甚至连着部分血肉,后背上几乎没一处好的地方。“嘶~”金光瑶感受到后背牵扯的痛意也忍不住龇了龇牙,来不及细想什么,趴在床上又晕了过去。

晚间。慕惜玥急匆匆赶来金麟台,守卫的人一见是“熟人”,便也放行了。彼时金光瑶正在房内换药,他遣退了下人一个人费力地处理着背上的伤,只是不想自己这副脆弱的模样被人瞧多了而已。

“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了,慕惜玥气势汹汹地进门。金光瑶听见声响忙披了件外衣套上,见着慕惜玥那张阴沉的脸,心中一惊,他脸上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惜儿,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慕惜玥看着金光瑶苍白的脸色,又是心疼又是责问道:“你还说呢,要不是小流氓给我通风报信,你还想瞒我到何时?”说着走近金光瑶伸手就要脱他的外衣。

“惜儿,这怎么行啊,男女授受不亲...”金光瑶后退一步道。慕惜玥当即火上心头,吼道:“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小命都要没了还在意这些繁缛礼节!”不容后者辩解上手脱下外衣,露出白皙的肌肤,健硕的胸膛。慕惜玥到底是女子见此手一顿,一年里被金光瑶和薛洋两人调戏多了,脸皮是厚了点,因此也只是面上不显,然而红透的耳根暴露了主人真实的感受。

金光瑶有伤在身也不好再拒绝,只得随了她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背上几乎没一处好的,腰身上还有些淤青,同为习武之人自然看的出一些伤是老伤了,刀疤剑痕交错。慕惜玥手轻轻抚上那些伤疤,道:“当时一定很疼吧。”金光瑶闻言心中淌过一道暖流,回头看向慕惜玥道:“那都过去了。”说着想抬手摸摸她的脸,却不想牵动伤口,引得人面目表情差点崩裂。

“你还是去榻上趴着吧,干嘛非得逞强呢?”于是金光瑶半推半就地上了塌,任由身后的人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片刻后,金光瑶眯眼道:“惜儿,吓到你了吗?”身后人没有回应。“惜儿?”金光瑶稍微起身回头一看,慕惜玥一言不发,手上动作没停,却是红了眼眶,眼泪在眼眶打转转就是倔强地不肯下来。

金光瑶见此心跳漏了一拍,忙安慰道:“惜儿,别哭啊。”慕惜玥吸了吸鼻子瞪了他一眼,道:“我才没有被吓到呢,我只是...”心疼你。金光瑶哪能看不出她所想,忍着痛疼把人圈自己怀里柔声道:“好了惜儿,这点伤还不算什么。”伸手擦拭少女的眼泪,轻声哄着。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似的,在慕惜玥耳边问道:“惜儿,你可愿嫁与我?”语气真挚表情诚恳,慕惜玥看了他半晌,戳了戳他脸上的酒窝道:“这时候了你还想这些...”慕惜玥头上似乎冒着热气,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听此金光瑶换上一幅委屈的神情,眉宇间闪过一丝痛色,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慕惜玥。慕惜玥本就有所动摇,见他这么一幅模样终是软下心:“好吧,我,我答应你...”不过随即冷硬道:“先把你的伤养好再说。”金光瑶暗地里眉开眼笑,还是顺了她的意,乖顺地趴着让她为自己上药。

这就是所谓的:痛并快乐着吧。

斗妍厅内。

金光善看着底下的人痛心疾首道:“魏无羡杀我儿子轩,伤我金家修士,此事决不容姑息!各位,可有什么看法?”

姚宗主领了个头:“这魏无羡真是太猖狂了!此子不得不除!一定要为金公子还有死去的修士们讨个公道!”

见此各世家纷纷发声,扬言要为民除害。

金光善眯了眯他的狐狸眼,心中暗喜,道:“好!既然如此,五日后,在不夜天举行誓师大会,围剿乱葬岗!”

至于该怎么除掉魏无羡手下的鬼将军,金光善早有计谋。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前文提过瑶瑶是个腹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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