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来了?”黑夜下的树林显得寂静和冷漠,萧瑟的树影下一个黑衣男子冷淡的问道。
“是。”另一个略微矮小的男子恭敬答道。
“出发!”一声令下,几个隐藏在树林中的人向同一个方向出发,寂静的树林中略过了几道黑影。
燕历九年秋,十一月上旬,据宁津堂宗卷记载:
落阳河下游,刘家村惨遭屠村。
同年十月中旬,王村被屠村。
同年十月下旬,向阳村被屠村。
同年十一月上旬,石桥村被屠村。
凶手未曾抓捕归案。
南阳一处府衙中,一身着金丝玄衣袍之人坐在高堂上,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时不时轻敲桌子。
高堂下的人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出,坐在高堂的人一笑,看了眼高堂下的人,开口道:“真厉害,这屠村之人不是权势滔天,就是武功高强,你们说本王说的对吗?”
高堂下为首的人,立刻恭敬道:“确实,六皇子说的在理。”
薛落夕眯了脒眼,猛的将桌案上的笔砚摔下去,南阳知府也就是高堂下为首的那人的身边,南阳知府一惊,连忙躲过去。
“知府大人,既然说到这了,查到什么了么?还是说这七日之内,你们什么线索都没找到,莫不是在偷懒!”
南阳知府张毅顶着六皇子薛落夕冷漠的眼神,惶恐道:“下官没有啊!这屠村之人没有留下任何活口,证据全无,就连家禽也没活口啊!”
薛落夕莫名一笑“好吧,即然张大人这么说了,本王开始对这个案子感兴趣了。子安,陪本王去趟石桥村吧!”薜落夕起身向大门走去,眼中寒意更甚:这屠村案果真不简单啊,难怪本王的皇兄们巴不得送我来这呢。
六皇子薜落夕的侍卫顾子安看着薜落夕的背影,了然一笑:要在这昭安呆上一段时间了。
上了马车的薜落夕端坐在椅子上,看着车窗外略过的景色思绪渐远,脑中浮现出一座的荒城,了无生气,是被战争血洗的废城与政治棋盘的弃子。
马夫驱车来到石桥村,如今的石桥村只有忙碌查案的官府之人,无一不是神色匆匆。
“殿下,到了。”马夫叫停了马车,对里面恭敬道。
薛落夕本在打坐出神,被马夫引回了思绪,才发觉已经到了石桥村。
石桥村是在燕历十一月七日被屠村的,据邻村人说,大抵是在子时或丑时之间被屠的。
雪白的靴子落在满是黄色泥土地上,却没有沾染到一点泥土。
石桥村,也确实有一座石桥,石桥坐落在村子入口,就只是一座普通的石桥。
薛落夕抬眸看了一眼牌坊,被人用刀切了一半,还有着斑斑血迹,随后便迈步走进村子。
村子中尸体已经被运走了,只剩下还未清理的血迹和杂乱物品。薛落夕招来一个村民打扮的人,问道:“石桥村共多少人?”
那村民是邻村的村长,担心自家村子也被屠,这才赶紧过来看看。“这石桥村约么有个一百来个,规模不大。”村长看到这个在着不凡的人,赶紧如实答道。
王村,刘家村,向阳村以及石桥村,都是规模不大,人数在100来个以上的村子。
这屠村之人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无论是从时间,人数,规模都是在他的计划之中,那么他为什么要屠村?不为钱财,且村子里的都是普通百姓,不可能与这种势力庞大的人有所勾结。
他为的到底是什么?
报仇?
不至于,连续屠尽四个村子,而且这四个村子都毫无关联,不可能是报仇。
只是为了杀人,大可不必呀!若真是只是想杀人,他也不至于去图这些规模较小的村子。
薛落夕沉思片刻,不得其果。屠村之人绝非等闲之辈,必然有一定的手段。
怀城燕家
燕家大宅中,燕南月负手而立,静静的听着属下汇报。
“家主,查到了。”燕决恭敬道。
“嗯,我知道了,你将小公子带去燕州,那里比较安全。”燕南月平淡道,眼中毫无涟漪波动,倘若燕决能看到他的双眼,便会看到他眼底的深不可测。
“是。”燕决转身离去。
燕南月看着面前的荷塘,微不可查叹了一声,“秋天了,也该落叶归根了。”
“哼!多事之秋。”谢逸靠在树上,不耐道。“亏你有耐心,就这么作壁上观么?”
燕南月转身看向谢逸,神色平常道:“在下不过一商人而已,自是精通商贾之道,必要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谢逸一笑:“那你可知何为‘商贾’?”
“做贩运贸易谓之‘商’,坐售货物为‘贾’。”
“确实如此,从前便是‘士工农商’,商人是最低等的,可是现在的燕家因为你,变得连皇上也得礼敬三分。”谢逸棱模两可道。
“哦?你想说什么?”燕南月精致的脸依旧平常。
“你那么聪明,当然知道我想说什么,燕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