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了,阳光从窗口穿过,放射在我的眼睛上,我迷迷糊糊地睁了眼。又过了一个晚上了。
鉴于我还有嫌疑,晴娘给我送完早膳就走了。
可能是在更衣的时候吧,从衣袖里掉出一块令牌。我才想起,这是那日北堂墨染遇刺时我捡到的,这应该是从刺客身上掉下来的,应该有用吧,可能北堂墨染也在找这个
我本想让守在门外的两个侍卫通融一下,那两个侍卫不肯,我也只能等着看看北堂墨染会不会来,等他来了我就给他
今天是他大婚的前一日了,宫里也是忙前忙后的
“你说这太子妃刚被关着这侧妃就来了,这太子妃怕是和冷宫里的娘娘差不多”
一个宫女都敢说这样的话,胆子也是不小,好像还担心我听不到,声音越来越大
“咱们这以后是要跟着侧妃娘娘了,姐妹们,赶紧讨好新主子吧”
她如此帮着屈姑娘说话,想必她是她那边的人吧
她这是偏想恼火我,我就偏不生气
——
素宁宫
“娘娘,近日宫内好像多了几个监视我们的人”
“何人?”
“倒像是国公的人”
“国公,这又是为何?”
“会不会是我们借走了国公的高手被国公发现了?”
“发现又如何,他不是给令牌我就表明我也可以随时借用高手的吗”
“娘娘,那您的令牌呢?”
皇后一惊才想起“令牌在车夫那里”真的是个大失误,给了车夫去命令那些高手,却忘了拿回来“婉碄,去找车夫”
“是”
大理寺,某牢笼
“车夫,把令牌交出来”
“娘娘,什么令牌,您给过我什么令牌”那车夫好像不愿交给她似的
“你赶紧把令牌交来,我饶你一命再给你些赏赐”
“娘娘,你也知我只是个平民百姓一个,受不得您欺骗,您上次让我给您办事说会安顿好我的家人还帮我还赌债却一直都没实现承诺”
“你赶紧,只要你给,我就马上给你”
“不了,娘娘请回吧,待会儿皇上来了可不好”
看多次询问无果,又不给用刑,皇后只好作罢
“去国公府”
皇后来到国公府,屋内的气氛安静得出奇,陈国公在闭目养神,是旁边的管家叫醒他的
“老爷,皇后来了”
陈国公起身后品着茶,丝毫不看皇后一眼
“皇后来有何事?”
“阿郎……”
还未等国公说话,管家插了一句“娘娘,我们老爷不喜欢让别人这么叫他”
“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和我闹别扭?”
“来不及了……”陈国公感叹到“我这么一手好棋就被你给毁了”他已经知道皇后把令牌弄不见了,如今北堂墨染要求重查此案,怕是他多年的光辉就要毁于一旦了
“什么来不及?你在说什么?”
陈国公瞥了眼皇后,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摊上这个无脑女人的,最后竟然还是被她害死
“我们中了太子的圈套”
“什么?这明明是我设计的怎么会…”
“太子可精明着,会借刀杀人了…你要刺杀太子也不和我商量”
“我…我只是…”
“别说了,好好回去等着吧”
“我们再等等,太子他找不到那个令牌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好不好,我们再等等,若真的等不了,我们就逃,我们远走高飞好不好”
“呵,”他可以说她什么,他真是被她气笑了,关键时刻掉链子,他好好的一盘棋,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看上她这枚棋子的
“允岩,送客”
“阿郎…”
“若你不想我的人扔你出去你就赶紧走”
鉴于他还在气着,她也不好再去惹他
等到皇后走后,国公吩咐管家允岩
“允岩,派人断绝我与皇后一切来往,反正这令牌上印的是她的名字”陈国公之前给皇后令牌的时候就在令牌上刻过她的名字,免得她日后拖累,他却没想到这天来得如此快
“找到太子遇刺时在场的人,只要太子查到就让他们指证皇后”
今日是北堂墨染大婚的日子,在这里我都可以隐约地听见热闹声。
“扣扣扣”
我听见敲门的声音“谁?”
“永乐,是我,我来看你了”
“洛璃?”
我走到门前“你怎么来了?”
“我和你讲,你就快可以出去了,听说那牢里的车夫又招了,说不是你,他其实就想污蔑你”
“真的吗,那他有说凶手吗?”
“那倒没说,不过你全是解除了嫌疑,想必再找到点证据你就可以出来了”
说到证据,她想起那块令牌
“洛璃,在遇刺那天我找到一块令牌,应该是从刺客身上掉下来的,令牌做工精细应该是个官家人的”
“那你仔细看看那令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左右翻看着令牌,又看着令牌的侧边,写着三个字。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高…高玉容,令牌的侧边有这三个字”
洛璃听到顿时惊了“这不是皇后的名字嘛,我说这屈以情怎么突然嫁过来,原来是皇后帮她的。但是皇后为什么要刺杀三哥?”
“你不是说过,她不是他亲生母亲吗?”
“对对对,难道是三哥发现了皇后的什么所以皇后要杀他?”
“应该就是这样”
“我得走了,那些侍卫喝酒快要回来了”
“好。再见”
——
晚间,屈奉仪已在月仙殿等候多时,北堂墨染看着戴红盖头的她想起了永乐。他倒感觉屈以情穿红色没那么好看
那屈以情好像很开心
是啊,她得逞了
他在她的酒里放了点强效迷魂香,喝一杯她就倒了,他把她抱在床榻上,用小刀割破了手指血滴在帕子上
随后与方怔在门外议事
“殿下,臣已经找到陈国公与别国私做买卖的证据了”
“嗯,那块令牌找到了?”
“并未,属下在找”
“找到及时禀报”
“是”
方怔走后,他又回到顺承殿里
点着微弱的灯光,一壶京烛酒肆的烈酒,他一杯一杯地喝着
“来,森泽,陪我喝喝酒”
森泽走过来,坐在了北堂墨染一旁的位置
“殿下这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森泽,你说这喜欢是什么”
森泽是自小就陪着北堂墨染长大,他也知道皇后对北堂墨染不好。可生在这皇家中,还会有什么爱可谈?
“森泽不知道,但森泽知道殿下喜欢着太子妃”
“我喜欢她?”他讽刺地笑笑“我不喜欢她”
“殿下,森泽看得出来,殿下只是喜欢而不知”
其实在听说了永乐,他就打着他的算盘。他一直都在假意对她
——
这天,也就是屈奉仪嫁过来的第二天,她来到了熙和殿
“我等这一天可等得好久”
“你这全是如愿了?”
“并没有,”她摇摇头,又继续与我说到“不过,我知道你也喜欢他”
“你又是如何看出?”
“这不难,不过,你可知他没爱过你?他生来就是帝王家的人,而他,正是需要我这样的女人,他对你好,只不过是在做戏”
我也知他不爱我,不管别人说他的好坏,反正深陷其中的是我,无法自拔的是我
“就算他也不爱我,起码我也还能在这宫中保一寸地位”
叫我一直不说话,她又说了一句
“他以后是要做皇帝的人。帝王生来本就无情,你又何必感情用事?”
她在劝我,她想让我放弃对他的执念
“不会,我不会的”
“既然他不知,你为何不放弃”
“…”我不知如何回答她
我们之中,靠点谱的,真实的,仅是那一纸婚约。对啊,他不知,我为何不放弃
她在我这待了一个时辰
不知道是怎么了,用过晚膳后胸口发疼,不过一会儿又没事,应该也没什么大事吧,我也就没怎么管
没多久,北堂墨染便来了
他来过后,便没再看过我,他就坐在那里喝着水
“你让洛璃叫我来有何事?”
我才想起,便从兜里拿出一块令牌
“这是我在你遇刺那日捡到的,不知有没有用”
他接过看了看,放好,便不再说什么
“好好休息”
他从我旁边走过,他的影子挡住了一半的月光
我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知道那门紧闭,他都未曾回过头来看过我一眼
胸口又开始疼了,这次是比之前还疼,我疼得瘫坐在地上,脸色难看,疼得直接晕过去
等到我醒来,已是明日,是晴娘叫醒我的,说我不用被关着了。我想着北堂墨染这大概是差不多处理好了
“太子妃怎么睡地上?”
“不知,昨晚胸口疼,可能就一不小心睡到地上了”
“晴娘给您请个太医?”
“不用”
“太子妃,您真不用?”
“不用,晴娘,你去做茉莉酥给我吧,我好久没吃过了,有点想念那个味道”
“好,奴婢这就去给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