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设入流,ooc严重
酒精灼烧喉咙的痛无法抹去痛苦,谢必安只是尝试遗忘,忘记那天雨中的情形。
那两年,他不在乎人们谈论着滴酒不沾的他将自己的一切寄托在酒身上,不在乎人们总说着他的嗜睡,他的痛苦也许无人能理解,他遗忘,他尝试用遗忘减缓痛苦。
梦中的虚幻逐渐变得漫长而真实,梦中没有悲伤,他认为,因为一切的愿望都能在梦中出现。在虚幻的梦境中,他忘记了大雨,忘记了那座桥,忘记了自己。
梦中,谢必安看见了秋日的街道艳阳高照,却没有路人,只是他一个人走着。他不在乎,他只是走,漫无目的,但他无休止地走着,似乎在期待。
落花飘零,他听到落叶的声音,周边的房屋府邸似乎空无一人,但他不想这么多,他只是盯着前方,不停地走,仿佛抛下了身后一切,忘却了世间万物。
几乎没有预兆,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朦胧的雨中逐渐显现出一个身影,有些熟悉,但谢必安并不去想——直到那个单薄的身影打开伞,背过身在雨中站立。很熟悉的感觉,谢必安一颤。他努力让自己的大脑放空,加快步伐冲向前方,最好与前面的人擦肩而过,逃避记忆的忧伤,他只想做一个路人,默默地走,不带走什么,也不留下什么。
但在那个身影被渐渐放大后,回忆浮上心头,他不自然地靠近,于是,伞下的人望向他:“哥哥。”他道。昔日的回忆只是让谢必安更加疼痛,他不想再一次面对这张熟悉的,带着笑意的面孔,但他也不想向前走,他不愿停在此刻,也不知何故何从。
“无咎,我要走了。”
“那七哥何时归来?”
“也许一去不归。”
“那我就随七哥去吧。”
“对不起,无咎,我们能做的只有遗忘。”
梦醒,谢必安再向店小二要来一壶酒,猛地灌下。火烧火燎的痛冲醒了大脑,但顷刻之间又变得昏昏沉沉,疼痛仍是挥之不去,但他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忧伤。
又是一梦,他在梦中醒来。他坐在家中,街上嘈杂的声音穿透纸窗,但屋内的冷清还是无法消除孤独之感,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感到孤独,只是坐在窗前,望着满天繁星,繁星闪烁着光芒,但它们也是孤独的吧,从没有两颗星紧挨着作伴。
街边的灯火仍发出温暖的光,照进屋内。微光从镜子折射出来,闪着谢必安的眼。他不自觉地转头,镜中是一个人,但不是自己。
他无声地靠近,只是好奇心作祟,他想。他仿佛没有灵魂地走着,几乎麻木。他早已不相信什么奇异的幻想了,他只想证明自己只看见了虚幻的幻影。
漆黑的屋里静寂无声,而醒目的光点落在的镜中似乎穿出了低语,镜中的人并没有随着谢必安而走动,更像是在等待他的靠近。
他最终是走近了,但不知走了多久。他坐下,仿佛是会见朋友。
抬起头,他发出一声微弱的惊叫:镜中的人神情忧郁却有些但有些担忧地望着自己。
“无咎,你怎么…”他轻声道。
“七哥何时才能归来?”语气有些急切。
谢必安转过头去,不,他不会再记忆起往昔,他不想回忆。
“哥,怎么了,一路上没有什么困难吧?”镜中的范无咎几乎是贴着镜面。
再次听见熟悉的声音让谢必安痛苦,冲动之下,他突然转过身,用力砸碎了镜面。
镜中人惊恐又不解的表情被粉碎,谢必安看到一只眼。
“对不起,无咎,让我们遗忘彼此吧。”
谢必安放声笑起来,谁会在意泪水呢,谁会在意过去的事呢?
笑声中的哭腔分明是在诠释着,他仍是无法遗忘。
破碎的镜面划破手臂,血液随之涌出,这疼痛仿佛让他好些了。
他醒来,发现手上是划伤的痕迹,他才不会在意为什么呢,即使家中的镜面已经破碎,他灌下了最后一点酒,微红的脸上闪出一丝笑意。
酒精让他遗忘,即使效果是那么短暂。
桥边,他站着。他早已分不清梦和现实,索然无味的生活方式已经冲垮了一切,如同那天的大雨,洗刷着他一切的美好,只留给他虚无缥缈的幻想与回忆。他已经丢失了回忆,那大概只剩幻想了吧。随人们怎么看那个每天抓着伞的自己吧,他学会了笑,没心没肺地笑着。自己早已无法回头了,命运带走了他的一切,既然无法挽回,那索性放任自流吧。
也许这只是一场梦,一个幻觉,这一切也只是虚幻的存在。
但在桥上,他看见了那个身影,那个自己视为兄弟的好友,那已经死去的范无咎。
范无咎在招手,不是吗?
这一切这么真实。
他早已准备好一去不归了啊。
他即将归来了。
他握紧了手中的伞,走向桥的另一端,走向张开双臂的范无咎,他将回归。
他再次拥有了回忆,如同喝下一口忘川的水,再喝一口记川的水,忘记了一切,又记起了一切。
“如果我曾真的爱过你,那我就永远不会忘记。但请你原谅——我还是得不动声色地继续走下去。”
谢必安扑向那个静立着等候的身影,那是真实的他真切的感受到了温暖。
他微笑着,急切地渴望再次拥抱回忆。
他已触碰到了范无咎的指尖,准备好将他拥入怀抱。
即使下起雨,那温暖也是抹不去的。
除非……
就在那刻,暴涨的河水再一次将范无咎拉开。
就差一点就能一起离开,可就是那一点,又使两人分开。
“我归来了,可你一去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