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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打破人心理防线的纸条

第五人格:彷徨

路遇霡霂(作者)先问一句,有人有牛仔的头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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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蕾西·列兹尼克心中暗暗期待着“狂欢”的来临。

此时,她正坐在餐桌旁,享用着一顿简单的晚饭。下厨者大概是以为,所有前来参加游戏的嘉宾们现在都因为紧张过度而失去了食欲,因此做的食物一天比一天差。面包的外层像石头一样硬;牛奶里似乎被人加了盐。特蕾西当然吃不下什么:一半是因为食物本身,另一半则是因为内心的焦急。她来到这个鬼地方已经快两周了,邀请函上所约定的事情却一件也没有发生。她和所有人一样,只是被要求着每天写日记写日记,不能离开庄园太远(有个傻瓜就这么干了,第二天早上被发现的时候根本看不出哪一边是他的上端),不能进入明令禁止进入的地方(有位新来的女士误入了阁楼,跑出来时已经疯了,第二天被命令带上日记离开这里)。就好像这种平淡的生活有什么值得记录的一样。但重点是,没有人知道“狂欢”何时开始,这种生活何时结束。说实在的,她不想得到赢得游戏后的那笔奖金;她甚至没有欲望去赢得游戏。她只是想找到一种方式来抚平她那伤痛与疲惫的神经。如果必要的话,她会欣然赴死。

毕竟,现在她还有什么路可走呢?

五分钟以后,她回到自己位于二楼的房间。电灯在头顶上发出耀眼的光芒。她几乎是自动地拿出从不离手的遥控器,搭建起自己的人偶。它长得多么像父亲啊,她想。如果庄园主说的是实话,在游戏中它将会“成为”父亲。一想到这样的事可能真的会发生,特蕾西便忍不住激动并慌张起来。

有人敲门。她慌忙把溢出的思绪整理好,再让人偶退至墙边。

特蕾西·列兹尼克请进!

她喊。

特蕾西·列兹尼克门没有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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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欧娜·吉尔曼感觉自己似乎在梦游。

最近几天,她经常会在无意中说出自己正在思考的事,引得旁人侧目;她已经不止一次地注意到有西方来的绅士们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谈些关于“疯婆子”的事,又在她走近时缄默不语。她不想理会这些文明人,可是对于他们的眉来眼去又觉得十分心烦。女士们则更善解人意一些,从未对她的着装与习惯做出任何评论,但也没有人主动接近她。这就够了,太多的善意只会令人起疑。

最后就是那一直飘浮在耳边的声音了。自从进入了这个庄园,主的声音就再也没有一刻停歇过,尽管那只是些无法理解的低沉音调,回声般一遍遍重复。(她十分确定,有些是她的幻觉)这些声音也出现在了她的梦里——她能够睡着并且做梦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搅得她一刻不得安宁。若是有人直白地对她说,你疯了,那他们真是说对了。菲欧娜闷闷不乐地想。可惜他们所持有的尊严不允许他们说出这种话来。(这样说来,她能够听到别人的说话声也是一个奇迹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她终于看到那张不知是谁在何时放到她床上的纸条,通知她“狂欢”的时间会是在两天以后时,她只是松了一口气。躲不掉的事,就不要去躲好了。

纸条上除了这些通知,还有足够的空间供书写者作一些孩子式的涂鸦:一个过度肥胖的大人带领着四个正常体型的孩子。或者说……是一个巨人带领着四个正常的成年人。菲欧娜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想法是从世界的哪个角落冒出来的。书写者对这幅涂鸦的批语是:“狂欢”参加者的素描。好吧,鉴于她自己既不肥胖(想到这里时她咯咯地笑出声来,自己却没有注意到)也不是巨人,游戏参加者的体型又都是类似的,应该还会有三个人像她一样被选中了出来。那个“巨人”,大概就会是像祂们一样的存在了。可是它的形态又似乎太像人了些,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故事(威尔伯·维特利继承了人类的面部与双手,已经是遗传学上的奇迹了)……菲欧娜暗下决心要把这个存在的来源查清楚。不过这大概要等到“狂欢”开始之后了。现在她能做的,也就只有找到另外三名“幸运儿”所了解的信息了。(她现在真是无所事事,这么无聊且收获甚微的事情也愿意干,她想。)在几秒钟的斟酌后,她走出房间,敲了敲右侧房间的门。她知道,门后的女士叫做特雷西·列兹尼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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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奈尔愤然抚平衣角上的皱纹。现在的绅士还成个什么体统?见到女士就像见到一株植物那样不管不顾径直向前走满心指望着对方为他让路吗?他没有权利…她强迫自己打住思绪,忘记这件事。就像母亲以前常说的那样,“愤怒能把智者变为蠢货。”而且…她心有不甘地承认,自己的怒火,一开始就与那人无关。

当天稍早些时候,她正在不算很大的花园里散步,身后一位老海员骂了句与衣服有关的脏话,配上他的西班牙口音,听起来就像“克洛伊”。他大概永远不会理解,薇拉转头闪来的一瞥中为何要蕴含如此大的惊恐。她忘记了自己是如何逃出花园、发疯似的不顾体面地跑上楼,冲到自己的房间又闸上门的。她只记得,当她把头埋在枕头上抑制不住地落泪时,眼中有冰冷的火焰。

这种杂乱无章的心情影响了她整个下午。当头脑从哭泣带来的昏沉中清醒时,她骂自己:傻瓜!懦夫!她用着自己以前甚至不屑去听的下流词汇,诅咒着这个她难以直面的人。那个甚至不是她自己的人。

她可以忘记一切,但忘不了自己是什么。

而她正渴望忘记后者。

所以,在她走到三楼走廊拐角处前,她根本没有注意到从唯一一扇半掩着的门后传出的说话声,直到昏黄的灯光在墙上投射出的某人的轮廓把她从自怨自艾中唤醒。出于本能地,她停下了脚步。

#特蕾西·列兹尼克您好!有什么事吗?

就像杂货店里的店员一样。薇拉不屑地想。

菲欧娜·吉尔曼您有见过一张纸条,通知您“狂欢”的时间吗?

声音压得很低,但在寂静的走廊里仍清晰可辨。这应该是那位她一直避而远之的女疯子。出人意料地,她那灵敏的鼻子竟然没有嗅到一丝水生植物的气息。

回答可没有问话那么多的顾虑:

#特蕾西·列兹尼克嗯…让我看看。

接着便是走动声与一小声惊呼:

#特蕾西·列兹尼克我坐在它上面了!

被灯光勾勒出的吉尔曼的细长身影动了动。

菲欧娜·吉尔曼那么,请允许我坐下来,与你谈谈。隔墙有耳。

地板上的光线很快变细,消失。房间里传出的声音再也无法分辨。

薇拉从藏身处走出,抹了抹刚才衣服碰到墙的部分,然后高昂着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她已经受够了自己的软弱。

这种斗志一直持续到她看到背面朝上放在自己日记本上的泛黄纸条为止。

如果她没有这么累的话,她会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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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阿尤索的初衷并非是跟踪。至少他认为不是。只是那位小姐的目的地似乎总是与自己相同。

当他离开房间准备去吃早饭的时候,刚好看见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她只比他早几秒钟离开餐厅,而且像自己一样径直走进了花园;在他背对着她欣赏一朵欲开的玫瑰时,突然想到自己应该先回房间去整理个人物品,一转身便看到她正向花园门口跑去;待他把房间收拾得令自己满意后,决定下楼去寻找些写日记的素材,打开门差点与她撞了个满怀。他望着她头也不回整理着衣角快步向前走的背影,心里想着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巧合,那么它们肯定在今天被自己用光了。嘿,这不就是绝佳的素材吗?那么他可以这样写…

他瞬间忘记了自己正在想什么,因为那位小姐在走廊尽头突然站住了,扶住墙,头向前伸,似乎在窃听着什么。凯文看不到也听不到她窃听的对象(如果那真是窃听),只能无谓地萌生好奇。他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完全无需自己去管,否则说不定还会引火上身。从那位小姐刚才的表现来看,她对自己任意插手的态度一定不会好。

那么…既然找到素材了,就快去写吧。反正也没有人要求过写日记一定要事无巨细。

写到半页时,有人敲门。他一边好奇着这会不会又是她,一边合上日记本,起身去开门。

不是她。

但比她更令自己不安。

菲欧娜·吉尔曼我叫菲欧娜·吉尔曼。

对方关上门,直切正题。

菲欧娜·吉尔曼请问你有见过一张纸条,通知你“狂欢”的时间吗?

凯文·阿尤索啊…

凯文刚刚注意到她的红色连体衣比昨天又多了几道破口,心想她是不是爬过了一片荆棘丛,猛然被她的问话拉回了现实。

凯文·阿尤索稍等。让我看看。我想应该没有…

就在这时,他发现在自己的枕头上真的有一张写着字的纸片。

凯文·阿尤索啊!不对!在我枕头上!

他急忙改口。

但对方已经冲到他的床边,拿起了那张纸条。

菲欧娜·吉尔曼就是它。

她把边缘裁剪极不整齐的纸条塞给他。

菲欧娜·吉尔曼“狂欢”的时间就在四天后,只有四个人参加,你知道另外一个人是谁吗?

语速变得极快,就好像完全没有说话的时间了一样。

凯文一愣。

凯文·阿尤索另外一个人?

菲欧娜·吉尔曼哦…

对方的脸似乎红了,语速也慢了下来。

菲欧娜·吉尔曼我想告诉你也没有关系。我会参加,还有一位女士,特蕾西·列兹尼克。我刚与她谈过。

凯文见过她。非常年轻,头发很短,几乎不能被称作“女士”。

凯文·阿尤索那么您应该去找一位穿着紫色连衣裙的小姐。她似乎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凯文希望自己的猜测正确。刚才这条走廊上还有什么谈话值得一听呢?而他们两个都被选中了出来参加“狂欢”…这真是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切的再好不过的解释了。

菲欧娜·吉尔曼你看到了?

凯文不确定这句话是在问她的窃听还是对方之前的谈话还是两者皆有,于是只点了点头。

对方若有所思地微笑着,与他告别。

在门被关上之前,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菲欧娜·吉尔曼你书桌上的那个是干什么用的?

一边还用手指着他的日记本。

这次他感觉自己的脸红了:

凯文·阿尤索嗯…啊…没什么用。

他可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日记里写的内容是这种事。或许他该把正在写的那半页撕下来,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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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欧娜·吉尔曼认为自己已经有足够多的秘密了,无需再去对别人刨根问底。于是她就这样离开了凯文·阿尤索(对,她知道他的名字)的房间,出发去那个按他的描述应该是薇拉·奈尔的人的房间。幸好她在入住时好好留意了一下所有人的姓名和房间号。这种信息在此时尤为重要。

路有些远,一些念头便不自觉地冒了出来。

为什么她随机打开两扇门,门后的人都收到了纸条(她承认,第二次这样做时她很紧张),并且还给了她有关第三个人的信息?这不是巧合,绝对不是。那么,究竟是被选中者们吸引她去拜访,还是她的行动指引着哪些人被选中?哇,现在这件事可就严重多了。她不是宿命论者,不想让自己的选择成为他人提前安排的产物。

她甚至没有发觉自己已经停下了脚步。

短暂的四处张望后,她发现自己就站在奈尔的门前。真是的。

她伸出手,轻叩门扇。

有几秒钟,门后悄无声息。菲欧娜几乎要相信奈尔已经出去了。她又退后一步,仔细查看房间号。没有走错。

终于,传来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奈尔打开门,看到了她。

薇拉·奈尔请进吧。您也收到了纸条?——否则又为什么要在现在找我呢。

奈尔退后一步,让出空位请她进来。菲欧娜注意到她的眼眶红肿,但并没有泪痕。非常好。与情绪稳定的人总是更容易交谈些。

菲欧娜进入房间后,顺手便关上了门。她不希望出现第二个窃听者,不管自己的命运是否已经被安排妥当。奈尔注意到了这一动作,但并未显出太多关注。她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菲欧娜想。奈尔把室内唯一的椅子让给她,自己坐在了已经被收拾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的床上。

菲欧娜·吉尔曼那么,

她再一次决定直切正题。

菲欧娜·吉尔曼奈尔小姐,我想我不必做自我介绍了。正如您收到的纸条所言,“狂欢”将在四天后开始,只有4人参加。我想,它上面写的应该是这些吧?

她指了指那张可怜的一直在奈尔右手上被紧紧握着的纸条。

薇拉·奈尔啊,的确是这样。

奈尔看了一下纸条后回答,之后便显得不愿再多说什么了。

菲欧娜不知道应不应该落井下石,于是多等了一秒钟之后开口:

菲欧娜·吉尔曼那您知道还有谁吗?

这下奈尔显而易见地为难起来:

薇拉·奈尔嗯,或许吧…

她轻叹一口气。

薇拉·奈尔应该也有您,

她望向菲欧娜,在后者点了点头之后继续说,

薇拉·奈尔还有的就不知道了。

菲欧娜忍住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想要的是谈话,而不是把人逼到崩溃的边缘,就像现在这样。如果奈尔想要保留什么秘密,那就随她去吧。

菲欧娜·吉尔曼好吧。

她说。

菲欧娜·吉尔曼那您还知道什么有关庄园游戏的信息吗?

她相信奈尔和她一样清楚这个问题根本就是为了转移话题。

薇拉·奈尔为什么问这问那的?

奈尔微笑了,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平衡点。

薇拉·奈尔好吧,让我告诉您,一无所知。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让我的工作精益求精,此前我甚至从未听说过这个庄园。要是您有什么有趣的传闻,我倒是洗耳恭听。

菲欧娜不想让这番谈话无休止地进行下去,于是只是也微笑着说:

菲欧娜·吉尔曼传闻倒有一些,只是一点都不有趣。您大概不会喜欢它们的。不过,要是您愿意,我还可以在这剩下的四天里与您谈谈。当然,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我想我应该先回去了。再见。

说着她起身要走。奈尔同样起身相送。

薇拉·奈尔祝您晚安。

但在菲欧娜走出门后,才感到一丝奇怪:今天的奈尔怎么这么有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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