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宰辅拉着外孙女走出人群上了马车,把齐衡一个人扔在街上。
小公爷看着自已媳妇的背影,心里小小委屈了一下,无奈也没法跟自己媳妇的外公抢人,只得转过身来,扶着平宁郡主,跟太医院的太医们寒暄致谢。
显然,小公爷和平宁郡主实在是低估了申兰芝的能量。
高太医郡主说的是哪里话,别说小师妹是师傅的关门弟子, 我们有同门之情,就是太医院里一个普通太医,也不能让人那样轻易地欺辱了去!
李太医哎呀,太不太医的也无所谓了,小师妹的手多金贵啊。怎么能随意受伤呢?
太医我那儿还有一堆药方等着申太医去审验呢。
太医 前些日子申太医教我的穴针我还有些地方未来得及请教……
太医 还有些医案需要申太医过目……
好家伙,申兰芝什么时候成太医了?
不是医女吗?
要知道,这一字之差,差得何止是千里?
就在平宁郡主一脸震惊地不知该怎么回答时,院正张太医哼了一声:
张太医怎么这么没大没小?叫申院长!
平宁郡主一个踉跄,院长是什么鬼?
张太医对平宁郡主行了个礼。
张太医原本这件事是官家密而不宣的,但如今看来,昭告天下也没什么不好。
说着,他直起腰来,拿出一道圣旨。
大家一看那绣着龙纹的黄绢一出,噗通噗通都跟着跪倒了。
张太医还有模有样地念了一遍,大概意思是:官家准备办个学校,专门教医生的,有基础的没基础的都可以报名。这个学校叫什么……京都医学院,分药学、脉学、内科外科男科妇科……什么?还招女学生?
女人怎么会去学这些东西啊?
由于当事人申兰芝不在,齐衡就代她接了旨……好家伙,这也是活久见,圣旨还能代接的?
张院正说了,官家的意思是:这本来就是走个流程,形式上的事儿。
平宁郡主和齐衡赶紧再三道谢,可是两个人心里都听得晕晕乎乎的:什么医学院?什么院长?我媳妇/儿媳妇又干了啥家里不知道的事儿了?
等大家客气完,人群各自散去,只剩下王老太太一个人站在街上气得瑟瑟发抖。
她喘了半天的气才好不容易喘了过来,刚转过身,就看到王家的管家一溜小跑地跑过来:
管家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有人告咱们王家迫害良家,孙少爷刚刚被顺天府给拘走了啊!
王老夫人一听,眼前一黑,当场晕倒在地。
管家天啊,老夫人您醒醒!来人啊,来人啊救人!大夫呢?大夫……
满大街,人来人往的,竟然没有一个人停下来驻足看一眼,就连旁边的馄饨摊子上的人,也只是相互看了一眼。
大家的眼神里似乎都写着两个字:报应!
王家的管家和丫鬟们呼天呛地地去找自家的马车。
对面茶楼上,石头看着楼下晕倒在街上的王老太君,有些不解地问:
石头二爷,你说他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赶紧把人背回府里得了,怎么还在大街上哭开了?
顾廷烨听了微微一笑。
顾廷烨人家不甘心下台,还想再唱上两声,奈何看客们没了性质,不想听她们哭丧了。
石头那二爷,他们王家闹得这么没脸,是不是就不会再告咱们了?
顾廷烨脸一沉。
顾廷烨怎么能不告呢?他们必须告?他们不告,我怎么有机会去坐坐牢啊?
石头一听,一脸黑线,心想:要是让大娘子知道你这么骗她,还不得跟您闹翻天啊?